王照安感受著身體里交匯的滾燙的精液和溫暖的潮水,大腦已然一片空白。
她覺得自己應該想些什么,可是思維被他撞成了碎片,怎么拼都拼不起來。她甚至還維持著高潮時的姿勢,雙臂摟著他的肩,仰臉看著天花板出神。
周廣陵將頭埋在她的頸窩,理智有一絲的回歸。在她的余韻喘息中,他撥開她被汗水黏在臉上的發絲,輕吻她的額頭、眉眼和臉頰。
她松開了手,又推一推他,翻身背對過去,不再讓他抱著。
她哭得不能自已,很安靜,沒有哭聲,只是流眼淚。她覺得自己最近哭得太多,眼睛都要哭g了。
“哎——”周廣陵叫她。
她不回話,很快用被子蒙住了頭。
“洗澡去!彼f。
“.…..”
他把被子掀開,一手攬過她的肩膀,一手穿過她的膝窩,將她抱了起來。
“你別碰我!彼簧焱忍讼氯,沒站穩,跌在地毯上,又被他撿走帶進浴室。
“別哭了!彼焓秩ゲ潦盟樕系臏I,然后輕輕解開她的衣服。室內溫度很高,她卻止不住地顫抖。
赤裸相對,當他將滿手沐浴液的泡沫覆到她的身上時,她終于狠狠抬起一條胳膊咬了上去。她把自己咬疼了,但是牙齒依然緊合,一邊加重力氣一邊痛得大喊。
“n1tama——”
周廣陵被她嚇了一跳,連忙扼住她的下頜,將刻著牙印的胳膊從她嘴里摘了出來。
“犯什么。 彼戎,手底下不停地打圈肉著她被咬紅了的一片皮肉。
“你,別碰我……”她的眼里憋著淚。
“你自己洗,洗上兩個小時,天都亮了。”
她向后退,卻被他拉著。
“我現在真的不想面對你,”她無力地搖頭,“連我自己也不想面對!
他充耳不聞,自顧自倒出沐浴液在她身上涂抹著。
她抬腕打掉他放在她肩頭的手。
他摘下花灑,將她身上的泡沫沖洗干凈。
她一把伸手將水關掉,直直地望著他:“這樣的事我男朋友都沒做過,為什么要你來做?”
他啞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周廣陵,你太老練了。”她忽然皺著眉苦笑,“你知道我的心病,然后準確地往上面捅刀子。既要我時刻記著強奸的恥辱,又要我不能抗拒你給的高潮,做完了還假模假式地售后,真行啊!
“你少自作多情!
“隨便吧!彼謸u頭,“你既然說把十一年前的事做完,那麻煩你告訴我,事情做完了,你對我的仇怨完了嗎?”
“你說呢?”
“完了!
周廣陵g笑兩聲,把王照安從浴缸里拎出去。他走到副臥拿了她的浴袍,把她好好裹住。
等他自己洗完出來,她還在站在原地,呆望著鏡子,一動不動。
他給她吹頭發,吹得她半長的頭發打了結,又費半天勁才梳開。
.
兩人躺回床上,王照安面朝外,聽著自己血管的突突聲。大哭總是讓人頭疼。周廣陵看著王照安的背影,偶爾聽到她長出氣,肩頭一起一落。
他也有些頭疼,為了他自己。
她說得對,他的x時常傾向于懲罰?墒撬F在連自己為什么生氣都想不起來。
似乎是因為她讓他說如何愛肖媛的事,他不喜歡她刨根問底。
當然,他更介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于肖媛而言,他不是一個追求者,而是一個追隨者——這是他自己的想法。換成王照安的形容,一定不會這么朦朧,她只會說他是備胎舔狗,為了一個故去的人而甘愿做重刑犯,她笑都要笑死了。
可是她畢竟沒強迫他說什么,也沒當面戳他的肺管子,他卻故意把她最難堪最痛苦的事情翻出來晾給她看,她越痛苦,他就越瘋。
她很有攻擊x,但在畏懼中一直盡力忍讓他。他能感覺到,她咬在胳膊上的那一口,原本是要打在他臉上的一個巴掌。
周廣陵忽然輕笑出聲。
他為什么要在肉體欲望得到釋放之后產生一些虛偽的道德?
現在自省一番,以后就能改了?成個好人?
他嘲笑完自己,心里一陣清明,準備放肆地把王照安攬過來。
反正已經這樣了,繼續鬧吧。
然而不等周廣陵伸手,王照安已經自己翻過身,正對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