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揚晨接電話很快,仍舊是那副浪蕩樣,“喲,稀客啊,小公子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啊,不會還不滿意我的賠罪吧,說到底我是虧了……”
“池硯人在哪?”沈意鳴根本不想聽他廢話,直奔主題。
謝揚晨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笑個不停,“你的男人,你問我他在哪?”
“你們不是有合作嗎?”
“合作不是早就談崩了嘛”,謝揚晨輕佻地笑,“沒有永遠的利益,就沒有永遠的朋友,沈小公子金貴,我不小心碰了下就什么都白玩,這買賣真是沒什么意思!
沈意鳴想起昝楚予說的那句話,池硯和謝揚晨的交易并不像自己看到的那樣,他重新點了個根煙,“嘶”的吐了一口青煙,“你和池硯究竟做了什么交易,我的意思是除了與我有關的!
“池硯怎么可能會跟我有除了與你有關的生意”,謝揚晨仍舊是不著調的樣子,“不對,我得換個說法,如果除了跟你相關的,那沒有!
沈意鳴簡直要被他氣死,可也知道這樣下去只是浪費時間,既然他們之間談利益,那自己自然也可以,“我想你應該明白我想知道的是什么,五十萬買你給我講這個故事!
謝揚晨在那頭低低徐徐地笑,“我像是這么缺錢的人嗎,你給五百萬,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還有就是小公子你真是不會做生意,看來池硯也沒教過你啊,做生意要投其所好……昝楚予,你大半夜進來不會敲門啊!”
沈意鳴被他突然的高音嚇了一跳,捂著手機拿遠了一點兒,正好手里的煙已經自燃到煙屁股了,他便又在煙灰缸里找了個空位戳滅,手機也一并扔在小茶幾上,開了免提。
“你在跟意鳴胡說什么?”電話那端的昝楚予在跟謝揚晨講話,沈意鳴就靜靜地聽著。
“我說什么了用告訴你嗎?奸細還敢明目張膽地過來聽電話?”
“我警告你,管好你的嘴……”
“我用你管!”
電話里的兩個人開始吵起來,沈意鳴有些聽不下去了。
他的視線依舊盯著院子里的車道,那里仍舊安安靜靜的。
“謝揚晨”,沈意鳴輕輕地叫了一聲,打斷兩個人的爭吵,“那你說你想要什么,才肯說。”
“好說啊”,謝揚晨在跟昝楚予吵架的間隙里回沈意鳴,說的一臉輕松,“你陪我睡一覺,我把池硯跟我交易的每一個細節都唔……糙!昝楚予,你他媽又動手!”
“你這張嘴不要就應該撕爛了……嘟嘟嘟!”
電話不知道是被昝楚予掛斷,還是謝揚晨,又或者手機已經遭受了慘絕人寰的破壞,這些于沈意鳴來說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找到池硯。
私家偵探被池硯抓在手里,有沒有性命危險他不知道,但,因為什么池硯會抓他,只可能會與調查結果有關,沈意鳴心中有無數猜測,可又想全部否認。
時間過去一分鐘,沈意鳴的焦慮就累積一分鐘。他又想起自己是不是要報警,也許警方可能會更快的找到池硯,但是結果……將不會可控。
沈意鳴又開始在腦中回想身邊的人,張晉巖,李秘書,尹東升……
從認識池硯到現在,沈意鳴突然發現,除了池硯以外,他竟然找不到一個和池硯相關的……池磊!
沈意鳴趕忙把手機拿了起來,給張晉巖打電話,“你幫我找一下池磊!
張晉巖估計已經睡覺了,嗓子有些啞,人的反應也比較遲鈍,“誰?池磊?”
沈意鳴想了想,他好像現在不叫池磊,“劉磊,我想你跟池硯這么久,不會不知道這個人,不要跟我裝傻!
“哦”,張晉巖突然反應過來沈意鳴說的人是誰了,“你說的池總的那個表弟吧,他半個月前從公司離職了。”
“離職?”沈意鳴腦袋空白了一下,“為什么離職?”
“準確來說應該是開除”,張晉巖詳細解釋了一下,“公司最近半年一直在做人員結構優化,所以對公司的人員都進行了一下考核和調查,劉磊經常因為職位便利而吃供應商的回扣,從中賺取了不少錢,嚴重損害了公司的利益,所以公司給予了開除的處分!
從以前的背調里就能知道這個劉磊是什么貨色,能堅持這么久,也無非是仗著池硯撐腰,可是如果池硯是他的靠山,又誰敢動他呢?
“誰開的?”沈意鳴問。
“池總!睆垥x巖回。
“什么?”沈意鳴有些反應不過來,“池硯怎么會……你把他的電話給我!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劉磊。
張晉巖有些為難,“沈先生,他已經離職了,不是勝實的員工……”
“但是你是”,沈意鳴也學會用自己的身份壓人了,“我不是你上司,但我是勝實的股東,我現在說讓你幫忙找一下公司曾經一位員工的聯系方式,能做好嗎?做不好我也可以找其他人做!
張晉巖硬著頭皮答應,“可……可以,沈先生您稍等!
過了五分鐘,張晉巖給沈意鳴發過來一個電話號,多余的一個字也沒有,沈意鳴知道他不想跟自己交涉,不過也沒在意,只是忙著把電話打出去。
電話很快被掛掉了,沈意鳴又打了一遍才被接起,對方語氣懶洋洋的,還帶著不耐煩,“誰啊這么大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