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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帝妃 > 第八十九章:太后
        面前供著佛像,案前是兩根手腕粗的紅燭,太后跪在蒲團上,虔誠的叩首,我站在原地仿佛一個傻子,大氣也不敢出。

        我立在原地,久到我的腿站得有些麻,太后方才起身。

        “哀家日夜在佛堂求,只盼著褚鈺安穩的回到大都!碧筠D身瞧我,眸光里也不知道是個什么神色。

        我默不作聲,實際上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太后微微伸手,我過去扶她,畢恭畢敬的,畢竟她是褚鈺的母后,我并不敢太過得罪她。

        “哀家一貫不喜歡周國人,難為你還算討哀家喜歡。”太后不咸不淡的說著。

        我一邊跟著她走,一邊腹誹,這副模樣可不像個喜歡我該有的表情啊。

        內殿里,熏香裊裊,我卻覺得不大習慣。

        “坐吧!碧蟮。

        我依言坐下,并不知曉太后叫我來是做什么。

        “哀家叫你來……”

        我一聽,心里一凜。

        太后緩緩道:“其實也沒什么事,不過是瞧瞧你,以及問問外面的事兒!

        我看著太后:“外面的事兒?臣妾不懂!

        太后的目光掃過我的周身:“本來外面的事兒哀家也不好管,但此次王兒親去大周接你回大都……未免對你太過嬌寵了!

        我:“……”感情是褚鈺去長安接我回來惹著了太后。

        “回太后娘娘的話,王上不過是做戲給天下人瞧的!蔽冶M量低眉順眼些:“您也曉得,王上將我送來送去,是為了什么吧。”

        果然我這番話說完,太后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下來,她輕輕扯了扯身上的小絨毯,難得溫和一點。

        “你這樣心甘情愿嗎?”她忽然開口,問了我這樣一個問題。

        我微微一愣,繼而輕聲笑了笑:“王便是王,臣妾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你回去罷!碧髷[了擺手,我便起身,雖然心底有點狐疑,但是能早點離開這個地方,倒是十分的好。

        我走出長信宮,此時還未到晌午,陽光卻越發的熱烈起來。

        玉釧將我送到宮門口,矮身一福:“貴人慢走!

        我對她點點頭,正盤算著該如何回去,迎面見一抹玄色走過來,定睛一瞧,正是褚鈺。

        我想他是來看望太后的,于是側過了身,矮身行禮。

        “走罷!

        我愣了愣,不由得問道:“王上?”

        褚鈺揚了揚眉:“怎么?不想走了?這么喜歡長信宮啊!

        我趕忙搖了搖頭:“不不不!比缓蠊吠劝愕母隈意暽砗。

        褚鈺將我帶回正合殿,然后微微嘆了口氣。

        “怎么?”我狐疑道。

        褚鈺看了看我,眸光帶著一點嘆息:“真令人頭疼,你呀,母后叫你你怎么就去了呢?”

        我道:“那是太后娘娘,我可無法違背的!

        “你隨便扯個謊就瞞了!瘪意曂遥骸斑@回孤親自去大周的事情,母后可相當不樂意,這幾日她再喚你,你可躲著些!

        我含糊的點點頭,算是聽進去了。

        半晌,褚鈺又道:“算了,后日孤去準噶爾,你也跟著去吧!

        “好端端的去準噶爾做什么?”我不解的問他。

        褚鈺道:“蒙古的事情,哈爾巴拉宴請孤,也不得不去!

        “此間不會有詐吧!蔽液傻。

        褚鈺輕聲笑了笑:“那倒不至于,哈爾巴拉這個人不是背后捅刀子的。”

        我聽后,微微放下了心。

        ——

        后日清晨,褚鈺將我帶離大都,我知道他其實是不放心我留在金宮里,擔心我又出什么事。

        此行準噶爾,也算是又走了一次當年阿爾斯帶我走的路,一模一樣,從官道走出,一直順著這條路,會路過一個棧道。

        我坐在馬車里,褚鈺倚在一旁看書,阿敏一如既往的坐在外面,甄袖坐在車里,為我奉茶。

        “甄姑娘今年多大?”我實在是無聊,又不好打擾褚鈺。

        甄袖微微愣了愣,隨即低眉道:“屬下今年二十二歲!

        我看著她秀致眉眼,又問:“那的武功練了多少年?”

        “自六歲開始,便一直得師父教導!

        我對她講:“我的婢女武功也不錯,只是后宮里不準帶武器,有機會讓你們切磋切磋才好!

        甄袖點點頭:“婢子聽過蕭姑娘的名字!

        碧拂姓蕭,但知道的人很少。

        “阿敏給她說過!瘪意暃鰶龅。

        褚鈺突然出聲嚇了我一跳,他又道:“呆著悶了?”

        我看了看他,點點頭:“很悶!币揽傋鲴R車也很煩的,偏偏褚鈺不說話,甄袖也不說話,當然外面坐著的阿敏恐怕更像個悶葫蘆。

        這光景,車子馬上要進入一個城鎮,我問褚鈺:“這是哪兒?”

        褚鈺掀開簾子,望了望:“到吉丹了,沒想到這個城變得這么繁華了!

        我也望著外面,對褚鈺道:“我們能下去瞧瞧嗎?總坐著腿都麻了!

        褚鈺斜睨著我笑了笑:“孤看你是想去逛集市吧!彼州p喚阿敏:“停車吧,咱們下去瞧瞧!

        吁——

        褚鈺先一步下去,然后將我抱下車。

        吉丹這個小城很有異域風情,說不好是西趙西夏還是蒙古的韻味。

        “誒呀這個絨毯甚好甚好!蔽颐鴶偽簧弦粡堁┌椎暮,贊不絕口。

        褚鈺瞧了瞧,眸色閃過一絲琢磨,我并沒有注意到。

        “老板,這張狐裘如何賣的?”

        老板是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身材微微發福,絕不是獵到這只狐貍的人。他精明的目光掃過我們,伸出了兩根手指:“兩錠銀子,少一分都不賣!

        我本以為褚鈺會大方的甩銀子,卻沒想到他擱下一顆金珠,要知道這玩意可比兩錠銀子值錢多了。

        “客官這是什么意思?”

        “是這樣,我十分欣賞這位獵狐人的手法,還請老板告知如何同他聯系!

        然而老板并沒有被這顆金珠沖昏了頭腦,只是說道:“并不是我不想拿這金子,只是那獵人很是神秘,從未留給我什么聯系方式!

        甄袖低聲問他:“那可有什么別的法子能見到?”

        老板誠實的搖搖頭:“他每隔一段時間會來,不過我敢肯定的是他不住在吉丹。”

        “不住在這?”我狐疑道:“大老遠的過來賣你貨?”

        老板點頭:“是,每次來都是風塵仆仆的,鞋子也磨損的厲害,絕不是住在吉丹。”他抱哂一笑:“不過,您瞧這附近也沒個山,肯定也不是這附近的獵戶啊!

        也對,這樣大的狐貍肯定是深山里的。

        最終褚鈺還是花了兩錠銀子給我買了這張雪白的狐皮,我們逛夠了就回到了車上,準備晚上歇在下一個城鎮,于是開始趕路。

        路上車轅緩緩碾壓過官道,發出轟隆隆的聲響,甄袖眉宇緊蹙,褚鈺的眉頭也皺著。

        我不明所以,問道:“你們怎么了?是這老板有問題還是獵戶有問題?”

        褚鈺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這只狐貍死于左手弓!

        我驚了一驚,怎么死的也看得出來?

        “那又怎么樣?”我問他。

        褚鈺低聲道:“蒙古部落的左叱耳不多,最主要的是有這個準頭的人更少,再有靠賣狐皮為生的,更是少之又少!

        我聽得糊涂,不解道:“就不興人家獵戶也有本事的?”

        甄袖低聲開口:“夫人不曉得,主子懷疑的是阿爾斯貝勒沒死,他是草原上有名的左叱耳,射得一手好箭法,您手上的這只狐貍是因為左手弓的箭刺中了眼睛才死的!彼蛎虼浇牵骸斑@可不是個獵戶該有的小心!

        甄袖的話一語中的,確實是這樣,如果是獵戶,他自射死狐貍就是,不必這樣小心翼翼,除非他是不想讓人看出這是死于左手弓的,還大老遠的來賣貨,就更加的令人琢磨了。

        “阿爾斯會沒死嗎?”我問道。

        畢竟當年阿爾斯是死在察哈爾的,我也沒見到,還是滿泰和哈斯說的。

        褚鈺蹙眉:“暗衛去的,只說是死了,孤也未曾追究過這個!

        也是,一旦目的達到,誰會去管阿爾斯到底死沒死呢,估摸著他的父親巴圖也沒派人追查過吧。

        “那如果他活著……會怎么樣呢?”我遲疑道。

        褚鈺搖了搖頭:“那也沒什么,如今準噶爾孤也沒有對他們一網打盡,留了一個城而已,即便阿爾斯回去,也無法東山再起了!

        我聞言,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景妃的女兒,褚鈺的三格格,塔娜。

        我隱約記得塔娜是嫁去了準噶爾。

        “塔娜是不是在準噶爾?”

        褚鈺點點頭,對我說:“不然你認為孤是為什么留準噶爾的一個城?此行又為什么在準噶爾見哈爾巴拉!

        我心里一緊,那當日的塔娜該是多么絕望了,她幾乎被褚鈺害過兩次家破人亡。

        我壓下心里的煩躁,對褚鈺說:“既然阿爾斯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如果他真的逃了一命,也不要殺他了!

        褚鈺陰沉的笑了笑:“平珺,你還是這樣天真,孤若是發現阿爾斯還活著,孤肯定要殺了他的。”

        我聽后,默不作聲。

        褚鈺的說法,我能理解,卻不敢茍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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