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不關心吳香蓮他們,葉安年也有些好奇,問周良道:“周叔, 我奶她們不搭車回去了?”
周良一甩鞭子:“早走了, 匆匆忙忙的另雇了鄰村的牛車,也不知道啥事那么急,這會兒指不定都到家了!
“哦!比~安年點點頭, 沒多說什么。
但三人心里都有數,肯定是吳香蓮慌了神, 著急回家找葉全商量唄。
一路無話,到家時天已經擦黑了。
福崽搬了個小凳子,正坐在院子里給兩只小兔子清理兔籠,丁秋在一旁幫他。
三人拎著東西進了門,正趴在福崽腳邊的銅錢聽到動靜,耳朵立時豎了起來,顛顛兒的小跑著上前迎接。
結果跑到跟前,就發現了江竹手里拎著的那兩只雞。
它好奇的上前嗅了嗅,然后就朝著那雞叫了起來,嚇得兩只雞縮在一起,“咯咯”個不停。
“銅錢!”
江竹呵了它一聲,銅錢就識趣的跑開了。
見三人回來,福崽高興的招呼三人來看他的小兔子。
“哥哥,江大哥,二姐!你們看,我的小兔子是不是長大了!”
他揮著小手指給三人看他的小兔子,一邊指,一邊用手比劃:“之前只有我兩個手掌合起來那么大,現在比之前大出半個手長了!”
奈何福崽比劃了半天,葉安年依舊沒看出來。
江竹也笑:“這才幾天,兔子哪能長得這么快!
“就是長大了,秋哥哥用手掂過,都說覺得沉了不少呢。”福崽噘起了小嘴。
丁秋很配合的在一邊道:“確實重了,這幾日福崽都喂的很用心。”
“那這只棕色兔子的名字,你可想好了?”葉安年問。
本以為福崽還在犯愁,哪知,小團子笑得眉眼彎彎,點了點頭:“想好了!”
“是玲玲妹妹幫我想的,叫芝麻球。”
“雪團子,芝麻球。”葉安年揚了揚唇角,“還行,倒是很搭,都是圓滾滾、胖乎乎的。”
“我那‘土球兒’不也是圓滾滾的?怎么就不搭了?”江竹湊過來,朝葉安年挑了挑眉。
葉安年:……
“土掉渣了。”
見他一臉嫌棄的樣子,江竹偏生笑得開心。
幾人說笑了一會兒,就該準備夕食了。
晚上江竹打算做板栗雞湯,但一只雞就夠了,另一只就找了個空筐子,把雞扣在了里面,先養幾日。
做雞湯,雞肯定要現殺。
葉安年見江竹一手拎著雞翅膀,一手拿著菜刀,怕那雞掙扎起來他一個人不好殺,便想上前幫忙。
江竹卻搖了搖頭:“不用,你幫我拿個碗來接雞血就行。”
葉安年聞言趕緊進堂屋拿了個干凈的空碗出來,放在那雞的前面。
放完碗,他也沒走,蹲在一旁看江竹殺雞。
“往我這邊蹲一點,小心血濺到你。”江竹道。
葉安年照做,剛找好位置,就見江竹把菜刀暫時放在碗上,騰出另一只手來扭住了雞脖子。
他熟練的將雞脖子和兩個翅膀一起用左手扣住,將雞脖子靠近胸脯部位的毛拔去,露出底下的皮肉,然后迅速拿起刀,朝那處割了下去。
手起刀落,雞在他手里蹬了幾下腿就翻了白眼,一命嗚呼了,從脖頸處流出的血也都盡數落進了碗里,干凈利落,沒有浪費一滴。
葉安年瞧著他處理的這么利索,忍不住道:“沒想到你一個大夫,殺起雞來這么得心應手!
江竹把剛殺完的雞放到旁邊的銅盆里,澆上開水準備褪毛。
聞言笑起來:“大夫可比一般人更懂這些。這雞的脖子上有很多血管的,拔掉毛,露出最致命的那根,一刀下去就斃命!
“嘶,”葉安年抽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你把我汗毛都嚇起來了!
“那你的汗毛還怪膽小的!苯裾{侃他。
葉安年:……
兩人一邊斗嘴,一邊處理食材,江竹處理整雞,葉安年則在一旁剝栗子,把山藥削皮切塊。
待配菜都準備完,江竹這邊也把切好的雞塊都過水焯了。
他將切好的蔥姜蒜在鍋里爆香,雞塊也順便翻炒一下,然后直接添水慢燉。
直等到最后半個時辰的時候再把板栗和切好的山藥塊一起下鍋燉,撒些鹽等調料調味,等到香味飄出,就能出鍋了。
燉了鍋香噴噴的板栗雞湯,剩下的一些雞內臟,還有頭、腳之類的,可以一起燉一下,再加些別的配菜。
至于雞血,凝固一晚上,明天可以做雞血豆腐炒韭菜,很香,也很補。
不多時,鍋里便飄出了鮮香的味道,雞湯的鮮美混著栗子的清甜,引的人食指大動。
江竹把雞湯盛出來,又用剩下的雞雜,雞頭和雞腳等加了些小白菜和土豆,粉條,燉了一鍋菜。
主食是葉小梅貼的玉米餅子,就著燉菜的鍋,那餅子浸透了燉菜的香味,油滋滋的,咬一口,還有脆脆的鍋巴,好吃的很。
飯菜端上桌,五人圍坐在堂屋,一人一碗板栗雞湯,一人手里一個玉米餅子。
燉的菜里面,土豆又面又軟,滿是燉雞的味道,哪怕是雞腳都軟爛入味,福崽和丁秋一人一個,啃的津津有味。
而雞心和雞肝等,都夾給了葉小梅,畢竟她太瘦了,得多吃些好的,補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