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修遠臉一黑。
穆安又說:“難不成你被少夫人趕出來了?”
胡叔也醒了,小聲說:“大人,在下身上有一種香,就是助人睡眠的,不會對身體有損害,要不在下給少夫人房里吹一點,你再進去……”
穆修遠艱難的看著兩人,踢了穆安一腳,“走!”
說完率先躍起身子翻過院墻消失在后面的小巷子里。
穆安一看,連忙跟上。
胡叔愣在原地,心里更加確認,大人是被少夫人趕出來的。
搖頭失笑著回了前院東廂房。
第二天一早,荷花給蕭茹梳頭的時候看著鏡子里雙眼微微紅腫的蕭茹,忍不住問道:“小姐,你昨晚是不是哭了?”
蕭茹搖搖頭,“大概是昨天下午用眼過度了!
荷花“哦”了一聲,沒有再問。
過了一會,盧嬸送來早膳,看到蕭茹,又問了同樣的問題,問完后迅速幫忙剝了一個水煮蛋,讓荷花幫小姐滾滾眼周圍。
等到蕭茹用完早膳,盧嬸端著殘羹剩菜回去廚房時,低聲問胡叔,“大人昨晚是不是欺負少夫人了,我看她把眼睛都哭腫了!”
胡叔嘆口氣。
盧嬸默認了這件事,但心道:“雖然少夫人現在懷孕過了三個月,胎而穩固,夫妻同房沒有問題,但是少夫人畢竟身子骨柔弱,大人是練武出身,他那身子骨,少夫人那里受得住。”
說完也嘆口氣,“等下次我見到大人,我一定要勸勸他!
胡叔悶著頭吃飯,“大人畢竟年輕氣盛,他這次回去,估計幾個月都不會過來了,京城那邊很多事情等著他去操心!
盧嬸點點頭,“希望戰事結束后,大人趕緊把少夫人接回去,我們也要當心點,保護好少夫人!
“那是自然!”
過了兩日,京里派了公差過來宣讀了圣旨,宋青聯被帶走,皇上重新派了一名知府過來。
朱古鎮的風氣一下子就好了很多,每日上街游逛的女人都多了,不像以前,稍微有點姿色的女子都不敢上街,就怕被何老四或者地痞流氓盯上。
何老四的房子和田產全部沒收,官府經過核對后把一些強搶過來的房子還給了房子主人,對于那些被禍害的女子家屬,給予銀兩上的補償。
何老四的老母妻小回到了他們以前的老房子,守著幾畝田地,兩處鋪子繼續度日,有一些過慣了好日子過不了普通日子的年輕小妾就此消失,去了別處謀生。
包括何老四的三姐,被宋青聯休棄后,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后來有人說,宋青聯被判流放到偏遠地區做縣令,何老四的三姐是去那里找宋青聯了,那地方環境惡劣,宋青聯這趟去了,大概這一輩子是無望東山再起了。
一轉眼過去了月余,到了八月初旬,蕭茹的肚子顯懷已經明顯了,她穿著布裙束腰后,肚子那里明顯隆起,飲食完全恢復后,她注意營養搭配,整個人沒有再胖,皮膚依舊白嫩,四肢纖長,只是肚子隆起明顯。
自從去布莊把朱老板做好的小衣服拿回來后,她就不甚滿意,自己做出來的也不滿意,看著別扭的不行。
朱老板做的衣服太大了,一歲之后估計才能穿,款式有點復雜,小孩子穿著不方便,她自己做的衣服胳肢窩那里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正放在一起擺弄著,盧嬸過來送點心,看蕭茹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放下碟子后在旁邊看了一會,指著和尚衣的下擺說:“小姐,這里收一下就會好許多,但是你這針腳,貼身穿會磨皮膚,小孩子皮膚嬌嫩……”
盧嬸嘴角含笑,說的蕭茹臉都紅了。
她的針腳確實粗糙,她做出來的衣服自己都不滿意,后面怎么給孩子穿呀,難不成等孩子生下來,就光著身子裹在襁褓里。
那樣如果一旦給孩子換尿布,就要揭開襁褓,揭開一次,孩子就受一次涼,太容易生病了。
那樣肯定不行!
正說著,盧嬸雙手一拍笑著說:“老奴差點忘了,隔壁王媽媽的女兒擅長女工,她家里的衣服都是她做出來的。”
說到王媽媽的女兒,蕭茹有點印象,因為還未出閣,很少出門,就是蕭茹也沒見過幾面,之前聽王媽媽提起過,眉宇間都是憂愁,看樣子,她閨女還沒有人上門提親。
蕭茹不好打擾人家,想說算了,盧嬸熱情道:“小姐每日里閉門不出,上個月中元節你都不出去玩,老奴生怕你在家悶壞了,多交一個人也能說說話,不至于一個人悶在家里,你且坐著,老奴去去就回!
盧嬸說完風風火火就出去了,荷花在一旁笑著說:“小姐,奴婢覺得盧嬸說的對,小姐就該多認識一些人,還能經常一起玩玩,總不能一直把自己關在家里吧!
蕭茹自從上次那個夢之后,自我懷疑了好幾天,覺得自己有點賤兮兮的,都逃出來這么久了,還做那種夢,還有臉哭,明明知道兩個人沒有可能了,還在夢里犯賤。
她覺得自己就不該犯那樣的問題,于是從那幾天開始,除了上街去布莊拿衣服,就閉門不出了,一來反省自己,二來給自己找事做,忙忙碌碌的漸漸也就淡忘了之前的事情。
現在孩子每日晚間胎動明顯,她最喜歡的時刻就是晚上躺在床上,雙手撫在肚子上感受腹中孩兒的動彈,那感覺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