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頭一次被女生約到她家里坐,雖然這只是她租的房子而已。
梁心怡租的房子中規中矩,一廳一房一洗手間,一個人住的話挺寬敞的。
她給我倒了杯水,讓我隨便坐。
“你這房租,多少錢一個月?”我打開話題問。
“不加上房租水電的話,兩百一個月吧……”梁心怡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我。
“你在那公司上班,天天加班,一個月的工資應該沒什么負擔吧?”我繼續問道。
“哎……底薪也就兩千而已,而且還得天天點外賣吃,一個月下來,勉強夠自己伙食和房租費用。做銷售這一行沒有業績,就是這樣的,起碼要在公司待上三四個月,才有業績,這都快過年了,我不想繼續在那做,打算辭職找其他工作。”梁心怡嘆氣道。
銷售這行業,基本都這樣。
說完,梁心怡無力的坐在旁邊,突然用詫異的笑容看著我,問道:“對了……我的事情,還沒好好感謝你呢!
“啥事?”我一臉懵逼。
“你救我的事情呀,我差點就死了呢,幸虧有你。”梁心怡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道:“要不這樣吧,明天下班,我請你吃火鍋?”
“你請我肯定去!蔽倚Φ。
“沒問題!”梁心怡說著,笑容突然凝固。
“怎么了?”我皺眉問。
“我那個同事……不知道他……”梁心怡心事重重,她怕回到公司,會再次見到眼鏡男,到時候兩人見面很尷尬。
我剛想開口說出我的辦法時,梁心怡又露出笑容:“你現在應該沒工作吧?”
“咋了?”我問道。
“要不你每天送我上班?”梁心怡雙眼充滿著期待。
“我?每天?送你上班?為什么?”我懵逼的問:“再說了,我只是過來做臨時工的而已,沒有固定的居所,也沒在市里租房子。你讓我每天送你上班?我睡哪?天天酒店旅館開房?我可沒有這么多錢!”
梁心怡拍了拍沙發,我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嘴巴微微張大:“哇哦……不太好吧?”
“想啥呢你?你睡沙發,我睡房間的床,但我警告你別亂來!”梁心怡把抱枕扔給我,說道:“我打算做完這個月就辭職,然后找其他工作。所以我現在雇用你做我的保鏢,還剩下半個月時間,一句話,可不可以?”
“給錢不?”我問道:“你請我,總得花錢對吧?”
“沒錢,免費的!”梁心怡挺直胸膛說道。
“那……親一個?”我把臉湊過去猥瑣一笑。
梁心怡紅著臉,她慢慢的靠近我,而我心跳加速,已經味道了梁心怡的體香,也感覺到她的呼吸的熱氣……
“啪!”我的臉突然被打了一巴掌。
我整個人懵了!
“想啥呢?占我便宜?猥瑣!”梁心怡拍拍手掌,走進房間把門給反鎖。
我摸著被打的臉,總覺得梁心怡似乎有親到我,但這一巴掌把我給打回現實來。
即便是被打,我也有一種幸福。
可以想象一下,一個單身女孩,與我共處一室,雖然分開臥室和客廳睡,但梁心怡對我毫無警戒心。這么說來,我和她的關系也進一步的靠近,也就是說,我有機會了?
想到這兒,我美滋滋的跑去洗手間洗個澡,然后做個好春天夢!
剛從洗手間穿著內褲走出來,結果梁心怡突然打開房間門,見到我這一身猥瑣的模樣。
梁心怡穿著一身寬松的短袖睡衣,讓我想起她在車上的畫面,也不知道哪來的壞思想,這一刻我竟然想沖進房間。
“流氓!”梁心怡把被子砸在我身上,再次反鎖房間門。
我一臉癡笑的抱著被子深吸一口,可別說,還帶有香味的。
這一覺睡得特別舒服,結果一大早被梁心怡給吵醒,讓我趕緊起床送她去公司。
無奈之下,我只好胡亂的收拾一下,然后一臉困意的送她去公司。
我親自把她送到公司門口,她才松開我。
“這是大門鑰匙,你自己保管好,丟了你自己找房東花錢配一把。”梁心怡把她租的房子交給我。
我一臉茫然的接過鑰匙,這才反應過來,這他媽連鑰匙都給我了,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那我今晚是不是可以同房一起睡?沒關系的,我可以睡地下,打地鋪!蔽倚Φ馈
“滾!”梁心怡瞪了我一眼。
“好嘞……”我低頭快步離開公司。
走之前,我還不忘去四十樓看一眼放有棺材的廢棄公司。顯然,這里沒人來過,所以我可以放心離開。
我走在路邊橫著小曲,回想起吳滌對我說過的話,他說我的桃花運就在里面,難不成,我馬上就要脫單了?
大門鑰匙都給了我,而且還專門讓我送她上班接她下班,這不是明擺著給我機會嗎?
所謂英雄救美總會抱得美人歸,看來我撕爛回家的車票沒回家,是正確的的做法。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我每天都是這樣。
送梁心怡上班,按時接她下班,偶爾吃個火鍋自助餐什么的促進感情,很快我倆的話題也越來越多,從之前的女廁門口偶遇,再到現在她拖著我的衣服跟我一起散步,我覺得時機也快到了。
這天晚上,我和梁心怡走在橋邊,開口說道:“話說回來,有個問題,憋在我心里很久,特別想問你!
“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我可以幫你釋放壓力。”我猥瑣的笑道。
“你作死?”梁心怡用力掐了一下我的手臂。
“挖槽!”我大喊一聲,摸著被掐的手:“痛!痛!你們女生掐人怎么都這個力度?”
“我聽吳先生說,你和他,都是做死人生意的?所以……你那天在停車場所做的一切,還有我中蠱這件事情你能把我給救回,你到底是什么人?”梁心怡問我。
我沉默了幾秒,心想著如果我說我是抬棺匠,這個職業會不會顯得很老土,通常人都認為只是一個抬棺材的而已。
要知道我的工作,可不僅僅是抬棺這么簡單。
想來想去,我靈機一動,說道:“這么說吧,在村里面,各有各的叫法,有人喊我抬棺匠,也有人喊我陰陽先生!
“抬棺匠?陰陽先生?”梁心怡皺眉道:“我好像聽說過這種職業,的確是在村里居多,做死人生意,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啊……”
“我的工作,三天兩頭與死人打交道,你會不會嫌棄我?”我開玩笑的問。
“并不會,因為我也很好奇這些東西。話說你們是不是都能見到鬼?上次在停車場的時候……”梁心怡并不嫌棄我的身份,還起了興趣。
“見鬼的話……我不會!蔽蚁肓艘幌拢^續說道:“鬼其實并不恐怖,那只是幻覺而已,你可能不知道,我所見到的東西,遠遠比鬼還要恐怖幾十倍,基本上都有生命危險,就拿你中蠱的事情來說!
“我中蠱?怎么了?”梁心怡問。
“下蠱的蠱師,實際上是個大人物,也是個狠角色。我現在得罪了他,以后肯定會找我麻煩,他們這種旁門左道最喜歡做一些下三濫的事情,我怕會被暗算。”我說道。
“報警呀!”梁心怡露出天真的表情。
“如果報警有用的話,我還能站在這兒和你一起聊天散步?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了你,把你那個猥瑣眼鏡男同事打斷了幾根骨頭,沒有一兩年是下不了床的!蔽艺f道。
“這么狠嗎……”梁心怡往后退了一步,嫌棄的說道:“你該不會有暴力傾向吧?”
“我可是為了你……才冒這個險的!”我認真的說道。
梁心怡雙眼看著我,我臉上掛著笑容,我倆就這樣相互看著對方,沒有說任何話。
突然,梁心怡投進我的懷抱,把我抱緊。
我愣住了,剛把手放在她后背,梁心怡開口說道:“別動!讓我抱一下……”
“啊?哦……”我像根木頭似得,就這樣被梁心怡抱著。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睡著了,足足抱了十分鐘。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是不是該放肆了?
當我的雙手往下摸時,梁心怡突然睜開眼睛,掐了一下我的雙手,嘟起嘴巴:“趙嵐!你找死?”
“喂喂喂!干嘛?放開!痛!痛!”我慌張的說道。
梁心怡突然用膝蓋對著我的褲襠一提!
“臥槽!”我這次喊得特別大聲。
這一腳,正好踢中我的小老弟,我眨巴著眼睛,她是來真的,特別用力。痛感出現幾秒,隨之而來的是麻痹感,總感覺下面沒了,空蕩蕩的……
“不準對我亂來!流氓!”梁心怡指著我,然后一個人往前走去。
我去……這是什么人。
明明是她先抱我,既然都這么主動了,我只是想把手往下放抱著她而已。結果她卻對我的小老弟來了一個暴擊傷害,我是真的猜不透這女人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喂!你給我站!”我摸著褲襠,非常的猥瑣往前跑去喊道:“你要對我負責!”
梁心怡沒回應我,我還以為她生氣了,跑到她身邊看著她,她竟然在笑。
即沒有看手機,也沒有戴藍牙耳機,她在笑什么?
“喂,你笑啥?”我問道。
梁心怡扭頭看著我,結果正好親到我的嘴巴。
“臥……槽……”我雙眼瞪大。
梁心怡保持這個動作好幾秒,不知道她想著什么。
場面變得有點尷尬,梁心怡退后一步,低著頭紅臉罵道:“你要死啊你?”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問題是我他媽能說些什么?
這尷尬的局面,被我的手機鈴聲給打破。
一看,是個陌生電話。
“喂?你好!哪位?”我問道。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的,請問你是廖軍的朋友嗎?”電話那頭問我。
我眉頭緊皺,公安局為什么會給我電話?
“對,我是!蔽一卮鸬馈
“麻煩你過來他家一趟,廖軍死了!”公安局的人說道。
我緩緩的放下手機,整個人又懵了,腦子里一直徘徊剛剛電話里的聲音“廖軍死了……廖軍死了……”
我搖晃著腦袋回過神來,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喂?你……沒事吧?”梁心怡紅著臉問我:“你該不會,害羞了吧?”
我拿出一支煙,抽了一口,說道:“你自己先回去吧,我有事要處理!
“不先送我回去嗎?”梁心怡問。
我直接攔下一輛計程車,對梁心怡說道:“不行,我這邊是急事,人命關天!”
完后,我讓司機開去廖軍的所在的小區,丟下梁心怡一人,趕往廖軍那邊。
廖軍怎么就死了呢?
前不久,他還好好的,他身體還很硬朗,之前還被我打過都沒事。你要說病死,這絕不可能,就算他快要步入老年行走不方便,也不至于在樓梯摔下來就出事。
那么,只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他殺!
要不然警察也不會讓我走一趟。
下車后,我趕往小區內,此時已經拉起了警戒線,附近的街坊鄰居都在圍觀討論。我走進人群中,剛想闖入警戒線內,結果被警察給攔住。
“警察辦案,閑人勿近!”警察嚴肅的對我說道。
“我是死者的朋友,趙嵐!蔽夷贸錾矸葑C給警察看。
警察看了一眼我的身份證,又看了一眼我,然后拿著對講機說話:“隊長,有個聲稱死者的朋友,叫趙嵐的人說要進去。”
“讓他上來。”對講機里傳來另一個警察的聲音。
眼前的警察把身份證還給我,放我通行。
我跑上四樓,一股血腥味傳來。
“你就是趙嵐吧?”一個中年警察朝我驚了個禮,說道:“我是剛剛給過你電話的市公安刑偵隊隊長崔勇!
“你好,崔隊長。”我點了點頭,打招呼。
崔勇帶著我走進屋內,里面一片狼藉,地上也有血跡。
崔勇遞給我手套,戴上后,崔勇拿出一個被透明袋裝著的手機,說道:“廖軍最后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所以我只好叫你來,感覺你應該知道點什么,還是他找你求救?”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的確,廖軍確實給我打了電話。
“我接電話的時候,他這邊是電視放大的聲音,都是兒童節目,我想應該是他兒子按錯了吧,所以就掛了電話!蔽铱戳丝粗車瑔柕溃骸八麅鹤幽?”
“他兒子被我們控制了!贝抻抡f道。
“啥意思?”我疑惑的問。
“兇手就是他兒子。”崔勇回答道。
“有沒有搞錯?他兒子腦子有問題,你跟我說他殺了自己的父親?”我聽到這話,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