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頭,親自打電話給我。
讓我過段時間,把他給抬了。
挺奇葩的一件事,再三思考下,我總結出最有可能的一點,那就是這個老頭是個窮鬼,怕自己死后沒錢請白事給自己送行,然后打電話給我,提前預約。
至于他是怎么拿到我電話的,這個不足為奇。
首先,我在很早之前,就是十里八鄉皆知的抬棺匠。
其次,今年回村,我以大善人的稱呼,再次聞名十里八鄉。
趙嵐這個名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感覺是個明星,走哪都被人認出,還拍我上什么快手抖音,多多少少,也算是一個小網紅。
老頭連他自己名字都沒告訴我,就跟我說去鎮上的茶樓聊一下。
我尋思著這個老頭可能是個窮逼,想要點面子約我去茶樓聊這事。作為一個大善人,我不得買點禮品啥的過去?
不過想想都是一個即死之人,我能送啥?
壽衣?棺材?
想來想去,還是走個程序算了。
去超市買了箱純牛奶,這個老人喝沒多大的關系。
平時出去我都是開跑車炸街,但今天我家老頭把跑車給開走,說是參加什么戰友聚會,他不想坐車去,家里只有我這一輛跑車,就這樣開走樂。
老頭好面子,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跑車都是男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我家老頭天天開著拖拉機,何曾不想在朋友面前開跑車炫耀一翻?
所以,這天早上,我騎著家里最古老的的牛八單車出門,后面還綁著一箱純牛奶呢。
你要說這老頭沒錢啊,我也不太清楚。
讓我來鎮上最豪華的茶樓喝早茶,然后還是包廂來著。
我走進茶樓里,座無虛席,廣東喝早茶還得提前預定才行。
樓下桌子的茶水位都要十幾塊,這樓上包廂的起碼要個三四十,畢竟是鎮上最豪華的茶樓,這個價錢很合理。
“趙老板,喝早茶?來來來,這里坐!”
“不了不了,有人約了!
一進去,就有人把我攔下,想讓我去他那桌喝早茶。
不得不說,以我的身份,每天混吃混喝都不是問題。
我來到二樓的包廂,包廂的走廊站著一群魁梧的人,少說也有二三十個,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什么好人,難不成這樓上有什么大佬在喝早茶。
一般遇到這種人,能避免最好避免。
身上那花里胡哨的衣服,脖子啊、肩膀啊、手臂啊、全都是紋身。
像眼前這群人,估計真的是混社會,而不是地方小混混。
我尋找著包廂的數字,結果一個男的上前攔住我:“喂!不是服務員別上來,這里被包場了!
“十五個包廂,全包了?”我皺眉問道。
“對,麻煩你下去喝茶!边@男的還挺有禮貌的跟我說話。
“可是人家約我到這來的,好像就在中間那個包廂!蔽抑钢钪虚g的包廂說道。
男的回頭看了一眼,又打量著我,嘀咕道:“不像啊……”
“這個茶樓不是你家開的,別擋我啊,我是來喝早茶的。十五個包廂全包了,真當自己是有錢人?讓開讓開,別耽誤我喝早茶的時間!
我打發攔住我的男人,但他卻伸手不讓我往走廊里邊進去。
“錢我們老板給了,他說過除了茶樓的服務員之外,不喜歡有外人進出,你要是再不走,那我只好采取措施了,別怪我等會兒把你打進醫院!”男的威脅我。
我挺直腰桿,苦笑道:“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腦子里進了屎是不是?信不信我現在就把茶樓給收買,把你們給趕出去!”
“你只會嘴巴上說說而已,看你穿得這樣,你買得起茶樓?喝早茶都是蹭人家的吧!蹦械某爸S道。
“我穿成這樣怎么了?”
看了看我自己,一件五年前已經破了洞的短袖,一條五分褲,穿著人字拖,這就是窮人樣了?
雖然我在市里排不上什么名號,但在這個小鎮里頭,誰比我更有錢?
沒有人!
沒有任何人!
“兄弟怎么稱呼?”我問道。
“好說,大彪!”這男的摸了摸手臂的紋身高傲的說道。
“彪哥是吧!麻煩你打聽一下我趙嵐的名號,給你三分鐘時間上網百度,我不想跟你這種馬仔動手!蔽抑钢f道。
“不用了,你趕緊滾,我們這里三十八人,一個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淹死你,你這種裝逼的小伎倆,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過時了,你嚇唬誰呢?”
呦吼,這男的竟然藐視我。
他徹底把我給激怒了。
“彪哥,你過來!蔽覍χ戳斯词种。
“讓你滾,你耳聾!”他對著我怒吼一聲。
我一腳對著這個傻吊踹去。
“嘭!”
他的后腦勺摔在地板,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其他人立馬怒了,全都來圍攻我。
我皺了皺眉,伸手輕咬手腕,開啟陽眼二階段。
一招電拳過去,三十多人同時觸電倒在地上抽搐。
我甩了甩手,恢復正常的眼睛。
躺在地上的大彪一臉驚慌的看著我,我把他給揪起砸在墻上,捏著他的臉說道:“紋身噶?黑社會?”
“不不不……好看的而已!彼荒橌@慌的回答。
我把他給甩到一邊,吼了一聲:“叫你們老大出來見我,我叼你老母的,誰敢在我趙嵐的地方鬧這么大的陣勢!”
他輕敲著包廂的門,時不時瞥了我一眼。
“操!”
我一腳對著他的屁股踹去。
“你他媽沒吃飯?長得這么壯有什么用!”
名字叫大彪,又不見他彪起來給我看。
包廂的門突然打開,這男的倒在隨著門臉朝地摔在地上。
“彪哥,什么情況,怎么這么吵?”
說話的人把男的給扶起,然后抬頭看著我,一臉不爽:“趙嵐!”
“明朗?”我皺眉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我還想問你,你反而問起我來了!壁w明朗打量著我,把那個叫大彪的人給扶到一邊。
此時,包廂里面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他身邊放著一根拐杖。
老頭緩緩的回頭看著我,他和藹的笑道:“你好,趙師傅!
打電話給我的那人,就是這老頭?
從這架勢來看,不像是窮鬼,那我送個毛純牛奶。
“你好!蔽疑锨芭c他握手:“請問,是您打電話給我,讓我給你處理白事嗎?”
“對,是我!崩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