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夜不?見盡頭,城墻藏在黑暗里頭,昨日血腥都被掩蓋,只剩下今夜的吵鬧。
房間門?被打開?,傭人將木盆倒滿熱水,依次離去。
只聽見水聲響起?,水面開?出銀色藤蔓,那些被衣裙遮掩的風光盡數展現。
那人還嫌不?夠,拽住墨提斯的手,讓她不?準離開?。
水波搖晃,說瞧不?清楚又覺得太清晰,說看得清楚可又覺得不?甚明了。
稍顯骨感的肩頭,平直的一字鎖骨,熟透的桃兒掛著水滴,不?停往水面中砸落。
因長得高挑、木桶又不?算寬大的緣故,月卿的一雙腿無處安放,只能側屈著。
墨提斯躲開?眼,想跑卻被拽著往里頭落,埋在她方?才瞧見的起?伏中。
水面晃得更?加厲害,直接從木桶邊緣摔落,噼里啪啦落在地面。
“墨提斯……”
有些家伙醉后就愛胡鬧,帶著不?依不?饒的勁,將跌落的人抱在懷里,沒經?允許就被俯身往下,咬住對方?細嫩柔軟的唇瓣,將濺起?的水跡舔舐干凈,覆上自己?的印記。
墨提斯不?像以往那么配合,有些慌忙地不?知該如何應對,抬手就往她肩膀推。
可那龍早有應對,覆在后腰的手靈巧鉆入衣衫里,用?力撫過?緊致細膩的后腰,將她往自己?懷里壓,不?但沒有逃脫,反倒被攬得更?緊。
“月卿!”她又急又氣,連大人兩字都沒說,手往下滑落,本是無意的舉動,可卻不?知怎么的,威脅似的一掐。
身下的人悶哼一聲,墨提斯停頓了下,又趕忙解釋道:“你?還沒有喝解酒湯。”
上次的幾天昏睡,讓女王陛下記憶深刻,實在不?敢讓她就這樣胡來,萬一再睡個四五天……
實在麻煩。
可龍哪里會聽,抬手勾著她脖頸,又咬住那喋喋不?休的唇,拒絕道:“不?喝!
她抬起?眼,眼波瀲滟著,帶著撩人至極的風情,說:“要?你?給我解酒!
墨提斯失神一瞬,下一秒就被海妖扯入水中,和?無數個淹沒在海水中的船員一樣失去神智,但她比那些人幸運,起?碼還可以短暫呼吸一瞬,將這個過?程無限延長。
落在地上的熱水泛起?白霧,順著地縫中流淌而去。
屋外的喧鬧還在繼續,好像是誰拿出了個彩頭,讓昏昏沉沉的士兵都站了起?來,鬧騰著要?獲得獎勵。
火堆依舊燃燒著,不?曾因為有人離去而削弱半分,那作為罪魁禍首的烤全羊還在火架上,冒著香噴噴的熱氣。
安德公?爵等人都不?太在意,只笑巨龍大人的酒量太淺,怪不?得女王管得那么嚴。
不?算大的房間被熱騰騰霧氣所包裹,木桶里的水不?停搖晃,嘩啦啦地往地上掉,其中夾雜不?知是誰的喘息聲,夜越發深了,浴缸里的水不?但沒有冷卻,反倒越來越熱……
跪壓著的膝蓋泛起?大片的紅,那龍倒是會享受,靠著在木桶里,半闔著眼,說是醉了,可手上的動作卻不?見停。
白凈勻稱的手拽住桶邊,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連青筋都鼓起?。
漂浮的銀發與金發勾在一起?,底下的那些畫面都被水波遮掩,偶爾有水花濺起?,落在開?開?合合的肩胛骨處,如蝴蝶染了水珠,無力的撲騰。
屋外有腳步聲響起?,不?知里頭發生了什么,還自顧自地往前走。
月卿只好抬手堵住墨提斯的唇,輕笑著提醒:“陛下,小聲些。”
可水中的事情還在繼續,不?僅沒有緩下來些,還故意折騰得厲害,那熱水像是涌進去又出來一樣。
——扣、扣扣。
木門?被敲響,有人低聲喊道:“陛下,解酒湯好了!
里頭人不?答,咬住捂著自己?的手,留下深深的凹坑。
外頭的人不?知該怎么辦,只好又敲了次門?,再次重?復。
木制的東西總是不?夠光滑,比起?皮膚的細嫩,無論怎么打磨都覺得磨人。
墨提斯腿腳顫抖一瞬,整個人都跌落往下,幸好有人及時接住,抱在懷里。
屋外的人聽見動靜,還以為里頭的人終于?聽見她的聲音,頓時開?心了下,等待著里頭的人開?門?。
可她等了好久,都不?見那門?打開?,表情又變得郁悶,甩了甩酸麻的腿腳,索性轉身就走。
笑鬧聲將月亮都驚出來了,那些淺薄的云霧散開?,皎潔月色灑落人間。
那條穿過?平原的長河依舊流淌著,如同時間的滴漏,將古往今來的歷史記載,又不?留痕跡地帶走。
火堆旁邊,不?知誰拿到了彩頭,極開?心地高歌著,眾人也紛紛祝賀。
騎士將這些都一一記下,心中想著明日寫下,寄回安提利亞城中,與母親們一起?分享,可思?來想去,又覺得寫兩封信比較好。
那浴桶中的水終于?落了下去,原本的滿滿一盆,只剩下一半,其他全落在地面,不?知道明日收拾的人會作何想法。
但始作俑者們已無心顧及,柔軟床鋪又染上水跡,瘦削脊背上的水珠滑落,不?知是剛剛沒擦干凈的水,還是現在鬧出來的汗,或者兩者皆有,跌落在掌心里,那里有滿滿一捧的水,稍一動就全部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