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會無所畏懼,只是因為他看不到希望而已。
現在的公輸術就是這樣一種狀態,他看不到機關門傳承繼續下去的希望,所以在這種時候,就表現得特別無所謂。
正如他所說,反正機關門的傳承一定會在他這里斷掉,而且他也被困在這個地方永遠都出不去,永遠都只有一個人活在這里。
其實語氣這樣渾渾噩噩的活下去,到還不如死了來的干脆痛快!
關昊心中暗道晦氣,怎么碰上這樣一個家伙的同時,也瞬間想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玄云老道說自己能將機關門的傳人從這個地方帶出去,那肯定就有他說這句話的原因。
再聯想到夜雨寺地下溶洞中那條詭異的藍色水流,關昊心中瞬間就出現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看著公輸術眼神中透出的無所謂,關昊直接說道:“如果我有辦法把你從這個地方帶出去,能讓你將機關門的傳承,將你們公輸一脈的血脈繼續延續下去呢。俊
公輸術聽到這話,眼神頓時以凝,然后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不要試圖用話來騙我,我們機關門世世代代在這里守了無數年,多少驚才艷艷的先祖都無法出去,你說你能將我帶出這個地方,你覺得我會相信。俊
關昊直接說道:“為什么不試試呢。俊
說著,他將手搭在了公輸術的肩膀上,并且嘗試著調用祭祀之火,果然從其身體中感覺到了藍色水流所帶來的那種怪異的東西。
“你們之所以從這里出不去,是因為一種詛咒之類的東西吧!?”關昊看著公輸術,語氣盡量平和的說道:“剛剛我還不確定,現在我確定了,的確是那種東西,夜雨寺地下溶洞中的藍色水流,是它們將你們機關門徹底困死在了這個地方,對嗎?”
“夜雨寺……夜雨寺!?”公輸術眼神先是迷茫了一下,緊跟著就反應過來,眼睛中隨即露出刻骨銘心的仇恨。“沒錯,你怎么知道?”
關昊說道:“我知道自然有我知道的原因,既然你也知道那個藍色水流,那就應該知道,但凡從藍色水流上經過的人,只要出去就一定會死吧!”
公輸術點頭,說道:“是的,那又如何?”
關昊說道:“為什么不想想,我既然知道這件事情,怎么還敢直接下來?我不知道我來這里是從哪個方位過來的,但既然你之前說過,我是從天塹那邊過來,那么你也應該知道,你所說的那個天塹,是跟夜雨寺的地下溶洞緊密相聯的!”
關昊這句話就是在告訴公輸術,他是從夜雨寺的地下溶洞過來的,而那條藍色水流,正是存在與那些溶洞之中。
事實上他在這里偷換了概念,在下來之前,關昊事先并不知道那條藍色水流的詭異,這是之后蔚弘厚告訴他的。
不過在這時候,把實話說出來肯定不合適,而只要把時間順序稍微顛倒一下,那他之前的話就充滿了說服力了。
我知道那條藍色水流會在人身上留下詛咒,可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敢下來,為什么?當然是因為我有解決那個東西的辦法!這就是關昊話中所表達出來的意思。
“當真。俊惫斝g聽到關昊這話,神色頓時變得無比精彩,有猶豫,有不相信,也有躍躍欲試,很多矛盾的表情在他臉上不斷出現。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關昊點了點頭,“如果不是有對付那些東西的辦法,那么就算你不在這里殺我,我這輩子也不能出去了,這恐怕要比殺了我還讓我不能接受!
公輸術沉吟著,他在思考關昊說的話的真偽,不過很明顯,相比于剛剛的那種毫不在乎的態度,此刻的他是真的猶豫了。
關昊也沒有說話,他在等著公輸術自己把這事情考慮清楚。人在考慮這種大問題的時候,最受不得外力的干擾,一點點的外在噪音都可能讓一個人暴走。
“把你的衣服脫了!”公輸術思考了一會之后,突然提出要求。
而關昊聽到這話,神色頓時一僵,“公輸兄,脫衣服就算了吧?我可沒有龍陽之好,你要是有這愛好……那啥,等咱們從這里出去了,我一定想辦法找人滿足你!”
公輸術迷惑地說道:“龍陽之好,那是什么?”
關昊:“……”
看著關昊不作答,公輸術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少廢話了,讓你脫你就脫,快點!”
關昊試探著問道:“能不能換一個要求?”
公輸術點了點頭,就在關昊剛剛笑起來,打算問換個什么要求的時候,就聽他說道:“兩個選擇,要么脫,要么死。”
關昊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看著眼神冷淡的公輸術,猛地一咬牙,“脫就脫,誰怕誰。?”
這其實不是個誰怕誰的問題,而是脫衣服跟小命比起來,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上身的襯衫被關昊一把拉扯了下來,露出一身并不顯得爆炸的流線型肌肉,旋即又動手解腰帶。
“你想干什么?”這個動作卻把公輸術下了一跳,他幾乎是尖叫著朝關昊大喊。
關昊剛剛打開皮帶扣的手又是一僵,而后咬著牙說道:“你不是讓我脫衣服么!”
公輸術大聲說道:“我讓你脫衣服,誰讓你脫褲子了!非人哉!非人哉!”
關昊:“……”
他此刻的心中又像是被一萬頭泥馬飛奔而過,留下了一片狼藉般的心靈,老子被糟蹋了!這是他心中此刻唯一的想法。
默默的把腰帶扣重新扣上,關昊默然無語的看著公輸術,隔了一會,才說道:“公輸兄,衣服也脫了,你究竟想做什么?”
公輸術說道:“往前走走!”
關昊看看自己光著的上半身,又看看坐在臺階上兩手依然是扭成麻花一樣的公輸術,依言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公輸術面前。
公輸術看著關昊,不滿的說道:“往下蹲蹲!你是不是傻。≌具@么高我怎么看的到!”
你看你妹啊!關昊暗中怒罵,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一臉悲憤的蹲了下去,心中已經在琢磨,等把公輸術從這里帶出去之后,要怎么折磨這貨,好報了今天的一箭之仇了。
“用力!”公輸術眼神熱切的看著關昊的胸部,說出的話,卻讓關昊一陣惡寒,背上頓時感覺冷颼颼的。
“用力!”看著關昊沒反應,公輸術罵道:“你是聽不懂我的話么!”
“我聽你大爺!你倒是告訴我怎么用力,我呸!你告訴我到底想讓我做什么,痛快點成不!”關昊覺得自己不能再忍了,事實上他也忍不下去了,如果用三個字來形容關昊此刻現在的心情,那么他-----想日狗!
公輸術被關昊近在咫尺的大嗓門震得一愣,旋即不滿的說道:“跟你說話真是費勁,我讓你用力,把胸前的肌肉鼓起來!”
你丫的一個大男人,要看老子胸肌,惡心不惡心!關昊感覺到了更重的惡寒,他幾乎是忍著一刀把公輸術干掉的沖動,慢慢的在雙手的配合下將胸肌鼓了起來。
其實他沒轉么練過肌肉,更別說是這種基本上算是雞肋的胸肌,關昊幾乎是用了吃(和諧)奶的勁,才讓自己的胸前鼓起來了一丁點。
公輸術的一雙眼睛盯在關昊的胸肌上,一時間竟然看的失神了,而被他盯著的關昊,此刻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公輸兄,好了沒!”用了一陣子力氣,關昊感覺無法繼續維持下去了,微微鼓起的胸肌瞬間塌了下去。
公輸術同時回過神來,他一臉熱切地看著關昊,眼睛都變得有些綠油油的,就在關昊準備罵人的時候,又聽他說道:“沒有,真的沒有,你竟然真的沒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笑就笑了很久,一開始還顯得無比高興的公輸術,笑著笑著聲音中就充滿了憂傷,繼而便是憤怒,一種不可遏止的憤怒,笑到憂傷,怒至癲狂,公輸術的憤怒看的關昊都暗暗心驚。
“公輸兄?公輸兄?你沒事吧。俊
看著公輸術這一笑幾乎都要沒完沒了,關昊有些擔憂的問了句,他怕這貨是忽然間受了什么刺激直接瘋掉,那他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公輸術的笑聲慢慢收了起來,他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通紅的,悲傷跟憤怒并存,“我沒事,只是沒想到你說的竟然是真的,我這是太高興了!關昊,關兄是吧?”
關昊點了點頭,看著公輸術靜靜等待著他的下文。至于公輸術改口稱他關兄,他則沒有任何奇怪,人性中的這點變化他真的是早就看透了。
“既然是這樣,咱么可以重新談談了!”
公輸術平復著心情,緩緩開口。
關昊自然對這是同意的,他問道:“公輸兄怎么忽然就相信我說的是真的了?”
公輸術也不隱瞞,直接開口說道:“但凡是中了那個詛咒的人,在胸部用力的時候,皮膚下面會透出一種十分淺淡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