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任慢慢道:“她不在,就少了趁手的棋子。”
“但也無妨,我為禾兒治好了靈根后,他就不再需要司禎了。”
“至于那個不知道被擄到何處的廢物司禎,讓她自生自滅吧。”
被認為是自生自滅的司禎今日得到了天機閣閣主最好的照顧。
還有合歡宗的長老京妙儀時不時拉她出去找樂子,她最近過得很逍遙。
她本意是想啟程去合歡宗的地盤,為下一場大比做準備。
但劍宗對參加大比的所有弟子表示了欣賞,準備打開劍冢,為劍宗的劍尋找有緣人,與年輕一輩的天才們結個善緣。
司禎聽到這消息笑出了聲。
小說里可沒有這個劇情,這是準備演一出請君入甕,把毀了宋時禾的人給抓?
不然為什么貧窮又摳門的劍宗大方到愿意把劍冢都打開。
還給劍尋找有緣人,別逗了,她當時想要把好劍都難比登天呢。
最好的劍留給宋時禾那笨比了。
……哦,不對。
算算時間,宋時禾現在還沒拿到劍冢最好的那把劍。
司禎眼里有了光。
這是什么?
這是劍宗把自己的口袋打開讓她伸手往里邊掏最好的劍。
這她能拒絕嗎,她不能。
司禎就這樣在天機閣又多留了一段幾日。
她不是個能閑得住的性子,之前因為金丹轉生符的限制,她不能用靈力。
現在靈力能用了,連劍都有了。
她準備出去溜達溜達,感受一下御劍飛行是不是特別真的像小說里說的那樣酷炫。
結果剛上劍,就被碰瓷了。
一個少年撞上了自己的劍柄,然后暈了過去。
司禎都呆了。
他沒長眼睛嗎,怎么就奔著自己的劍撞?
要是訛上她了這還得了?
少年身上的衣服是干凈的,像是新換的。
但頭發凌亂,連個束發的東西都沒有。
他倒在地上,長到腰的頭發就凌亂著,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像是一個不會反抗的,瀕死的動物。
司禎認命把劍收起來,用腳尖碰碰這人:“喂?”
地上像死尸一樣的人動了,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腳踝,手越收越緊。
司禎皺眉,想把腿收回來,但這少年發出了一聲極小的虛弱的聲音。
“姐姐……”
嗯?有點熟悉是怎么回事?
司禎收起臉上漫不經心的神色,蹲了下來。
聲音更清晰了。
動作間,少年的臉也露了出來。
他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還帶著已經干涸的血。
司禎這才發現他凌亂的發尾幾乎被血黏在一起。
虞月?
他不是回家去了嗎?怎么才這幾天,就那么狼狽了?
不對勁。
他好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但怎么衣服這么干凈?
司禎用了力氣,抓住佘年的領口,把他的衣襟扯開。
是深可見骨的砍傷。
“你醒醒!
司禎輕拍佘年的臉。
佘年幾乎沒了意識,只知道緊緊抓住她的腳踝,嘴里不住地喊姐姐。
好像來這里找到她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司禎喂給他一顆丹藥。
佘年慢慢睜開眼睛。
看到司禎的一瞬間,佘年沒有表情,眼淚順著眼角掉下來。
他的唇緊緊抿著,定定地看著她。
“姐姐,能不能不要丟下我。”
還是和被丟的那天,對司禎說的話一樣。
好像這么說了,這幾天就不存在,他還是呆在司禎的身邊。
司禎沒阻止他的手,聲音放緩了問他:“有人要殺你?”
佘年點頭。
司禎又繼續問:“殺你的也要毀掉你的家族?”
佘年垂著眼睫,想著那在血水之中覆滅的虞家,點頭。
是啊,他特意找到的一個,全族都滅了的虞家,死無對證。
司禎大概知道發生什么了。
大家族能變成大家族,結下的仇也肯定很多。
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小傻子參加宗門大比,才躲過一劫。
等到回家的時候,家里人已經被殺光了。
而小傻子在這之前就借助天藥拓展了金丹,才免于一死。
司禎沉默了。
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嬌氣的,被家里保護得很好的小公子。
這回見到的時候,狼狽地像是一個慘兮兮的流浪狗。
“走吧,先回去。”
佘年眼淚又出來了:“去哪。”
現在他已經是一個慘遭滅門的虞月,他和那只狐貍一樣慘,為什么還要趕他走?
“我……我無家可回了……”
司禎看著這個敏感的少年,嘆息。
腳下憑空出現一把劍,她伸手:“我說,先回天機閣,我住的地方。”
佘年還是不松手。
司禎感覺自己腳踝可能都被他抓住淤痕了。
她沒說什么,伸手拉過他的另一只手,用了力氣把他半抱著:“有力氣起來嗎?”
佘年第一次被司禎這么抱著。
這是只有那只小狐貍才有的待遇。
他怔住,手上也減了力道。
司禎順勢把他放在劍上。
佘年又抓緊了司禎的手。
她手上微冷的溫度又熟悉又陌生。
狐貍很熟悉,但佘年很陌生。
這種陌生讓佘年排斥,他慢慢地,悄悄地,更貼近了司禎。
就像那只狐貍一樣。
司禎帶并不在意他靠自己更近,帶他御劍去了自己的房間。
之前虞月也是有自己房間的,只是他跑了后,她就讓小五住進去了。
再收拾出一個新的房間還需要時間,但佘年身上的傷已經等不得了。
小五在聽到司禎腳步的時候,就從房間里出來了。
“姐姐!
他輕快地喊著。
但在看到靠在司禎身上的人時,尾音無端帶了些沉重。
姐姐怎么……又帶回了一個男人。
在知道司禎還沒有跟任何人雙修過時,小五是很高興的。
他做好了跟其他男人共同服侍司禎的準備,但如果司禎只有他一個,這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