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禎轉身,想到了什么又轉頭道:“對了,豆漿攤不能擺了,他們會繼續找你們的!
說完并不做過多停留。
花拙和他的小鼠扒著門框,眼巴巴看著司禎離開。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一群繁雜的符咒中。
司禎邊走邊拿出通訊鏡。
柳途應該給她發消息了,但昨天她一直沒看。
柳途:我明天有時間明天去接你吧,我剛出關。
柳途:你要是不方便后天也行。
柳途:反正宗主很歡迎你,你現在走到哪都會被奉為座上賓。
司禎想這可不一定,劍宗就不會歡迎她。
劍宗只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昨天她還把人地牢給轟了,也不知道劍宗老們睡得安穩不安穩。
這梁子更大了,劍宗干缺德事的那些人大概要氣瘋了。
司禎想了一下一群老頭圍在一起跳腳的樣子,差點笑出了聲。
她接著看柳途的消息。
柳途:歪,你在嗎?
柳途:你怎么不回消息?
柳途:哎呦草,這么晚了。
柳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我這就退下了。
最新消息是一刻鐘前發的。
柳途:我到你家門口了,開門。
柳途:不要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柳途:開門即可查看豪華坐騎。[伸出試探的手.jpg]
司禎沒回消息,但腳下的劍更快了。
在接近青鶴巷時,她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氣息。
不屬于人,屬于獸。
這是柳途帶來的那個豪華坐騎弄出來的死動靜?
這也太高調了點,何至于此。
司禎在天上縱覽整個小鎮,家家戶戶都緊閉門戶。
司禎懷念起了京妙儀的鳳鑾駕,飛到天上,低調奢華不擾民,更不會讓人尷尬。
司禎決定無論御獸宗派來的坐騎有多豪華,她都不會坐上去的。
司禎收斂氣息,腳底的劍都變得透明,凌空飄在天上。
準備把尷尬的氛圍留給柳途一個人獨享。
她盤膝坐在劍上,一手托腮,低頭看去。
只見她家門口那棵歪脖子樹上,掛著一個柳途。
他把自己的身形藏在了樹葉子里,有一葉障目的喜感。
司禎自言自語:“哦吼,他也覺得這坐騎是有點……”
話說到一半,歪脖子樹的葉子哆哆嗦嗦,抖如糠篩。
一條只有胳膊粗的黑蛇像棺材板,直挺挺掉下來。
朱門開了。
一個碧落色身影出現,聲音清朗無害:“你是來找司禎的嗎?進來坐吧!
司禎看到了佘年臉上好看的笑,和他最角漾起的梨渦。
他直直看著柳途。
眼底絲絲縷縷的黑氣突兀反常,整個畫面割裂感極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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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69
耳朵“噗”地一下冒出來
司禎皺眉看著佘年, 總覺得他的狀態不大對勁。
地上直挺挺的,不知道是真死還是裝死的黑蛇應該就是柳途說的那什么,開門即可看到的坐騎。
現在坐騎很明顯,像根不能夾菜的筷子, 失去了最基本的功能性。
柳途完全看不出佘年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他從樹上哆哆嗦嗦爬下來:“是你啊虞道友……”
佘年眸色深了深。
柳途恍然未覺:“你和尊者怎么住在這樣恐怖的地方, 我以我御獸宗大弟子的身份保證, 這里, 有大妖的味道。”
他皺著鼻子嗅嗅,帶著不知死活的味道:“還得是那種一千歲一萬歲的的老妖!
“呵!
佘年輕笑了聲,然后道:“你找司禎?”
柳途點頭。
“你找她做什么?”
柳途想著宗主跟他說的只要能把司禎請來御獸宗做客,好處有一二三……
然后神神秘秘地笑了, 是那種“你懂的”的笑。
“當然是天大的好事。”
佘年緊追著:“什么好事!
柳途莫名起了起皮疙瘩, 他搓搓手臂, 左右看看, 然后問:“司禎在家嗎?”
“不在。”
柳途:“是她能得到好處的事情。”
然后羞答答繼續:“當然了我也能在這里面得到不少的好處!
佘年看著柳途的神情,嘴角笑意不變, 眼神卻斂下去。
都能得到好處的,除了雙修,還有什么?
柳途完全不知道對面的人已經想歪了,不知死活繼續:“當然也是尊者來先聯系了我,我才有這個機會, 虞兄弟,你不曉得, 之前在宗門大比分賽里, 我就已有這樣的想法, 當時也和司尊者簡單提了一下, 司尊者表示有機會的話一定, 所以……”
又是一聲意味不明的呵。
在九方城就已經約好了?什么時候約好的,背著他約的嗎。
在九方城里,和司禎親密的一夜又一夜在腦海里輾轉。
他討好她,吻著濕軟的地方,嘗著司禎的味道。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司禎失神的表情,是為他失神。
那些記憶他小心珍藏著,拿出來一遍又一遍反復回味,于是也生出了一種,司禎只會跟他做這樣的事,只會對他如此親密的錯覺。
原來她在失神的時候,是想著別的男人嗎?
昨夜里他賣力的討好得不到絲毫的回應。
耳朵和尾巴不再被她喜歡。
那他呢,她還喜歡他嗎?
妒忌不甘擰成了一汪水,接著驟然變成滔天巨浪。
佘年眼底是妖冶的光,斂下的眼睛內,瞳孔變成一道豎線,然后又恢復如常。
柳途覺得更冷了。
他真誠建議:“虞兄弟還是和司尊者一起來我們御獸宗吧?這地方實在不是個適宜居住的地方,這房子看起來風水也不是很好,引妖過來,我是在御獸宗還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你不如就和我們……”
柳途的話越發渺遠,佘年已經聽不真切。
你不如就和我們?
柳途和司禎是我們,那他是什么,被排除在外的妖怪嗎?
耳朵里有個沙啞的聲音不斷蠱惑著他。
“殺了他……”
佘年瞳孔又是一縮。
這回,柳途把佘年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那流轉著的,修者無法擁有的光。
這是妖。
柳途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呆頭鵝,一瞬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一刻好像什么言語都失去存在的必要。
鋪天蓋地,只針對他的妖氣迎面而來。
這一刻,他明白,面前的妖有伸手就掐死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