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司禎,佘年的腦子一向是不大靈活的。
佘年耳根的紅暈慢慢往上蔓延,聲音清潤又帶著細微不可察覺的顫音:“你……集郵嗎?”
第117章 117
我不會再變成流浪狐了嗎?
北方的暖氣很熱, 室內溫度逐漸攀升。
佘年被這股熱氣燒的面紅耳赤。
司禎就這樣注視著佘年,對佘年出現在這里,沒有詫異,也不是漠視, 仔細探究, 甚至有一絲玩味。
但現在的佘年是沒有心情探究這份玩味的, 他心里慌亂, 什么都看不出來。
他剛剛,發出了集郵的邀請。
看著司禎久久不說話,佘年輕咳一聲,好看的喉結上下滾動著:“你知道集郵的意思嗎?”
對司禎沒有反應不回答他的原因, 他心慌慌地隨便為自己扯過一個理由。
司禎跟他一樣, 不知道集郵是什么意思。
很正常對吧。
逐漸發燙和心虛的狐貍完全忘記了, 在別人為他解釋什么叫集郵的時候, 司禎就站在旁邊。
司禎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佘年的心臟跟著司禎的眼神變化而顫抖。
他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么,只知道他整個人都很不對勁, 身體的一切反應似乎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內。
佘年喉結又是一動,吞吞口水:“集郵就是,合照的意思!
司禎好整以暇:“我為什么要跟你集郵?”
這個回答明顯不在佘年的思考范圍,他愣了一下。
剛剛大家都熱衷于集郵這件事,讓他本能覺得這件事是所有人都想做的。
他的緊張里帶了點茫然無措, 一雙好看的眼睛眼尾有些向下,很像一只迷路的大狗狗。
“別人……都想集郵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耳朵, 對, 耳朵。
佘年抓住了跑進腦子里的一點點東西, 抓著這一點的東西, 他又有開口的勇氣了。
“她們很喜歡我的耳朵, 所以想要集郵,你也……”
話到嘴邊,忽然多了一點難言的羞澀。
佘年怎么都開不了口。
他默了默,但腦袋上的一對耳朵卻誠實地冒出來。
耳朵自己想趴趴,但佘年硬是讓耳朵立起來,悄無聲息地在向司禎展示著他的耳朵。
暖色調的燈光之下,白色絨毛染上一層無害的顏色。
耳朵最里面是誘人的粉色。
司禎眸色轉深 ,笑容更燦爛,她從沙發上拿起手機,打開拍照功能:“我集!
佘年身上的擔子像是被卸下了一半。
他拋出了一個荒謬的問號,離奇的是,司禎居然也離奇地配合著他做了回答。
不管怎樣,在司禎的有意配合下,他在半夜出現在司禎房間中這件事終于不再變得奇怪了。
因為司禎舉起了手機,佘年走上前配合她,隨著兩個人距離的拉進。
佘年心臟跳動地很快。
他像是第一次看到喜歡姑娘的愣頭青,手擺在哪里都不知道。
明明他才是那個,“出cos”的老師。
司禎把手臂伸直,手機屏幕內,只出現了佘年的半張臉。
“靠近一點!
佘年聽著司禎的邀請,不僅不敢轉頭,甚至連手機屏幕里的司禎都不敢看。
司禎被他如此羞澀的模樣搞得心癢癢的。
要知道,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狐貍這樣了,畢竟他們老夫老妻的,已經過了熱戀期很久。
狐貍越來越習慣沒皮沒臉沒羞沒臊地賴在她的身邊,恨不得化身她的狐貍圍脖,連尾巴都要繞在她的脖子上。
誰會不喜歡年輕羞澀,并且因為她的靠近而心跳加快的小狐貍呢?
普通人聽不到旁邊人的心跳,可司禎又不是普通人,她是神呀。
佘年越是不敢看她,她看佘年的目光就越是放肆,越是大膽。
她整個人都在靠近佘年,直至衣服相碰,然后停止。
佘年后背要出汗了。
怎么回事,之前司禎可是很不喜歡他的,現在怎么會突然靠近?
他沒有因為司禎的靠近而反感,反而因為司禎的靠近而 ……
期待。
他在期待些什么?
但司禎不討厭他總歸是好的。
佘年因為這樣的認知而愉悅。
他認為司禎態度的轉變都是狐貍耳朵的功勞,于是她對司禎傾情安利自己的另一個誘人利器。
“我還有尾……”
剩下的字被佘年吞進嘴里,他渾身肌肉緊繃,直挺挺站在那里。
如果他是狐貍形態,那整條尾巴都一定是僵直著的。
司禎在摸他耳朵?
司禎在摸他耳朵!
司禎不僅上手摸了佘年的耳朵,還用力揉了揉。
“老師,我可以用這個姿勢集郵嗎?”
司禎笑瞇瞇的,絲毫沒有自己冒犯了cos老師的覺悟。
而剛剛,義正言辭拒絕了所有人的集郵,并用眼神斥退那些想摸他耳朵之人的cos老師,現在小臉通紅。
他毫無原則地:“可……可以……”
不僅聲音軟了半截,他整個人也要軟了。
他沒有想到,耳朵這個器官竟然會是如此地敏感,敏感到讓他有點,心猿意馬了。
“咔嚓——”
司禎拍下了手足無措,羞澀動人,秀色可餐的佘年,笑瞇瞇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說什么?你還有尾什么?”
佘年張張嘴,司禎問什么他說什么:“……尾巴。”
然后他成功看到了,面前略比他矮一點的小姑娘,在攻氣十足地……額,看著他的屁股。
她想看尾巴。
佘年看懂了她的眼神。
他試圖變出尾巴,幾秒后,有些艱難地問:“下次再看吧?”
司禎并不同意:“我就想現在看。”
司禎的愿望,傻狐貍都會滿足的。
他咬咬牙:“那你等等!比缓筠D頭去了衛生間。
如果他今天穿的是個褲腰彈性大的運動褲就好了。
他解開牛仔褲的扣子,在腰上布料松了松后,成功變出了尾巴。
想讓尾巴出來,拉鏈就不能拉上去。
佘年用力拽了拽襯衫,想遮住什么。
猶豫了一會,閉了閉眼,紅著耳朵,用壯士扼腕一樣的心情走了出去。
司禎眼睛亮了。
這樣的小狐貍她還沒有看過!
白襯衫,淺色牛仔褲,最基礎款的白色鞋子。
他的耳朵是白的,尾巴是白的,渾身上下,只有耳朵是紅的。
司禎目光在佘年解開的領口的巡邏,她記得小狐貍興奮的時候,鎖骨下面都會變成粉色。
她略帶失望收回目光,遮地太嚴實了。
但她興致未失,又把目光放到了狐貍的尾巴上。
最熟悉佘年的人只有司禎,她甚至知道狐貍尾巴上的每一個敏感點。
于是她像大灰狼誘拐小白兔那樣,對佘年招招手:“過來坐呀!
司禎笑的很好看,佘年也跟著笑,呆呆傻傻地過去了,不僅過去了,還把自己的尾巴交到了司禎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