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中間被梁雪攔住了。
對此梁雪十分無語且哭笑不得。
“球球就是一只企鵝,他再聰明他也看不懂地圖啊,更別說你的這些長篇大論了。他要能聽能看懂,現在就不是在考察站,而是在研究所的臺子上了。”
“再說了,不過就是去取一次淡水,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跟著一起,大半夜的讓人家球球睡個好覺吧!
沈秋十分認同梁雪的話,甚至想點個頭。
被梁雪這么一說,嚴朝終于冷靜下來。
坐在沈秋邊上好一會兒,嘆了口氣。
“我倒是想跟著他一起去,畢竟以后就沒機會了!
梁雪和沈秋都是一愣。
這話有些不對勁啊。
不等梁雪詢問,嚴朝就一邊嘆氣一邊擼著企鵝球開口:“后天我就要跟著內陸考察隊一起出發前往昆山站。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在昆山站和其他科考人員一起回國,之后應該不會再來南極了!
說著,有些低落的抱了企鵝球一下。
沈秋沒想到,認識的第1個考察站的人會這么快離開。
黑漆漆的眼珠子定定的看著嚴朝好一會兒,才用小腦袋蹭了蹭嚴超的手。
離別是一個常態,就算嚴朝現在不走,未來也總會離開南極。從來不會有人在南極一直呆著。
來這的無論是科考人員還是后勤,包括站長他們都不會在南極呆上一輩子。
人類的生命很長,南極的生涯對他們來說,或許只是一次度假。未來,在企鵝短暫的的十幾二十年中,他應該會經常經歷這種分別的事,沈秋深吸了口氣。雖然很舍不得,但全當自己提前適應了。
只是他這邊才松了一口氣,梁雪又忽然開口道,“其實我今天也想跟球球告別來的!
“我們的研究有了些成果,這次我會跟雪龍號一起回國!
得嘞。
現在不僅是認識的第1個人要走,認識的第2個人也要走。
即便已經經歷過無數次分別,沈秋還是難得感受到了一絲悵然。
企鵝噠噠噠的走到梁雪的身邊,用冰冰涼涼地小腦袋蹭了蹭她的手,無聲安慰。
沒事,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沈秋想得通,很快就又恢復了心情。
只是可惜,后天一大早他就要跟后勤的一起去取淡水,沒有辦法送嚴朝離開了。
他本來想去海里取點什么東西送給嚴朝和梁雪做紀念。但轉念一想,有南極條約約束著,就算自己把東西送給了他們,他們也帶不回國。
到最后也只是讓別人給他們分別照了一些照片,拍了點視頻就作罷。
要取淡水的那天,企鵝球早早就醒來,站在企鵝小屋前看著嚴朝忙里忙外了許久。
后勤那邊已經準備好,隨時都可以走。
但后勤大叔大概是想到他跟嚴朝的關系,所以一直沒有喊他。
沈秋不會因為自己的事耽誤工作,所以只是沖著嚴朝的方向「qiuqiuqiu」的喊了幾聲,得到對方的揮手示意后,轉身走到后勤大叔旁邊的車前。
反正總是要分別的,婆婆媽媽依依不舍不是他的性格。
他用翅膀拍拍后勤大叔的腿,示意他把自己抱起來,現在工作才是首要的。
前去取水的一共有4個人,開著一輛雪地車。車子剛好夠坐4個人,后邊的車斗要等回來的時候放淡水,后勤大叔把沈秋抱起來看了看,放到了副駕駛的空隙上,緊貼車門。
取淡水只有前往考察站大概四公里外的淡水湖,別看只有四公里。
這個距離在城市或許不算什么,可在冰天雪地的南極,這個距離起碼要開一個小時才能到,首先路上凹凸不平,或者是有積雪都很容易讓雪地車的速度變慢。
后勤大叔一邊讓同事看好企鵝球,一邊啟動了車子。
雪地車上路后,后勤大叔嘴里絮絮叨叨的還在不停祈禱。
“希望今天一切順利,千萬不要在路上遇見比較大的陡坡。不然的話先不說時間問題,主要是太很危險!
看顧著沈秋的工作人員附和了一聲。
但怕什么來什么,車子才行駛了不到20分鐘,沈秋正盯著外面的雪景看,突然聽見后勤大叔說了聲哦豁。
轉眼一看,發現前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俄羅斯大坡,坡度超過四十五度,從他們的視角看十分陡峭。積雪厚厚的壓在上面,使得這個坡度和地面形成了一個非常大的落差。
雪地車想要過去的話很危險。
想了想。后勤大叔讓他們先下車,準備自己先開過去看看。
沈秋被工作人員抱了下來。
他先沖到陡坡上看了看,發現站在地面看,其實這個坡倒也還好,只要開車的司機技術過硬還是能過去的。
他在邊上看著后勤大叔開著車慢慢靠過來。在陡坡下面,車子停了一下,大概是在做心理建設,過了兩分鐘車子才重新啟動,然后一鼓作氣的沖了上來。
畢竟在考察站工作好幾年了,一直都是開雪地車,后勤大叔的車技還是不錯的,車子沖到頂部的時候才淺淺的歪斜了一下,但很快就調整好。
雪地車強大的抓力使得車子牢牢的抓著地面,很快就沖過陡坡,順著滑了過去。
眼看著雪地車開到平穩的地面上,企鵝球這才晃晃腦袋拍拍肚子,往地上一趴,也跟著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