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很想知道,我可以說,但前提是你要喝奶!
沖外面招招手,早就等著的工作人員立馬將一大盆羊奶端進來,走到距離小象兩米左右的地方放下。
看看達達看看江時,“江站長!交給你了!”
再對江時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忙不迭又離開籠舍。
江時把那盆羊奶端到了達達面前,“喝完這盆奶,我就跟你說你哥哥的情況,不喝,我就什么都不說!
威脅不道德,但在任何時候都是最管用的。
雖然不情不愿,但達達最后還是將羊奶喝了大半盆,然后打了一個飽嗝。
用長鼻子將盆子推遠,躺在地上的小象撐的不行。
“我喝了,你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吧!”
……
一人一象你說一句話,我就昂一聲,看上去聊的非常歡快。
因為達達絕食愁了好多天的工作人員看著那還剩個底的盆子,險些哭出聲。
拍下一人一象親密貼貼的照片,再往工作群里一發。
“江站長,我永遠的神!我宣布,他就是當代動物交流大師!”
這個發言不知道被哪個員工發到了微博,又帶著江時的名字,很快就被姜糖翻出來。
為江時那些奇奇怪怪和動物交流的假設又增添了一份證據。
不過這些都和江時沒關系。
和達達進行了友好的暢談后,小家伙被忽悠的答應了無數個不平等條約。
比如:會好好吃飯,會好好接受治療等等。
完成任務的江時功成身退,被笑的合不攏嘴的工作人員親自送出籠舍。
一邊走還一邊問江時餓不餓,累不累,有沒有想去的想玩的。
那架勢,但凡江時說個餓說個累,估摸著親自做的食物就端上來了,還能親手給江時捏個肩。
江時哭笑不得,剛要說聲不用,手機就響起來。
“不好意思來電話了,那哥你先忙唄?”
江時晃晃手機,終于找了借口在工作人員不舍的眼神中離開。
等離開工作人員的視線再低頭一看,有些詫異的挑眉。
“喂,程隊長?”
要不是今天這個電話,江時還真就快把秦嶺那邊的事給忙忘了。
“江站長,好久不見。”
程隊長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像是有什么好事。
江時心頭一跳,想到了在太白山上抓到的那些人。
“程隊長你今天這個電話是……”
“是,江站長聰明,肯定猜到我這個電話的用意了。”
“大家事情都多,我也就不跟江站長你繞彎子了!
“還記得我們之前在山上抓的那幾個人不,經過我們多方調查,已經確定這些人和申海被抓的張總那行人就是一伙的。”
“不過他們是兩條線,分工合作的。張總那邊負責走私線,是用那些明星攀附上權貴用私人游輪走私也好,還是別的辦法也行?傊麄冎回撠煱褎游镞\送出去。”
“而我們那天抓的那些人,就是負責抓捕動物的那條線,不過還不是主線。”
“據他們交代,像他們這種到處抓動物的人還有很多。”
江時眉頭不自覺擰起,“那有沒有交代相關的線索?”
“沒有,單線聯系,甚至每條線之間都沒交集,他們也交代不出來!
江時心情隱約下沉幾分。
但不等他多想,程隊長就把話題轉到了他身上。
“不過我今天打電話給你的用意還是江站長你本人!
“我?”
“江站長應該從那幾個人口中聽到過,他們試圖游說你的話吧!
江時回憶起那些人對他的勸說,還以為是警方懷疑他受了誘惑,剛要解釋。
程隊長就率先開口,“江隊長別誤會,你現在能全國各地到處跑,就證明你身上已經沒有嫌疑了!
“之所以提起這個是江站長你,被他們盯上了!
“這次給你打電話也是因為,據那些人交代,他們看中了你奇特的動物緣,想拉你入伙!
江時“啊”了一聲,有些沉默。
老實說,當初那些人對他的勸說,他都當成是對方拖延時間之類的借口。
但現在怎么回事……盜獵團伙還真就看上他了?
真正是……地獄級別的笑話了。
大概是能理解江時現在的心情,程隊長停頓了下才繼續說,“還有一件事,江站長應該也有印象!
“你是指?”
“《人與自然》的簡文老師曾經交給你一些照片,你也交給了申海公安,我們后面拿那張照面給那幾個人看了下,有人認得跟蹤你的那個人!
這件事過于久遠了,江時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他說的是從小興安嶺下來的那次。
簡文在飛機上遞給他一些照片,說是有人在跟蹤他,他當時懷疑是張總那邊的人,但后面事情太多,再加上沒發生什么事就給忘了。
直到張總那群人被逮捕,他配合警方調查,才想起把這些照片交給警方。
本來以為不會有下文,沒想到居然還能從程隊長這兒聽到。
江時有些頭疼的捏捏山根。
“所以,程隊長今天打電話給我的真正用意是……”
“我們懷疑那些盜獵份子已經盯上你,不管是想繼續拉你入伙,還是對你不利,總之江站長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盜獵分子有小打小鬧的,也有真刀真槍的,江時遇上的恰好就是后者。
“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會做什么,但經過我們和申海公安的幾輪開會商討,決定往江站長你身邊放一些安保。”
江時“……這,沒什么必要吧!
一想到身邊有警察隨時保護,江時就覺得有些別扭。
倒不是其他,就是覺得比起保護他,警察叔叔應該去做更有意義的事。
聽出他話音里的抗拒,程隊長聲音嚴肅了幾分。
“江站長,這事關你生命安全,請你認真對待。”
“我認真了,但我自己也是有些武術底子的,一般人也近不了身,我還是覺得沒必要那么大費周章……”
“那江站長能憑手腳功夫對付真槍實彈嗎?”
江時陷入沉默,仔細思索了下,最后還是決定不給警察叔叔添亂,老老實實的答應得了。
“不過總應該要有個期限吧?比如保護我的警察什么時候能夠走?”
聽他答應,程隊長的聲音才放松些,“一個月,一明一暗兩位特警。一個月后,在你身邊沒發現什么異常他們就會悄然歸隊,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江時沉吟著,最終點頭。
“什么時候到?”
“現在已經坐上飛機過去了,明天就能報道。另外江站長,也可以仔細思考一下最近有沒有哪里覺得不太對的地方!
不對勁……
江時思考了下,把自己對亞洲象群的懷疑說了。
“你是指亞洲象出事很有可能是因為盜獵團伙的介入?”
“我不能確定,但這個是我最近遇到的唯一一件不對勁的事。”
“行,我知道了,我會就這條線索進行查證。如果后續還遇到了什么意外情況,也請江站長立馬聯系我!
“行!
竟然已經答應,江時就不會再扭扭捏捏,那樣既對自己的安全不負責,也是對程隊長等警察同志工作的不配合。
掛了電話,江時就去找陸榮華說了這件事,本意是想讓陸榮華有個準備,不想引起沒必要的擔心。
但聽完,陸榮華卻是眉頭一皺陷入沉思。
沉默了大概三四分鐘,他忽然抬頭說,“小江,你還記得我去接你的時候有好幾次看向后視鏡和倒車鏡嗎?”
江時擰眉。
“因為我當時總覺得后面有車在跟著我們,但每次仔細去看的時候,對方不是岔路,就是超車,一切就好像是我的錯覺一樣!
江時回憶了一下,當時的陸榮華確實是往后視鏡看了下,還經常小聲嘀咕些什么。
但他萬萬沒想到還跟自己有關……
陸榮華雖然是個副部級別的領導,但手上的工作除了救助站大多都在林業局和草原局那邊,而且網上也搜不到他的相關照片,真要有人跟蹤,怎么也不可能是跟著他的。
那就只能是自己,畢竟自己得罪過的人,現在也能排成一隊了。
尤其是聯系程隊長的那通電話,江時幾乎是百分百確定,跟蹤的人是沖著他來的。
他更頭疼了。
但不想陸榮華跟著擔心,只能盡可能裝作無事的樣子,讓陸榮華先回去睡覺,自己則是又給程隊長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