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章就這么站在花盆里,時間久了她就昏昏沉沉睡著了,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自己的房里,身上也換了一身嶄新的衣裙。
那種很嫩的粉色,很嬌氣的紗裙……
她下床伸了個懶腰,聽到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心情不錯的宸章打開門,見析竹正走過來,他看到她笑了笑。
宸章有些臉紅地小聲問道:“我的衣裳是你換的嗎?”
“嗯,挺好看的!
宸章剛想說算你還有點良心,就聽到析竹說道:“既然醒了,別忘了去打掃賠罪!
“你還有沒有人性!”
析竹笑道:“我覺得你這些天好像長高一些了!
“嗯?真的嗎?”宸章低頭看看自己,好像沒發現什么變化。
“真的,所以要繼續堅持哦!
宸章將信將疑地出了門,隨后才發現自己好像又被他給誆騙出來了。
可惡!
宸章在某仙官的院子里給花澆水,又聯想到了被析竹欺騙,澆水的動作越來越粗暴。
“那個……我的花……”
“嗯?”宸章兇巴巴地轉過頭看向說話的男地坤,對方趕緊閉上了嘴。
宸章語氣也兇巴巴地問道:“有意見嗎?”
對方立刻搖頭:“沒有沒有,您自便!
話雖這么說,可他的眼睛更加不敢移開了,就好像只要他一瞬間沒看著宸章,她就會突然暴走,把這里一整片花都毀掉。
宸章接著粗暴地灑水澆花,余光瞥到草地上有一條綠色的肥嘟嘟的蟲子在緩慢爬行,放下澆花的器具把蟲抓了起來。
她余光瞥見旁邊的男地坤仙官似乎有些害怕,故意捏著蟲子靠近他了些,他立刻躲開。
“宸章仙子,你這是要做什么?”
宸章笑問道:“你害怕這個蟲?”
對方愣了愣,點頭小聲道:“是有些怕……很多地坤都怕蟲的!
“是么~”宸章忍不住開始浮想聯翩。
析竹也是地坤啊,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害怕蟲子。
宸章晃了晃手里的毛毛蟲,笑著問那個男地坤道:“這蟲子你還要嗎?”
對方趕緊搖頭:“不要不要不要!”
宸章又問道:“那我帶走了?”
對方趕緊點頭:“好好好!”
宸章帶著綠色的肥蟲笑瞇瞇地往君王殿跑,一路上腦袋里都在腦補析竹被嚇得六神無主的模樣,忍不住嘴角又上揚了些。
君王殿中,析竹正在與人議事,宸章就悄悄埋伏在了旁邊的窗下,準備等與他議事的人走了,好好嚇嚇他,順便開始偷聽他在里面談些什么大事。
“陛下,您登基已有數日,冥界按理也該來道賀,可至今未來。末將說話直白您勿怪,但這分明就是在輕看您,或許他們會有所動作!
“是這個道理!
“您還年輕氣盛的,別怪末將仗著歲數大了喜歡說教。就最近這短短數月內,君王座上換了三人。文官之首左丞換了,右丞之職在您繼位后又空著。武將之首的四將軍,南離將軍殞身了空著,末將也快了,西兌將軍又與您不和,北坎將軍與西兌將軍交好。如此,可并非好兆頭啊!
“東震將軍所慮之事,其實……”
東震將軍不等他說完就打斷道:“陛下,您如今已是天君,該收收您原來的性子了。末將知您原先在天界的新生代中就頗受追捧,難免自高自傲,可治理天界可不能有絲毫差錯,是容不得你任性妄為的。才剛登基就縱容徒兒在外胡來,連徒兒都管不好,又如何管得好天界?臣若在冥界為將,定然也會輕看你!
東震將軍說完,不等析竹開口就起身離開,連告退的禮都沒有行。
窗外的宸章看著他說教完析竹后就大搖大擺離開的背影,心里非常不爽,握緊小拳頭朝他揮了揮。等東震將軍走遠后,宸章又收起了張牙舞爪的模樣,低落地縮在了窗下。
原來自己給他惹了這么大的麻煩……
之前沒想那么多,只想著讓他丟丟面子就好,根本沒想過他才剛剛登基,自己在外面胡鬧會讓他立不起威嚴,會讓別人輕看他。
宸章忽然感覺頭頂一暖,抬頭看去,見析竹趴在窗口帶著淺笑看著她。
“你要在這里蹲到什么時候?”
“我……”
析竹指了指她捏在手里,看起來似乎已經被捏死了的蟲子,問道:“你是想用那個嚇我?”
“?”宸章低頭看了眼手里的蟲子尸體,隨手把尸體往后一扔“沒、沒有!
“一天天的,就知道給我搗亂!蔽鲋耠m然這么說著,可是語氣溫和,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
宸章低下頭小聲道:“你們剛才說的,我都聽到了……”
析竹摸了摸她的發頂,語氣淺淡柔和地說道:“你實際上也不小了,以后別再那么幼稚地胡鬧了!
宸章抬頭看他,小聲問道:“你不怪我嗎?不責罰我嗎?”
“我不是已經責罰你了嗎?”
“可是……”
析竹收回了摸她腦袋的手,托腮問道:“你今日去打掃得如何?”
宸章噘起了嘴,幽幽道:“你是懂如何毀氣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