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曾經坐過的那張桌上,不知為何,從陳長生進來為止,從沒有人去坐那桌。大熊他們已經在旁邊的桌子坐下,點起酒喝的不亦樂乎,陳長生不喝酒,自然沒有坐在一起。
拉開曾經坐過的凳子,陳長生隨意地坐下,瞅了瞅那桌面,曾經留下的兩行小字已經消失不見。嘴角劃過一抹微笑,陳長生卻發現一個酒吧伙計走來。
“這位公子,這張臺您不可以坐在這里!本瓢苫镉嬆樕杂行殡y地道。
“呃,這是為何?”陳長生大惑不解。
酒吧伙計抹了把漢,尷尬地說:“真抱歉,這位公子,老板交待了,這個位子不能做!
……
“瞎了你的狗眼,不看看我們公子是誰,憑什么不讓坐!”一旁大熊頗為不忿地罵道。
“這……”酒吧伙計欲哭無淚。
忽然,柜臺后面的小房間里傳來:“科爾,讓他坐那里!
科爾愣住了,連同酒吧里其他的傭兵也愣了。
自從這些傭兵來到這里后,不管是誰都不讓坐,他們只見過三人坐過那張桌子,而今天的這個年輕人,是第四位。從前的幾位都是身居高位的大人物,而這個小青年,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哼!憑什么他能坐我們不能?”一個傭兵不滿地叫道,同時,他身邊的幾位也不滿地吼起,還連帶著酒吧里的其他傭兵也不滿了。
大熊暴怒無比,啪地一拍桌子跳了起來:“他娘的,不讓坐就是不讓坐,你們有意見?”
“啪!”一個紅頭發的傭兵使勁拍了下桌子站起來,取下背后的大劍遙指大熊道:“老子就是不服,有本事來比劃兩下!”
柜臺后面的小門打開了,依舊是黑斗篷黑面罩,毫無花樣的出場。依芙冷冷地掃視著酒吧大廳里所有的傭兵,最后盯著大熊:“大熊,再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在我的酒吧里惹事!”
“我……”大熊忌憚地看了看依芙,慢慢坐下身,不再言語。
依芙隨后看向那名紅頭發的傭兵,冰冷地說:“如果你想在我的酒吧里惹事,我不介意把你扔出去!”
“你……”紅頭發的傭兵怨毒地看了看依芙和大熊,氣的渾身發抖,但還是無奈地坐下。
依芙緩緩走到陳長生那桌,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去,淡淡地道:“兩杯上等果酒!
“呵呵,謝謝,我不喝酒!”這回,陳長生沒有猶豫什么,直接拒絕了。
“我也不是為你準備的。”依芙道。
“呃……”陳長生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繼續品茶。
果酒端上來后,依
芙端起一杯果酒,輕輕掀起面罩的一角,稍稍抿了一小口便即放下。這一幕,似乎同上次一模一樣。陳長生心中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不知,今天,會發生什么事情。
依芙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又似乎對陳長生很好奇,雙眼一刻不停地打量著陳長生。
“公子今天來,又準備請誰去吃包子?”依芙忽然問道。
酒吧里所有的傭兵均豎著耳朵傾著二人的談話,突然聽到這么一句,都有些不解。這一句,代表著什么意思?或許,只有陳長生與依芙二人才知道吧。
陳長生沒有回答,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從懷里摸出一枚晶幣,輕輕按在桌上,帶著大熊幾人出了酒吧。這看似平常的一幕,讓眾傭兵撓著頭也沒弄明白,但眼角瞥到桌上那枚晶幣,所有傭兵不由地吞了吞口水。娘的,有錢也不用這樣浪費吧,喝杯茶給一萬金幣……
陳長生走后,依芙走過去,將那枚晶幣拾起,輕輕撫了撫桌面,回到自己的房間。誰也沒發現,就在依芙那輕輕一撫,兩行細若蚊蠅的小字便消失無蹤。
酒吧內,傭兵們沒有再理會之前的事,依舊聊天打屁,說著這個女人的身材好,那個女人床上功夫好,一切依舊如常。
回到房間內,依芙坐在自己那張精致的軟床上,心里仍自猜測著什么。剛才,陳長生走前留下的那行小字他看清了。但究竟用什么手段留下的,他依舊沒看清,這一切,都是如此神秘。
“傭兵到來,緣由為何?”依芙嘴里叨念著這八個字,不知道她那面罩下的嘴角,是否隱藏著兩個可愛的酒窩。
東大街,大熊幾人跟在陳長生屁股后面走著,眼里有些不解。
“公子,為什么您剛才給她那么多錢啊,那可是一萬金幣啊,就是喝龍涎茶也沒這么貴啊!贝笮苋滩蛔”г怪。
陳長生沒有說話,帶著幾個人一直向前走,直到那些擺小攤非常集中的地方才停下腳步,轉身問道:“大熊,你能告訴我,這里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嗎?”
“這……”大熊左看右看,搞不明白陳長生究竟想要說什么,摸了摸后腦勺,憨笑道:“公子,我大熊腦袋笨,看不出來!
“……”陳長生終于忍不住一腳將大熊踹到一邊,不忿地罵道:“說你熊你還真熊上了,你看東西是用腦子看?長眼睛出氣的?”
陳長生看了看另外幾人,問道:“我問你們,這里與南大街哪里不同,哪里相同?”
……
陳長生苦澀地低下頭嘆了口氣,想把這幾個人培養成自己的助手,還真是難,這些人,天生就是做打手
的命。
“咦,公子,為什么今天這邊的客棧里也住了這么多的傭兵呢?”弗特羅突然問道。
陳長生笑了,笑的很開心,拍了拍弗特羅的肩膀道:“自己想想,等你想出來的時候,我就讓大熊做你手下!标愰L生轉身走向碎石巷。
碎石巷,艾琳娜以前的家就在這條巷子里,現在,一家人早已經搬到長生樓后院了,這里變成了一座材料倉庫。小院里,左右兩邊靠著墻邊堆著一堆堆不知名的材料,有的像土豆,有的像白菜,有的像蘿卜……陳長生站在院門口抹了把汗,楞是沒有抬腳進去。
回頭看了看,除了三個人跟在自己身后,大熊和弗特羅還站在巷口。大熊瞪著熊眼看著弗特羅,仿佛在說:小樣,你要敢想出來,老子擰斷你的脖子。但弗特羅仿佛著了魔一樣,雙目無神地站在巷口。
忽然,弗特羅眼前一這,興奮無比地吼起來,“公子,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陳長生嘴角閃過一抹詭異的微笑,不理會弗特羅,徑自向東街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擠去。
“啊,”身后傳來痛苦的叫聲,大熊暴跳著吼道:“快說,你明白什么了,恩?說!
……
對于東街這些平民來說,這邊的街道是為平民準備的,雖然沒有說貴族不許來這里,但極少見到貴族公子小姐們來東街逛。錦衣華服的陳長生,讓許多平民都側目不已,交頭結耳地說著什么。
“咦?”陳長生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左右看看,卻沒有發現什么,他心里升起一絲警兆。一邊走,他的六識一邊留意著周圍的一切。突然,他悄悄地扭過頭看著身邊一個販賣地瓜的攤上,眼角的余光卻發現,一個雜貨攤的老板正怪異地打量著他。
裝作不經意地踱了回去,來到那小攤前,陳長生發現,那小攤攤主的眼里竟然閃爍著一絲不可置信的光芒。這是怎么回事?
“大熊!過來!”陳長生向后面還在打鬧的大熊幾人喊道。
聽到陳長生的呼喚,大熊幾人立馬結束了打鬧,跑了過來。
“公子,有什么事嗎?”大熊疑惑地看著這個小小的雜貨攤問道。
陳長生笑了笑,道:“我想給艾琳娜買點小玩意,又怕她說我亂花錢,你們在這里看看,給她買點什么好?”
幾人面面相覷,一起搖了搖頭。
……
陳長生沒好氣地笑了笑,拍了拍后腦勺道:“還真忘了,你們幾個混人,都還沒娶過老婆呢,哪里會買什么東西!标愰L生蹲了下來,撿了幾樣精致的小東西,留下一枚金幣,帶著大熊幾人離開了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