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高敬行了一禮:“還請高太醫多多操勞!
“操勞不敢,這本就是微臣的分內之事!备呔吹溃骸叭绻麤]有其他事,微臣趕快回太醫院給老祖宗抓藥去了!
“高太醫請!壁A夙哪里敢耽誤時間,立即點頭放行。
高敬前腳出屋,搜身的人后腳就進來了。
那人將一把紅纓穗和一把平安結遞給贏夙:“大人,這是我等從刺客身上搜到的,幾乎人手一個!
紅纓穗是長纓騎士兵所帶之物,平安結則是年家軍士兵所帶之物。
這兩種信物為何會在同一批刺客手里出現?
贏夙盯著紅纓穗和平安結看了一會兒,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他大步流星的朝著宮外走,可不等他踏出長壽宮的大門,負責看守天牢的侍衛連滾帶爬的朝著他跑了過來。
侍衛一看見贏夙,站在八百米開外就開始大喊道:“指揮使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待侍衛停下,贏夙黑著臉問:“出什么事了?”
“部分長纓騎和年家軍的人反了!”侍衛道:“在蘇海成和年戰西副將的帶領下,他們闖進天牢,將人給救走了!”
該死的,他就應該不管不顧的這兩人的副將也給綁了!
因為始終無法掌握蘇海成和年戰西謀反的切實證據,以至于他無法抓其他人,只能密切監視。
可就算是這樣,這兩人的副將還是想到了瞞天過海的法子,又在暗中勾搭上了。
或許沒有勾搭,只是恰好選在了同一時間、同一個方法劫獄。
畢竟只有在宮里搞一場刺殺,分散他的注意力,才有可能成功將人劫走。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年戰西和蘇海成的副將成功了。
不過,將人從天牢里劫走并不意味著可以順利離開,他是有把人追回來的可能的。
贏夙來不及進屋去看華容昭的情況,只能吩咐鈴蘭好好照顧著,至于連鈺……贏夙叫他去寒山寺給年聽雨和藺阡忍通信了,叫他們提前回宮看望華容昭,畢竟誰也不知道華容昭能不能醒、能不能撐過這一劫。
交代好這些,贏夙留了一部分翎羽衛守著長壽宮,然后帶著剩下的翎羽衛和一波禁軍,去追人。
天牢在皇宮腳下,他們要想帶著人徹底離開就得出城,而城門處還有一批禁軍看守,可以阻擋一段時間。
贏夙顧不得規矩,騎著馬在盛京城內橫沖直撞的追,可當他感到城門的時候,預料中的場景并沒有出現,城門處一片祥和,根本沒有什么打斗過的痕跡。
沒走?!
蘇海成和年戰西竟然沒有遠走高飛,那么他們現在會躲在哪里呢?
贏夙叮囑守城的侍衛加強戒嚴與搜查,一旦發現年戰西和蘇海成的蹤跡,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報上去。
安排好,贏夙便帶著手底下的人,在盛京城內搜查。
這兩人挺會躲,搜到天黑總算有了一點收獲。
不過他們只找到了蘇海成,并沒有找到年戰西,由此足以證明長纓騎和年家軍只是偶然碰到一起的。
只是有一件事贏夙想不通,蘇海成為什么會死?!
看著眼前這個還熱乎、但沒有了呼吸的人,贏夙的頭多少有那么一點大,而接下來的傳話,直接叫贏夙一個頭八個大了。
負責追蹤年戰西蹤跡的人跑了進來,欲言又止道:“大人,我們找到年戰西的蹤跡了!
“找到了就把人抓回來啊!壁A夙道:“做什么先跟我匯報。”
通報之人道:“屬下無能,人實在抓不回來了,年戰西已經和年家軍的大部隊......匯合了。我們的人手不太夠!
年家軍的大本營在盛京城的郊外,其中只留了一小支百人的隊伍守著年府,而這次劫獄的也是這一百來個人,算是傾巢而出了。
而如今年戰西已然和大部隊匯合,他們的人手確實不夠看了。
其實滿打滿算也是夠的,只是年聽雨這遭去寒山寺上香帶走了一部分禁軍,這才至使人手不夠。
至于另外一部分沒有反叛的長纓騎和年家軍,一個遠在邊關守疆,一個他沒有權調令,又有什么用呢。
贏夙想了想道:“先派人盯死年戰西,一切等君上回來在做定奪!
“是!”
通報之人應下,正欲轉身離開時,贏夙叫住了他,問道:“話說回來,年戰西是怎么混出城的,你們查到了嗎?”
“查到了。”通報之人難言道:“年戰西藏在了......”通報之人閉了一下眼睛,不由得加快了語速:“他藏在了盛滿污穢之物的恭桶中混出去的!”
說完這句話,通報之人的語速的正常了:“我等之所以這么認為,是因為我等在城外的小樹林里發現了送恭桶之人的尸身,其中一個人赫然被扒光了。后來我們又在小河邊找到了年戰西的囚服,上面沾染的全都是穢物,所以屬下便斗膽猜測了一番!
雖說是猜測,但應該也八九不離十了。
所有人都說年戰西比不上年戰北,身上沒有年戰北那份豁出去的膽量。
可從今日之事一看,年戰西這個人雖然有點蠢,但也沒差多少,反正這豁出去的勇氣,贏夙自愧不如。
贏夙抬了一下手,示意來人退下去,緊接著一股巨大的挫敗感涌上贏夙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