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生被花嬤嬤推搡進了房間,一頭栽進來就看到屋子里面一張床,鋪蓋卷兒都掀開了,桌子上紅燭高挑還有壺好酒。
有道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但白長生卻是越看臉越白。
臉都垮了,心說這場景怎么看都像是要洞房!
趕緊回身想解釋,不料那花嬤嬤已經開始脫衣服了!
這才一眨眼的功夫,花嬤嬤繡錦都解下來了,那樣子好不急切,眼神中透出了母狼特有的韻味。
白長生腿腳不穩靠在了窗戶邊上,捂住了眼睛,心說把我這對招子挖出來釣鬼龍王算了!
“你···你別過來,我···我寧死不屈!我···我萬古長青,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我是不會從了你的!
花嬤嬤聽著,手上沒停,嘎嘎怪笑著回應,那聲音好像是老妖出山:
“嘎嘎,小子,人都進來了還想跑?我柳自芳等了多少年喲,可算等到這一頓唐僧肉了,哇哈哈哈!”
花嬤嬤狂笑著,白長生恨不得立斃在此,可剛要動手自裁,陡然間反應了過來...
這花嬤嬤竟然就是柳自芳!
想起了正事,白長生趕緊去問:
“你說你叫柳自芳?”
花嬤嬤好像想起了什么陳年舊事,停了手,仰天長嘯:
“哇哈哈,多少年過去了,多少風流人物都煙消云散了,我柳自芳的威名也沒多少人知道了,不錯,大老娘們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那傳說中睡遍四九城,弄過千萬好兒郎的柳自芳,江湖人送諢名道號風流陣里佘太君!”
白長生聽完,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心說再不將正事說出來這花嬤嬤褲子都要脫了!
“我···我來找你問點事,不是···不是要行茍合!”
白長生大喝一句,想要震懾住花嬤嬤,那花嬤嬤怪笑連連不以為然:
“我褲子都脫了你跟我說這個?”
···
一計不成,又施一策,白長生千鈞一發之際,花嬤嬤秋褲將脫之時,只聽見兩個字從白長生嘴里喊了出來:
“宛如!”
這兩個字一喊出來,花嬤嬤登時震住了,緊跟著肩膀忍不住顫抖起來,再沒了那豪邁梟桀的樣子,轉過頭來一臉的驚恐:
只看到白長生從腰間取出一個腰牌,正是之前吳老三交給自己的京直隸衙門的腰牌!
“我是來查案的,京直隸衙門,現在宛如案已經驚動朝野,武城兵馬司也要派下人來,你要是知道輕重,就招了吧。”
白長生說完,把腰牌往桌子上一放。
就聽見噠的一聲,不輕不重,但這木牌磕碰桌子的聲音卻足以將花嬤嬤整個人都擊倒在地了。
噗通一下,花嬤嬤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好半天才緩了過來,緊跟著嚎啕大哭起來:
“我就知道這案子遲早要發,怎么能會瞞得了老天爺喲,缺大德的陳老爺,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認識宛如喲!”
白長生坐了下來,一身說不出來的輕松!
可算是不用再怕花嬤嬤用強了,倒了杯酒,坐等花嬤嬤說出事情的真相。
早該來這,一問什么都知道了,何必那么大費周章?
不過要是沒這么多事,也不會去了包打聽那知道這些。
花嬤嬤二目垂淚,抬頭看了看桌子上的腰牌,又回想了一遍白長生說的話:
這武城兵馬司都下來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嘆了一口氣,這廂就招了:
“那宛若之死,確實是因為我貪斂錢財···”
···
想當初宛如和陳名士好上了,倆人熱戀之中好一段時間都是海誓山盟,郎情妾意,陳名士也想著就把宛如娶回家做妾。
宛如本為官賣之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溫柔鄉里也是一個金字招牌。
北京城的花街柳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六宮粉黛都在她的才情下失了顏色。
季禮就曾經慕名而來,邀請宛如參加他們那個才情十絕的團伙,但是被打出去了。
這對璧人的事情也傳開了,大家伙有高興的有怨恨的。
高興的自然是花嬤嬤,不高興的就是陳氏了。
事情越來越大,自然傳到了陳名士的妻子陳氏耳朵里,那陳氏本就是潑辣無比斤斤計較之人。
陳氏帶著娘家人來到了溫柔鄉,把宛如一通好打,脫光了衣服游街示眾。
這件事情在當時很是轟動,所有人都來湊熱鬧,陳名士自然也知道此事,但礙于情面沒有出手相幫。
又有旁人勸阻說此女游街示眾已經不潔,又何況對他名聲不好,陳名士痛下主張也就不再管那宛如死活了。
等到后來,宛如看昔日郎君連慰問都不來,也就知道這上門做妾的事情肯定沒譜了,終日怨天尤人起來。
本來氣了一陣子也就算了,那件事情之后有很多人來探望她,宛如也漸漸走出了陰影,。
想著大不了等到老了出家為尼,壓根沒想為這負心漢去死。
但是那陳氏不解氣,眼看宛如這么得人心,是越想越氣,就來了溫柔鄉找花嬤嬤。
花嬤嬤一看是陳氏,知道這乃是陳名士的悍妻,哪敢怠慢。
請進屋子,那陳氏也不說話,直接掏出一個小盒子,里面裝著足足一百兩銀子!
陳氏把銀子推給花嬤嬤,又拿出一個藥方子,藥方子里面只有一味藥材:
砒霜!
這是何意思大家都明白,花嬤嬤左思右想不敢接手,畢竟人命關天,卻又貪戀錢財不住地窺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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