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白長生回到自己房間以后,睡地不怎么踏實,他反復思索著山西經歷的一切。
輾轉反側,時而清醒時而糊涂,一直到了天明,也沒琢磨出個結果來。
等他醒過來,只是嘆了一口氣,心說遲早還要回來,這忻州還有太多的秘密等著自己揭開。
起身出來,到了內堂,看到了吳老三等人正在那里吃早飯,旁邊的官兵們都成了服務人員,招呼地不亦樂乎。
看到白長生來了,吳老三大手一揮:
“來,燒雞味道不錯,快嘗嘗吧!
白長生坐過來隨著一群人吃飯,卻發現九門提督和鬼和尚都不在了。
“鬼和尚和九門提督呢?”
白長生撕扯著燒雞,問著吳老三,吳老三咂巴著嘴告訴白長生,他們倆已經走了。
離開了忻州,現在正趕往別的地方,還有其他事情等待處理。
白長生猜也知道會是這樣,鬼和尚除了要緊關頭,是不會輕易現身的。
看來他的身份來歷,也很詭秘,等著合適的機會一定要打探清楚。
“對了,給你留了一封信,看看吧!
吳老三擦了擦手,打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件遞給白長生。
白長生接過來打開信封,細細觀瞧。
這上面無非寫了一些告別的話語,說讓白長生珍重,不要過于沉迷前路后果,到了合適的機會,一切自當水落石出。
而九門提督也在下面附言說:有需要幫襯的地方就書信到他那里,自會相幫。
白長生心有戚戚,現在倒是有這么一層關系了,日后很多事情倒也方便了。
一群人吃著飯,就聽到衙門外面熙熙攘攘傳來了老百姓的叫嚷聲。
幾個人湊了過去,拿眼一瞧,正是之前那些地穴祭壇中救出來的老百姓。
看來各地俘虜來的人已經被送回了各自家中,看到有幾個尚還存活的幼童,白長生心頭一緊。
找了個官兵打聽了一下,還活著的孩子不多,十有一成,還多半都落下了終生的殘疾。
有的瞎眼,有的缺胳膊少腿,這婁冥一脈真是做盡了惡孽。
再想左不虞,并沒有從地道當中逃生出來,而是選擇了自我埋沒,與素娥的白骨相擁在萬古廢墟之下。
當白長生他們出來的時候,河水倒灌進了地道當中,已經把那地方給淹沒了。
整個天狗下面秘地,已經帶著無數的秘密被大水填埋成了無言的墳墓。
在那刀山火海一樣的鐵椎蓮花之下,無數人喪命黃泉,這件事情傳出去以后,朝野震驚。
左不虞得到了素娥,臨死前,自然無悔。
可是他犯下的罪孽又該誰來承擔呢?
來勢洶洶的九子一脈,已經不復存在了,殘余的部署也都被朝廷飯收押待審了。
幾個人聽完消息,各自感嘆一聲,也開始思量起了自己的前路:
“該回北京了,看看季禮他那怎么樣了!
白長生說著,吳老三和皮琵夏點點頭,心說確實要回去了。
在山西待了這么久,吃不好睡不消,什么都不順心。
白長生揮舞了一下令牌,喚來了鷂子李,現在的鬼奴只剩下他一個,剩下那四名看來也喪命在了地道之中。
“哎···就剩你一個了!
白長生拍著鷂子李的肩膀,有些嘆惋,好好的四大高手,就這么被填埋在了地底。
還沒等他感慨完,就看到不遠處,四道風馳電掣的身影,裹挾著無盡的煞氣,正朝著這里撲襲而來!
那四名鬼奴還活著!
白長生三個人差點沒叫出來,只看那四個鬼奴滿身傷痕,要害處還刺滿了蓮花的花瓣。
傷痕累累,燕子三連耳朵都扯斷了,瘸著腿也飛不快了,可還是活著。
全身都濕透了,看來也是在從那泉水中奔出來的。
他們可不知道,就在幾個鬼奴沖出來的時候,河岸邊的野茶館,老李倆人還跟小伙計撒潑呢。
非說是茶里下了迷魂藥,讓人生了錯覺,正是胡攪蠻纏的時候,打河面上又出現了四個人。
小伙計直接暈了過去,老李也懵了。
白長生欣喜的看著四名鬼奴,心說到底是鬼奴,不比尋常部下,不會被傷痛羈絆手腳。
可看他們傷得如此嚴重,一路顛婆趕回北京也是勉強,白長生遂即安排,讓幾人在山西療傷,等康復之日,再回北京。
幾個鬼奴得了令,雖然腦子還不清白,渾渾噩噩,但對白長生很是謙恭,跪倒一拜,這就撤走了。
“老白,你可是有手下了。”
吳老三說著,也很驚訝這群鬼奴的能耐,居然能頂住如此傷痛還不滅絕,實乃神鬼莫測的手段。
當初有十八名鬼奴,現在找到了五個人,剩下那十三個又是什么人呢?
白長生很期待,但眼下還不是時候,還是先回北京再說吧。
幾個人這就開始收拾了行囊,山西案告一段落,剛要離開府衙,那忻州知府撐著拐棍前來送行了。
傷地不輕,老知府經歷了這么一遭真是心境都變了,只想著好生為民,給自己留點好名聲。
顫巍著跟白長生等人道別的時候,朝廷的公文也已經到了。
賞罰并施,山西的各部官員都有了著落,太原呂梁的府尹都被下了斥責。
辦案不力,拖泥帶水,有辱朝廷委托之人,罰銀一千兩,責令整改,安排上部衙門巡查此地,若察有失,另案處理。
被俘虜的青壯也已經回到了家中,老百姓歡呼雀躍,高呼朝廷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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