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胡同,白家棺材鋪里:
悅而藏半面,悵然若失。
“不說我了,聊了這么久,你都沒有告訴我那些鬼奴的事情,說說吧,他們都是什么來歷?”
悅而把腦袋側過來,看著白長生一掃而光臉上那唏噓神色。
白長生點點頭,這就問道:
“你可曾聽說過太行山上曾有一名武僧,云游至此,劫殺無數綠林好漢?”
“聽過呀,好像叫什么戒木的和尚,最后不是說他圓寂了嗎?”
看來悅而也沒少聽這些光怪陸離的傳言,白長生輕笑了一聲:
“沒死,就在門外站著呢,拿著戒棍的就是他。”
“!”
悅而大為震驚,就說看著眼熟,但也想不到居然眼前半人半鬼的惡徒居然就是昔日里佛門高手戒木!
“你可曾還聽說過,在你們蘇杭一帶,曾出了一名殺富濟貧的好漢,使喚的正是開天大斧。”
“我們那里的人連三歲幼童都知道,等等,難道說門外站著的,那個掄斧頭的就是他?浪里惡蛟龍石三板?”
“是的!
正是石三板,一人一板斧,劫道搶官銀,不圖財只害命,行俠仗義殺富濟貧的石三板!
當年朝廷抓他可是費了不少功夫,都說是動用了無數官兵,將此人逼上了絕路,最后投河自盡了。
居然出現在了這里。
“那最后一個呢?”
“鐵榔頭金不換!
悅而沉默了,這三個人的名字,各個如雷貫耳,市井傳言里真是說不盡的書唱不完的戲,居然全都在這碰見了。
這鐵榔頭金不換,算是三人當中最如雷貫耳的,乃是金門之后,歸于大清,陣前效力抗擊仇敵。
傳言他一開始用的是榔頭,后來覺得不夠兇伐才換的狼牙大棒。
而這人早前不過是個鐵匠,后來居然屢建奇功,鎮前對壘的悍將無一不是完好無損地來,死無全尸地走。
一棒子下去,包你骨斷筋折永不超生。
時年的陣前,但凡有人聽說鐵榔頭來了,無不潰散。
這人更是掀起了一陣狼牙大棒的風潮,也算是一代開派宗師,不過不是傳言此人被人下毒暗殺了嗎?
悅而沉默的看著面前的白長生,這個人畜無害的年輕人手下居然暗藏著如此高手。
真是教人捉摸不透,更是不知道他還有什么后手準備,若是把鷂子李等一干人都聚攏過來,怕是要把悅而活活給嚇死。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悅而盯著白長生,想看看出他的來歷,白長生卻是輕笑搖頭:
“我就是個開棺材鋪的,平時打打醬油算算賬。”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悅而也知道白長生不會告訴自己一切,這就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準備休息了。
白長生也起身,這一晚夠熱鬧的,他也著實困倦了,別過了悅而,這就把門打開出來了。
剛一出來,只看一個黑影從后面湊了過來:
“這么久?”
白長生嚇了一跳,一回頭才認出來是呂不辰,沒好氣道:
“什么玩意,你皮松了是不是?滾蛋!
一腳把呂不辰踹翻在地,白長生也伸起了懶腰,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空留一臉茫然的呂不辰在地上,對月繼續咆哮,照這么下去他也能吞吐納丹了。
白長生回到屋子里面,本想著推演一番悅而的因果,但是想到了那反噬的惡果,忍不住就打了個哆嗦:
“算了吧,慢慢來,也不急于一時片刻!
說完搖搖頭就這么和衣睡下了。
一晚上就這么過去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快中午的時分,白長生懶掃倦容,把門推開天光大亮陽光正暖。
幾近隆冬時節,這時候的陽光是最溫暖的,讓人感覺很愜意,白長生打了個哈欠,看了看院子。
只見悅而的門前站著一個人,拖著一個木盤,上面擺著一大堆瓜果梨桃,正是呂不辰。
看來是趁早去買的,上面的露水還沒蒸掉,呂不辰好心思。
此時正歪腰在門前,柔聲細語道:
“姑娘,吃個桃吧,這有上好的巴旦木!
“不吃。”
屋里那悅而看來很煩躁,一大早還沒睡醒就被呂不辰給吵醒了,很是無奈。
這小子迎難而上,居然到了這時候都不死心,皇上的女人都惦記,也不知道長了幾個腦袋。
白長生走過去,順手拿起一顆桃,放在嘴里就開始啃:
“小子,差不多得了,開張了開張了,嚯,一大早的哪買的巴旦木?”
呂不辰瞪了一眼白長生,把桃搶了過來:
“是給你的嗎?自己買去,這是給悅而大小姐準備的!
白長生聳了下肩膀,心說這單身漢呂不辰算是沒救了。
也沒搭理他,白長生自己來到了大堂之上,給自己倒了杯茶,剛要喝就看門被推開了。
一個糙漢揉著眼睛吃著油條就進來了,正是吳老三。
“老三來了?”
“嗯!
吳老三含糊不清,把東西往嘴里塞著,走到白長生旁邊一點沒客氣也把茶給倒上了。
“那小娘們呢,請出來看看!
吳老三打著哈哈,他是來湊熱鬧的,可白長生覺察到了不對勁。
沒說話,三兩步走過去,把門一推開,朝外面一瞧!
只看到街兩旁人團擁簇,推車的擔擔的,作買的作賣的,燒餅油條叫賣之音不絕于耳。
好一派繁華景象,今天這門口夠熱鬧的。
可昨晚上那滿地的死尸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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