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邀月的老父親帶著一家子人入了九子一脈之后,還真別說起了那么點作用:
畢竟九子一脈乃是異端邪說,手段狠毒凌厲,白道黑道都會給幾分面子,所以老爺子在山東的產業,也都順風順水起來。
但凡有人使詐,作梗之人一定會被九子一脈的黑手鏟除殆盡,半點不留情。
邀月的老父親自然解氣,他巴不得那些給自己挖坑下絆的人全都被殺干凈才好。
邀月有苦難言,她是看著自己老父親一步步沉淪當中的,到后來就連她都無法違背或者勸說老父親了。
甚至到了最后,老父親徹底淪陷,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九子一脈的產業當中。
每一晚睡覺都摸索著銀子喃喃自語,想著發財想著獨霸天下,這邀月的父親在九子一脈的蠱惑手段之下已然瘋魔了。
家門也淪為了九子一脈兵進山東的一個根據點,真可謂是狼狽為奸。
邀月從暗中觀察,也猜到了九子一脈的人包藏禍心,這就自己多留心了幾分。
她想過逃離,但她舍不棄不了自己的父親,正是因為這樣才開始一步一步的淪陷其中。
幸運的是:雖然是被老父親擁簇著進了教派里,但是邀月為人聰慧機敏,沒有去學習那些惡毒的手段,蠱惑心智的迷藥也都被她機靈地躲了過去。
大家也知道現在教派用得上他們,所以沒有多加為難,也是因為這份機靈,邀月入教沒多久就得到了教主,也就是左不虞的親自接見。
左不虞是個苦命人,一切的手段都來自于婁冥和迷山之中,更是能借助蓮花進行推演。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手段,左不虞一掐指就算出了邀月的前因后果,知道了白長生的所在。
早在之前,婁冥的口中可也有白長生這么一號人,讓他多留心多注意,但不可取其性命。
這可真是個好機會,左不虞想知道關于白長生的一切,就施展手段,自打邀月的口中了解起了白長生。
也正是因為了解了白長生,左不虞才洞悉了事情會朝著什么樣的方向發展。
可在他無數次的推演之中,自己都是必死的結局,更沒有素娥的出現,所以左不虞才倍感絕望。
這份絕望,滋生了怨毒。
他用盡一切手段栽培邀月,他得不到他的愛人,那這世間誰也不可以得到!
當邀月被左不虞栽培起來以后,傳在教派里可是讓其他祭女都為之嫉妒起來。
但邀月的父親真是心有歡喜,看來自己的女兒得到了教主的賞識!
趕緊忙不迭巴結起了九子道,說自己的女兒多么多么好,要是能和教主喜結連理真乃是天作之合。
這話聽在九子道耳朵里真是癡人說夢,但眼下這人還有用處也就沒多表示了。
那一邊的左不虞日夜教授邀月功法手段,讓她的功夫陡上云霄,和其他祭女相比高出了一大截。
也正是因為日夜里耳鬢廝磨,邀月對這教主還真有了一點點好感,同情的好感。
而這點好感,可是要命的好感。
左不虞說了一些自己的經歷,邀月也猜出了一些,又是同情又是感慨萬千,更是知道了左不虞的悲慘過往。
可左不虞真正想的是什么呢?
他根本對邀月沒有半點好感,他只是想利用邀月,他想讓白長生痛苦,讓他理解自己的痛苦。
為什么呢?
因為在左不虞的推演之中,白長生和自己休戚相關,而自己注定是婁冥的一步棋,供他完善那“驚天大局”,再供白長生“磨練”的一步廢棋。
憑什么?
憑什么自己要落得凄慘下場,而白長生卻有如此佳人相伴?又憑什么素娥就永遠無法復生?
婁冥的謊言,白長生的地位,讓左不虞滋生了無休無止的怨恨和愁苦。
所以邀月懷孕了,生下了一名男嬰。
人在被仇恨和怨毒的長期浸泡之下,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何況還是嘗盡了人間疾苦的左不虞。
也正是因為生下了這名男嬰,邀月的地位在祭女之中出類拔萃,可真是誰也比不過。
可其他祭女也有了恨意,憑什么?
要知道九子一脈但凡遇到什么男嬰或者是幼童,必定會制成干尸來供奉鬼母。
憑什么邀月就能免了這“待遇”?
當消息傳到邀月耳中的時候,她不僅驚恐,更是絕望。
這以童身供奉鬼母的手段,本是九子一脈的傳承所在,更是為了用以把控人心,但想不到居然用到了自己頭上。
這時候男嬰都快一歲了,邀月哪里肯舍得自己的孩子,只能去找左不虞求情。
可左不虞風輕云淡,事不關己一般說道讓她獻出自己的孩子,供奉鬼母,日后便可做那九子一脈的祭后!
祭后,顧名思義,祭女的王后,統領萬千。
可邀月哪里肯從,這可是她的親生骨肉!
更是從左不虞的話語里知道了這九子一脈真正的目的,真是圖謀甚大,居然敢妄自稱尊!
也驗證了左不虞對自己根本不留情的猜想,邀月悲痛欲絕。
可她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左不虞抱著孩子,親手制成了干尸,而自己被其他祭女捆縛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這慘絕人寰的一幕,生不如死!
耳邊縈繞的狡詐奸笑,和那一夜的哭天喊地歷歷在目,時至今日邀月想起來都是悲痛欲絕。
等一切落幕,這時候自己的父親早都徹底沉淪了,被九子道用手段使之屈服成了走狗。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