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幸存的百姓們手中都提著火把,正憤怒地朝著屋子里叫嚷不停,白長生一瞧就知道,這是百姓們誤以為他們和柳如刀的手下同流合污,來這討要說法了。
“鄉親們聽我說!
白長生看到了念兒,就站在人群最前面,看來還是沒忍住好奇,偷偷跑下山去了,看到了一切,又驚又怕。
百姓們對柳如刀的憤怒,延伸到了這屋子里所有人的身上,包括念兒。
一瞧念兒沒人保護,白長生就知道了,趕緊把念兒抱在懷里,朝著大伙想要解釋。
“你和他們一伙的,惡人呀,我們收留你,你居然串通匪患,留你不得,殺了他!殺了他!”
“是啊,大爺和奶奶都死了,都怪你們,碎尸萬段!”
人的憤怒需要爆發,也需要一個由頭,很不幸,白長生再怎么想解釋,看來也難以自圓了。
看到平日里和藹的鄉親們,此時那眼中除了憤怒只有憎恨,白長生心中十分愧疚。
“念兒不怕,念兒不怕!
念兒哭哭啼啼,被這陣仗嚇壞了,眼淚撲簌,小臉蛋上沒有了無憂無慮,只剩惶恐不安。
白長生懷抱著念兒,沒有半點主意,就在此時那屋子里傳來了一聲斥問:
“我看誰敢靠近一步?”
是柳如刀的聲音,很有威嚴,過去沒多久的慘案讓百姓們還心有余悸,此時的威脅讓所有人都退下了幾分。
緊接著又是一聲壓低語氣的聲音:
“進來,他們一時半刻不敢闖進來!
白長生無奈之下,懷抱著念兒回身進了屋子,身后憎恨的眼光,停留在了念兒身上:
“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連這小丫頭都一樣,沒娘的野種!”
白長生肩膀一震,很是惱怒,回頭瞪了那人一眼,再不言語。
念兒茫然的目光里流露出了楚楚可憐,教人唏噓。
白長生進來,那柳如刀盤腿坐在了地上,大傻還在發怒,看到念兒更是著急。
白長生把念兒放下來,念兒看到大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趕緊跑過去,鉆進了大傻的懷中,放聲痛哭。
“大傻,爺爺他們都死了!”
大傻被捆住了手腳,看念兒還如此啼哭,又急又怒,那捆綁的繩子明顯受不住了,此時逐漸崩斷開來。
白長生坐在了柳如刀前面,看她還沒恢復,這外面一旦沖進來,靠他倆肯定抵擋不住。
到時候不僅是念兒,怕是連大傻都要成這群人發泄憤怒的出口。
怎么辦,難道說非要喚醒大傻嗎?難道非要這一切成為注定的死局嗎?
白長生不甘心,但找不到任何的出路。
柳如刀聽著門外憤怒的叫罵聲,有些恨意,本想著沖出去拼個你死我活,卻讓白長生給攔下來了。
“害了那么多人,難道你還有理嗎?算了,傷還沒好,趕緊想辦法吧!
白長生輕聲說著,柳如刀雖不甘心,但也只能作罷。
念兒的哭聲,不斷刺激著大傻,讓他愈來愈憤怒,繩子眼瞅著就快要承受不住那怒火了。
白長生站起來,幾經猶豫,來到了大傻的背后,看著那脖頸處的傷疤,還是不愿出手。
“讓他回來吧,我好想他。”
柳如刀只有面對子終的時候,才難得會出現一絲柔情,可這話好說,事可不好辦。
一旦這群人沖進來,耐心被消耗殆盡,等待屋內幾人的,只剩死路一條。
白長生不免有些惱怒,為何自己所走的每一條路都被人算盡進來,為何每每遇見的善良之輩,都會變成此等下場?
握緊拳頭,白長生轉過身來,到底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可這猶豫沒有給他帶來一線生機,反而是徒增了在絕境里的艱難。
“啪!”
外面的人終于是按耐不住了,有人開始將手中的火把投擲進了屋子,明火一經引燃,順勢爆燃起來。
屋子里傳來不安的叫吼聲,白長生把眼睛閉上,等待未知的結局。
柳如刀看著大傻,深情中滿是柔情似水,可大傻和懷里的念兒,除了驚懼交加,只剩憤怒。
“咔嚓!”
大傻終于是掙脫了束縛,噌地一下抱著念兒站起來,把念兒放在了安全的角落里,念兒大聲的啼哭著,場面已然失控。
大傻的眼中只手殺意,此時掙脫了束縛,再也控制不住,朝著白長生和柳如刀急沖過來。
那拳頭都攥緊了,沒有一點猶豫,大傻化身殺神一尊,萬佛不擋。
可那拳頭剛剛提起,只聽見屋子外面傳來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聲,有人受傷了!
白長生猛然睜開眼,快速掐算一番,眉毛都挑起來了。
大傻聽見外面的鄉親們不斷嘶吼求饒,也是驚煞,趕緊調轉了方向,一腳把門踢開。
那門外,一群匪賊,鋼刀提握,沖著一群待宰的羔羊胡亂砍殺,絲毫沒有心軟留情。
“殺!奶奶的都在這呢,敢反水還想活命?兄弟們,一個不留!”
原來是剛才逃走的匪人,此時又重新集結了一群人馬,特意前來報復,知道柳如刀受傷,是想借機鏟除舊主。
這匪人無義,早年間反水自相殘殺的例子比比皆是,可是放在眼下,還是讓人心生憤恨。
這群重新歸攏的好手,沒有半點留情,數了一下往少了說也有三五十人,各個魁梧結實,那群百姓哪里是對手,逃命的本錢都沒有,三下五除二,被殺了個遍地殘軀。
大傻急沖出來,再次看到鄉親們被奸人所害,真真是控制不了情緒,拳頭擰出了火花,眼神噴出了烈焰,火爆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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