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升接了過去,那小姑娘欲言又止,“錢太多了!
她讓老板數了下,有九毛二呢,夠她撿半個月的煤核了。
許東升頭都沒回,“你留著回家,別撿這煤渣了!
二月的天,凍的人都不想出來,更別說這么一個小姑娘了。
那小姑娘聽到這話,眼淚含淚,“叔叔,我叫雪花!
許東升不知道聽沒有聽見,已經走了辦公室里面。
他到的時候,辦公室已經擠滿人了。
顯然別人早都到了。
看到他來晚了,李主任呵斥了一句,許東升也沒解釋,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眼見著他總算是來了。
穿著中山裝有著四個口袋的李主任,站了起來介紹道。
“這位是許干事,也是這次外派的負責人!
許東升不是他們辦公室的,只是從外面調來協助季長崢的。
真論起來身份,他不過是個普通人。
“長崢同志,這是你和許干事第一次合作,雙方一起握個手吧!
這話一說。
季長崢和許東升對視了一眼,互相冷笑了一聲。
同時別開頭去。
季長崢修長的指節敲著桌面,漫不經心道,“握手就算了,不是一路人——”
不留半點情面。
這讓,許東升臉色當即難看幾分,他沒想到季長崢在這種正式場合,還敢這般毒舌,還敢這般無法無天。
他深吸一口氣,到底是顧忌著場合,便朝李主任說道,“主任,我不愿和這種人合作!
李主任皺眉,“你們認識?”
許東升和季長崢同時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仇人。”
還沒開始任務,雙方就開始內訌了。
這讓李主任和溫指導員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夠了,第一次合作,大家都摒棄私心,一致對外。”
“這次是什么事?”
季長崢掃了一眼許東升手里拿的煙,覺得奇怪,但是到底不是多嘴的人,沒有問煙的事情。
而是轉頭看向李主任,直接問起了任務的事情。
他骨相極為優越,以至于過分英氣的臉帶著幾分肆無忌憚。尤其是凝視對方的時候,眼神薄而有力,似乎將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交織迸射而出。
竟鋒利到讓人無從招架的地步。
李主任也是,他從未見過這般年輕的人身上,竟然有這么強大的氣場,他怔松片刻。
隨即,避開季長崢的目光,朝著許東升吩咐。
“許干事,你來說。”
許東升沉默,明白雙方氣場之間,是季長崢勝了,他很是復雜地回答道,“去沈家。”
季長崢手一頓,眉眼吊梢著的張揚也跟著沉靜下去,“哪個沈家?”
許東升看著他,突然笑了下,像是勝利的扳回來一局一樣。
他極為興奮,以至于俊美的滿上滿是陰翳,不懷好意地問道,“沈懷山的沈,季長崢,你認識嗎?”
第15章 穿越第十二天(三合一)……
雖是笑著,但是那笑卻不達眼底,反而還帶著幾分看戲。
他也是后來才知道的,沈美云的下鄉擔保書,竟然是季長崢幫忙擔保的。
這里面就有意思了。
怎么?
他許東升看上的人,季長崢也看上了?
這就讓人心里不舒服了。
身為男人,還是一個極為強大的男人,在某一種程度上,他們類似一頭雄獅。
他們不允許別的雄獅在自己所在的場地逞威風。
而許東升便是這么一個情況。
所以,他看著季長崢的目光里面,帶著些許敵意。
以前也有,只是如今更多。
季長崢雖然不知道沈懷山是誰,但是看著許東升這副陰狠算計人的樣子,就讓人怪不爽的。
他這人不爽的時候,就喜歡來硬的。
他抬手,晃動了下脖頸兒,肆意的松了松襯衣的領扣,接著,用力的一扯,身上的那一套衣服也隨之扔在一旁。
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反手一抻,一拳頭快準狠地砸在了許東升的鼻骨上面。
“我認識你爹!
面無表情的話,冷酷的語氣,以及,許東升痛苦地哀嚎。
瞬間,讓在場安靜的場合鬧騰了起來。
“季長崢!”
是溫指導員,趕在李主任發飆之前,直接就劈頭蓋臉地罵了起來,“你怎么回事。吭趺创蚝献骰锇榘?像不像話啊?”
接著,不等季長崢反應,他就轉頭朝著李主任說道,“我們部隊的人,脾氣就是直,受不了陰陽怪氣,所以大家也都體諒下。”
體諒?受不了陰陽怪氣?
感情你這人打人還有道理了不是?
李主任都想罵娘了,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己的手下被人打了。
還讓他體諒?
但是,人溫指導員不止是道歉了,還說得冠冕堂皇,讓人連拒絕都拒絕不了。
他深吸一口氣,忍下這口氣,“怪我們的人學藝不精,伸手不好,怪不得旁人!
這是在罵許東升了。
許東升被打了一拳,還被自己領導給內涵了一遍,他真的是要快被氣死了。
偏偏,領導發話了,他還不能反駁。
他又不像是季長崢那個性格的,無法無天,誰都不服管教。
只能捏著鼻子,忍下這一口氣。
只是,抬眼看著季長崢的時候,那目光卻是陰惻惻的。
如果,目光能殺死人的話,那季長崢可能早都被殺了千兒八百遍了。
他看著。
季長崢也不躲,袖子也隨之卷起,露出賁長有力的肌肉來,哪怕沒動,也是無聲的威脅。
“怎么?還想挨打?”
他抬了抬眼皮子,眼里驟然乍泄冷光,兇狠中透著幾分涼。
在他身上,他將肆無忌憚展現的淋漓盡致。
那囂張的讓許東升氣的罵娘,直拍桌子,“莽夫,莽夫!!”
就季長崢這種性子的,在他單位里面,絕對活不過一年,就要被開除了。
季長崢吊梢著眉,俊美到極致的臉上,帶著幾分張狂和不屑,“懦夫!
似乎不稀得搭理這種人。
被打了瞻前顧后,連屁兒都不敢放一個,不是懦夫是什么?
季長崢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他,因為嫌棄!
等出去后,他便上了車。
溫指導員安撫好了李主任,這才追著上來,“你脾氣,能不能改下?在他們的地盤,你還敢這樣?”
“我脫衣服了。”
溫指導員霎時愣住,好久才明白對方的話。
脫了衣服和仇人干架,不違規。
溫指導員沉默良久,“那也不能這樣,畢竟是他們的地盤!
第一次強調,到底是怕他吃虧。
季長崢側坐著,從褲兜里掏出火柴盒,刺啦一聲,火柴擦過冒出一陣火花,他側手捧著火兒,順勢低頭,點燃了嘴里的煙,薄唇叼著半截煙蒂,漫不經心道,“就是在他們地盤,我才能這樣!
他這話一說,溫指導員一愣,電光火石之間,他似乎明白了點什么。
“你故意的?”
季長崢嗯了一聲,薄唇吐了一口白色的煙,猩紅的煙頭發著微弱的光,繚繞的煙霧襯得他五官英朗得不像話,一雙眼睛深邃,宛若寒潭。
“他們這群人愛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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