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趙春蘭看的心疼不已,“要哭就哭,做什么用力的憋回去?”
這話說的,二樂咬著唇,“教官說了,男娃不能隨便哭!
這——
趙春蘭嘟囔了一句,轉頭去看靜靜立在一旁的周青松,“大樂,你來說!
周青松比以前更沉悶了,他低垂著眼,“教官說了,訓練的內容不能往外說。”
他們這一段時間,真的算是被往死里面訓練了,沒得吃,沒得喝,每天還要踢正步,去練摔跤,學武術。
在學了十五天左右后,還把他們兩個人扔到了那沒人的老山里面,讓他們自力更生。
不過才天的時間,這讓周青松和二樂之間的感情突飛猛進,不像是之前互不搭理的樣子了。
因為在野外,他們若是不搭理,等待他們的則會要命。
是真的要命啊。
所以,其實現在的周青松對于二樂,不在排斥了,當然,二樂對于周青松也是一樣。
眼見著大兒子這邊問不出什么來,趙春蘭抬手拍了下他,“回去,媽給你們做好吃的,燉肉吃!”
這話一說,沉默的倆孩子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一看到這,趙春蘭更心疼的厲害了。
朝著沈美云道,“美云,我先把這倆孩子帶回去了!
沈美云嗯了一聲,目送著母子人離開后,綿綿突然道,“媽媽,那個訓練好可怕。”
周青松還好,嬉皮笑臉的二樂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沈美云揉了揉她的臉,“所以沒讓你去是對的!
雖然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對綿綿不一定好,但是當母親的就是這樣,恨不得自己的孩子平安順遂,不經歷任何挫折。
沈美云便是這么一個心態。
綿綿悶不做聲,倒是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安置好綿綿寫作業后,沈美云便去了養殖場,去了以后,輕車熟路的給小長白磕了一把瓜子,旋即,揉了揉它的豬腦袋,這才去了辦公室。
拿著記錄本看了下,上面清晰的記錄著每一頭母豬的配種時間和受孕時間,甚至連帶著母豬生崽的時間都一起給預算出來了。
一目十行的看完后。
她找到了李大河,“這兩天準備下,有兩頭母豬要生產了!
李大河并不意外,一是他每天在養殖場里面待著,不說對每一頭豬都了解,但是起碼也是八九不離十的。
但是,更讓他吃驚的是像是沈美云,每天上午來一次,下午來一次巡視一番就離開了。
她卻能這般清楚的知道,哪一頭母豬要生產,甚至是確定了時間,這才是讓李大河意外。
“嫂子,你——”怎么知道?
他還沒問完,就被沈美云打斷了,她無奈道,“大河,是不是忘記了,我每天有記錄數據啊,讓你一起學數據,看數據——”
結果,都兩年多了,李大河還沒學會,被沈美云說了,李大河也不惱,他抓抓腦袋,“嫂子,你不知道,我是天生不是學習的料子,那些數字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們,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把那些數字記下來了,結果排列組合要記日子,算日子,我算不上兩個,腦殼疼的厲害。”
“嫂子,你還是放棄我吧,我感覺我更適合出苦力!彼麑τ诟钬i草,打豬草,豬豬食,出豬糞,給豬抓癢癢,給豬配種接生照顧,已經很熟練了。
但是唯獨不會算賬。
這是學了兩年多都學不會的。
沈美云嘆口氣,“大河,你可想好了,咱們養殖場想升職是很難的,但是你若是把我這一手都學會了,可能就不難了!
她掌握的是實際和理論的技術結合,如果李大河學會了,將來就是養殖場的下個廠長了。
他是做的最久的,也是做的最熟練的。
李大河也愁,“可是我真不是這塊料子!
都學了兩年了,只會個皮毛。
“慢慢學吧,不著急!鄙蛎涝圃敢饨o他時間,“兩年不行就年,年不行就五年,總歸有學會的時候!
李大河猶豫了下,到底不在拒絕,實在是他也知道沈美云說的是事實。
“你現在一個人忙的過來嗎?”
李大河搖搖頭,“平時讓秋梅嫂子她們幫忙,一來二去,她們已經有不滿了!
沈秋梅她們兩個主要是負責養雞場,這是從一開始就說好的。
沈美云想了想,“那在加兩個人過來吧,和你一起忙!
“我算了下,到年底去,我們養豬場這邊最少能加兩千頭左右的小豬仔子,還有養兔場的小兔子,起碼要翻一倍,如今這個數量,你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
哪怕是平日里面的豬草和兔草有人忙活,還是不太夠。
“初步來說,先在招兩個人進來,以后的話,先看情況,若是不夠在來增加!
李大河對于這些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他如今一個人每天確實忙的腳不沾地。
沈美云既然確定了要招人,就找到了司務長來說這件事。
司務長想了想,“你是傾向于從駐隊的戰士里面找,還是從嫂子們里面找?”
沈美云很實在,“從用人的角度,我更傾向于咱們的戰士!睉鹗總兂钥嗄屠危乙材贻p,能夠遭得住這么辛苦的活。
說實話,像是李大河這兩年做的工作,換一個嫂子來,真不一定做的下來。
不是說看不起嫂子們,而是嫂子們被牽絆著了,家庭牽絆,公婆丈夫孩子,人情往來,日常做飯,以及孩子生病,讀書,樣樣都要花費精力。
這也自然就意味著,她們會放在工作上的精力少了,像是沈美云就是。
她自己也是一位媽媽,是一位妻子,上有老下有小,她是深有感受的。
比起李大河的工作能力,她真的是差了一大截的。
沒辦法,家庭孩子老人樣樣都要占據精力,她不可能為了事業,把這些全部丟掉。
司務長聽到這話便懂了,“成,我回炊事班問下,看下他們有誰愿意過來的。”
沈美云嗯了一聲,“盡快吧,母豬又要生產了,大河這邊怕是忙不過來!
司務長點了點頭,回到炊事班后廚,召集大家開了一個會,“養殖場那邊需要人,你們有誰愿意去的嗎?”
半晌,都沒人舉手。
畢竟,炊事班多好啊,當的是廚子,年大旱都餓不死廚子,就知道廚子這個差事有多好了,油水多,吃的飽,工資固定發,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的啊。
眼見著大家都不吱聲。
司務長便說了,“養殖場的福利是不錯的,從大河去了不肯在回來就知道了,熬過了最艱難的初期,后面的養殖場屬于純粹牟利的階段!
“所以未來肯定還會擴張。”
這算是和自己人說的掏心窩子的話。
司務長這話一說,大家面面相覷,誰都沒想到黃韻達出聲了,“司務長,我去吧。”
這話一說,其他人頓時驚訝地看著他,要知道黃韻達在食堂的地位,相當于老二了。
前頭就屬司務長最大了,他之后便是黃韻達了,大家都知道,等司務長升上去后,黃韻達便要去接司務長的班了。
黃韻達放著大好的前途不要,去養殖場,這是多想不開啊。
司務長也意外,他看著黃韻達片刻,“老黃,你可想好了!
“噯,想好了。”
“我確定。”
“不后悔!
“不后悔!
“那成!彼緞臻L說,“那就你一個,還差一個人,你們有人愿意去嗎?”
大家都搖頭,黃韻達走了,意味著他的位置騰空了下來,他們若死好好干,說不得能頂替黃韻達的位置,將來就是司務長的位置,也不是不能想的。
黃韻達走了,他們肯定不會在走了啊。
但凡是有點上進心的,都不愿意離開炊事班。
見大家都不離開,司務長就明白了他們心里所想的,“那算了,我在去駐隊問問!
他其實想說的是按照養殖場將來的潛力,肯定是要比他們食堂好的。
食堂做到頭也是他司務長這個位置,上限太低了,他都入伍了快二十年才達到。
但是沈美云才進來多久?
年的時間,就做到了廠長的位置,不論編制,就拿工資來說,沈美云如今的工資都快和他看齊了。
但是這話他自然不好往外說。
其實也不是,之前司務長說的也算是直白,說養殖場的福利好,但是聽進去這話的只有黃韻達。
其他人可能都在以為他在開玩笑了。
畢竟,一個養豬的福利能好到哪里去?
司務長正是知道,所以才沒去強求,“那就老黃跟我一起走!
黃韻達當即收拾了自己的家當,隨著司務長一起離開了,大家面面相覷。
“黃哥,你真走了啊?”
有個小廚子問道。
“走了!毖垡娭蠹也簧岬,黃韻達罵了一句,“婆婆媽媽什么?又不是不回來了,還不是在駐隊,天天來食堂吃飯,大伙兒不照樣能見到我?”
這話說的,大家離別的情緒到底是淡了幾分。
“黃哥,你記得回來看我們啊!
“自然!
從食堂后廚離開后,走到了外面,只剩下司務長和黃韻達了,私底下兩個人。
于是司務長便問了,“老黃,你怎么想著去養殖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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