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手機里也不知道還藏著什么不能看的東西,于是攥著手機就跑。老師和父母在后面追,他在前面逃,沖下坡時腳下一空直接從樓梯上摔下去,頭破血流,當場死亡。
各個群都在傳播血染臺階的恐怖圖片,簡直觸目驚心。
大家還說他手機里有大量偷拍的照片,男廁女廁都有。
誰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這個人偷拍過,全在罵他死得好,活該!
……這么一看,司維更不確定是不是邊原的手筆。
等到邊原洗好出來,外賣也剛好到了。
“你沒事吧?”司維看向他腹部,還是有點奇怪那莫名的傷。
邊原撩起衣服給他看,他的傷已經不見了,腹肌又是完好無損,像搓衣板,但是隱約可見腹側有些泛紅。
司維給他倒了水,在旁邊看他吃飯。
他還是拿不準,對方到底是裝死,還是真的死了一次。
“我那室友……”他猶豫著開口,“是你做的嗎?”
“哦,”邊原又恢復了那種邪氣的模樣,他看著司維,“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不是最好……”司維雙手放在桌上,手指局促不安,“我不希望你為了我殺人……我怕你……”
“怕我死?”邊原吃著飯,語氣輕松地說,“怕我死以后就早點回家!
司維哪敢不答應,馬上點頭:“我知道了,以后會早點回來。那……到底是不是你?”
“重要嗎?”邊原說,“他已經死了!
他不想說,司維也沒法追問。
晚上睡覺,他背對著邊原。
背后一雙眼睛一直注視著他,看著他的后腦勺,以及露在那么那一截白皙的脖頸。
好像玩大了。
邊原有些苦悶,小男友似乎被嚇到了。
不敢靠近他了。
其實他該明白,任何正常人都不敢和一個殺人無形的怪物睡在一起。
他應該懂的。
小男友說他是好人,還陪他去上班,他不應該這么對他。
腹部的傷還在隱隱作痛。
他知道那是什么原因。
但他不愿意與對方隔這么遠。
“不是我干的!
他忽然說。
司維瞬間扭頭。
“我只是故意在看到他死訊的一剎那給你打電話!边呍嫔届o,“他是自己踩空摔下去的。我那時候在家等你。不是我做的,你不要害怕!
司維倒也沒有再問是真是假,再問下去沒有意義,而且他也沒有能力辨別。
他輕輕點頭:“好……”
邊原起身去衛生間。
司維在他身后很刻意地松了口氣,表現出如釋重負的樣子。
他確認邊原聽到了。
這個問題也就到此為止。
隨后,這司維的手機亮起,他收到了一條消息,陌生號碼發來的。
“抓緊機會行動!
是邊靖。
催他貼紙人。
*
紙人司維不敢留在宿舍,怕出事,他放在了自己的錢包里。
錢包還在他的口袋里。
司維快速下床掏口袋,把手機和錢包都拿出來,壓在了枕頭下面。
他趁邊原回來前檢查了一下,紙人還在錢包里。
邊原回來后,拉開抽屜,拿出一串鑰匙,晃了晃。
“記住你的住處,我不希望再有再次!
司維哪敢惹他,立刻點頭。
邊原把鑰匙扔給他,他沒接住,只得坐起來,伸長手臂去撿,然后扭身也壓在了枕頭下面。
他見邊原上床時還是皺著眉頭,料想他腹部的傷肯定很嚴重,于是問:“疼得睡不著嗎?”
“是啊,”邊原聽了他的話,就瞬間展開眉宇,而后順著話說,“你幫我揉揉?”
說著他就掀開被子,上身往后靠在床頭。
“沒,沒用吧……”司維表現出了抗拒,“要不帶你去醫院看看?”
“醫院看不了我的傷,”邊原皺起眉頭,“你都沒揉怎么知道沒用?”
他攤開腿,手掌揉了揉司維的發絲,掌控著他,將他的頭往下壓了壓,讓他近距離看著他的傷。
該死的。
司維擔心自己拒絕的話,會引起更嚴重的處罰。
今晚已經把他惹毛了一次,搞得一地的血,不能再抗拒了。
于是他只得向他靠近,然后伸出手,按住了他的傷處。
溫暖的掌心壓在腹部,動作輕柔。
邊原深吸一口氣,腹肌繃緊。
“沒感覺,”他打量著對方溫順的眉目,“到底揉了沒?怎么沒見你動手?”
這個惡劣的家伙。
司維只得加重力道。
肉眼可見地看到,對方在發生著變化。
邊原在忍耐。
忍耐著痛,忍耐著一些別的東西。
他的手從對方腦袋上放下,按在了床上,手背上青筋暴起。
司維手臂都酸了。
還好,邊原終于放過了他,曲起腿,蓋上被子:“睡!
司維如獲大赦,躺回被窩,呼出一口氣。
關燈之后,他稍微緩了緩,忽然意識到很久沒聽到系統的動靜了,于是把對方叫醒。
517上來一頓道歉。
司維頗為無奈:“你能不能申請把你那恐懼值刪了?你比我一個人類膽子還小,丟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