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猶落——
“真是太過分了。”周綺元忽然氣憤地道。
魏淳武以為對方站在自己的立場說話,立時抱起手,趾高氣揚的附和:“可不是嗎?過分至極!”
“我是說你們幾個。”周綺元面色惱火地掃著他們三人道。
魏淳武:“???!”
周承光有要事在身,沒時間給他們幾人解釋說,他的妹妹自從掉進一次冰窟窿后,腦袋已經變得不正常了,只得先息事寧人道:“行了,今日開學第一天,都別惹事了。等下我得帶小丫頭去
見馮老頭,晚點再找你們敘舊。”
三人互相看了眼,兩個臉上寫著猶不甘心,一個臉上掛著“與我無關”。
楊典略一思索,勉強松了口:“今日看在承光兄的面子上,就暫且放你一馬,下次你可沒這么好的運氣了,”
說到這里招呼魏淳武沈書禮道,“我們走!
臨走前故意用肩膀撞了下周懷安。
魏淳武亦有樣學樣,完了還不忘朝他腳邊啐了一口。
沈書禮懷里揣著一只暖手爐,對魏淳武一副嫌棄道:“小武你真是有辱斯文!
待幾人一走,周懷安看向周承光:“謝謝你,為我解圍!
少年白衣勝雪,軟毛高領,清潤的眼眸似潺潺春水,唇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彬彬有禮地道。
周承光錯愕了一下,旋即鄙夷地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可別誤會,我不是為了幫你,只是有事在身急著離開這晦氣之地罷了。否則我這個愛管閑事的妹妹等下為你出頭,”
說著看向周綺元,“耽擱了時間的話,我娘又得嘮叨個沒完沒了了!
周懷安看向周綺元,對她頷首一笑。
看到這里,周承光立時意識到自己越描越瞎,于是盯著周懷安身上的新衣,揶揄道:“得了王全那狗東西的賠償金就是不一樣,如今都穿上新衣服了,真是不容易。”
不等周懷安開口,周綺元當先周承光解釋:“你說什么呢,這是娘專門讓人為他新制的。”
周承光:“……”
他罵罵咧咧了一聲,道:“難看死了,”
完了不等周綺元反駁便一把拽起她的手,“閉上嘴,趕緊走了!
兄妹二人你拉我扯地上了車,離開此地后,周懷安嘴角的笑容轉眼不見了,他的面色陰沉下來。
他抬手,覆上隱隱作痛的腹部。
歡喜見狀急忙詢問:“主子你怎么了?可是剛剛被楊二少爺那一腳給傷著了?”
不用說也必然是了。
周懷安沒說嚴不嚴重,只是唇角勾起一絲冷笑,雙眼寒涼地盯著剛剛三人離去的方向,用一種明明聽起來輕松平常,卻隱含瘋惡的語氣道:“今日這一腳,他日,必然要他以腿相還!
*
楚國第一學府,國子監。
周綺元第一次進國子監,見了祭酒,認識了同班同學,本該是充滿新鮮感的一天,但一顆心盡數被擔憂不安占據了。
只因步入國子監的大門之前,周綺元從周承光那里旁敲側擊地打聽到,周懷安居然與那三個紈绔子弟是同班同學,經常被幾人霸凌。
周綺元心中惴惴,始終為他擔心。但礙于男女學生的院落是隔離開的,沒辦法去見他,只得苦熬到下學再說。
彼時,國子監廣場上的鐘聲響起,夫子緩緩收了教本,對在座的學子們道:“散學!
話音剛落,周綺元第一時間抱著書卷沖出課堂,直看得身后的夫子吹胡子瞪眼。
國子監的建筑古樸厚重,氣勢駭人,門口的玉石臺階,雕鑿著寓意祥瑞的圖騰。
周綺元站在門口高階上,對著里面翹首以望。有個別過往的學子經過她身邊時,會神色好奇地看她一眼。
人海中,周承光同楊典等人邊聊邊行,沈書禮第一個發現了周綺元,不由拍了拍周承光肩膀,道:“那不是你妹妹嗎?似乎是在等你!
周承光自動忽略早上和周綺元鬧的那些不愉快,正欲向三人告別,去接周綺元回家。恰在這時,卻見前方突然出現周懷安的身影。
而對方行走的方向,似乎也是周綺元那邊。
第33章 邀請
周承光腳下一頓, 想到什么,忽然喚書童福祿,道:“你去告訴小姐, 就說今日下學我有點事, 就不送她回去了。”
福祿一愣:“這……”
周承光蹬了他一腳:“這什么這?還不快去!”
與此同時, 眼尖的楊典也發現了周懷安的身影, 打趣周承光道:“我還納悶,承光兄怎么突然就不接妹妹了, 原來,人家已經有二哥哥接了!
說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話音一落,旁邊幾人順著他的目光朝周懷安看去。
周承光略感不自在起來,但還是揣起手來,故作輕松地道:“他接正好, 我巴不得落得個清閑!
魏淳武摸著下巴,語氣匪夷所思地道:“按說, 周大小姐與承光兄才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妹, 怎么和同父異母的庶兄這般親近?不應該啊, 莫非是……這狗東西使了什么下.賤的手段?”
“小武你不知道,”
楊典聽說過周府的事, 當下道,“前些日子, 陳伯母帶了承光弟和周小姐去普壽寺祈福,周小姐意外被舊仆擄走,當時就是被這小野種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