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斌確實有幾分才華,但是在寫正經文章上只能說很普通。他有一顆文藝的心,可在現在的環境又不合時宜,因此只能強行書寫自己不擅長的東西,也就更顯得水平不夠了。
可是他又喜歡顯擺,就借著職務之便,將自己的稿子也穿插進去。
他的稿子篇幅很短,也沒有什么出格的內容,好幾天才加塞一次,因此大家并不在意。
可關注孔文斌的人就不一樣了,總能從那些看似歌頌祖國人民的稿子里,琢磨出其他東西來,讓人覺得那是寫給她們的情話。原身將那些稿子都記錄下來,時間內容都寫在了紙上,時不時會拿出來回味。
“如果這些文章也是朱科長通過,那我必須得讓大家評評理,為什么空洞的文章也能通過,我的文章卻不能。”
石立夏說著就要轉身離開,被孔文斌攔住了。
“你等等!
石立夏挑眉看他。
孔文斌一雙深情眼眸注視著石立夏,千言萬語藏其中,透著隱忍無奈等等情緒。
難怪原身會沉淪,這一雙眼睛確實能哄人,就跟大家常說的,這樣的眼睛對著一根電線桿,也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立夏同志,以前的你那么美好,為什么現在變得這么銳利?女孩子是鮮花,不應該是荊棘!
石立夏嘴角抽抽,她真想回一句玫瑰還帶刺呢。
“人家說天你說地,孔文斌同志,你連最理解人話的能力都沒有,我開始懷疑你有沒有資格繼續擔任廣播員!
孔文斌的臉黑了下來,也不再拐彎抹角:
“現在的稿子只有朱科長通過才能播,你用以前的稿子說事也沒辦法改變。”
“記住你今天的話,人民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石立夏知道這邊走不通,癥結在朱科長那里,也就不再耽誤時間。
這事不能抱有僥幸心理,朱科長那邊攔著呢,除非她跟孔文斌有很深的交情,人家愿意為了她頂撞朱科長。
那可就做夢吧,她爸都不一定樂意為了她干得罪領導的事。
石立夏回到宣傳科,朱科長一臉不悅:
“石立夏同志,請務必端正你的工作態度,你剛才既不在辦公室,也沒有制作墻報!
石立夏將手里的稿子遞了過去:“我剛才去了一趟廣播站,想要去投稿。不過廣播員說,稿件必須由您審核才能進行播報。喏,這是我的稿子,您要是覺得沒問題,我就讓廣播員今天下午就播了!
朱科長并沒有接過來,“你先放著吧,我有空會看的!
至于什么時候有空,那就不是他說的算了。
石立夏點點頭:“好的,那我發表文章的任務就完成了哈,謝謝朱科長!
朱科長頓住:“誰說你通過了。”
“你也沒說不通過?那不就是通過了嗎!
“誰教你這么理解話的!敝炜崎L沉聲,“別想著投機取巧。”
“朱科長,您這話也太冤枉人了吧,我哪敢啊!
“你有什么不敢的,我看你膽子大得很!
“這可真是天大的誤解,朱科長,咱們相處這么長時間,您怎么一點不了解我,我真是太難過了!笔⑾钠谄诎。
朱科長皺起眉頭:“不要以為你是個女同志,我就放低要求。稿子如果寫得不好,我是絕對不會通過的。”
“哪里不好您盡管提看,我一定會根據您的意見更改。如果還不通過,我會拿給大家一起閱讀,幫我一起改正,直到您滿意為止!
石立夏還嫌棄不夠,又繼續道:
“我這幾天會把朱科長您的所有稿子拿出來研讀,看看自己有哪里不足的地方。我打算將您的所有文章都裝訂成冊,供大家閱讀,讓大家知道朱科長您的大作,讓大家知道朱科長您多有才華。”
朱科長哪里聽不出里頭的話,要是他不通過就讓大家去評評理。
朱科長冷哼,他還會怕了這種威脅?說什么笑話呢。
石立夏也沒繼續耍嘴皮子,提著顏料桶繼續忙去了。
稿子的事就只能隨緣了,現在重點還是將墻報做好。墻報顯眼,只要做好了,給上頭領導留個好印象,即便其他工作有瑕疵,也就抹不掉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
不過這種被動挨打的感覺,石立夏覺得非常難受,如果不讓朱科長消停下來,她總不能一直防備著,沒有千年防賊的道理。
石立夏覺得自己穿越之后還是太散漫了,尤其是拿到了這份工作后,感覺自己抱了鐵飯碗就有些懈怠了。
之前想得很開,實在不行就被發配到別的地方,隨便干干就行,反正有工資就行。
可現在被這么針鋒相對,她心里很不痛快,被趕走和自己愿意調崗還是兩回事的,太容易打擊一個人的自信心了。
跟石立夏蔫了吧唧的樣子不同,石廣順回家時候春風滿面,也不像昨天那么狼狽了。
“我親愛的女兒,你的表情在告訴我,你今天過得很不愉快。”石立夏哭喪著臉:“爸,我被領導穿小鞋了!
“你不是一直都穿著嗎?”
“爸,你可真是會扎人心窩。”
“沒辦法,真話總是這么地傷人心,還是你那領導在作妖?”
石立夏點點頭,將今天發生的事跟石廣順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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