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琪,你沒有錯。”葉安嶼眉頭微蹙,認真道:“他是在推卸責任,你可別上了他的當。你不需要因為別人的過錯而責備自己,也沒必要因此改變自己!
甘琪紅著眼眶看向他,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連她父母都讓她不要化妝出門,說要防患于未然,她把所有的化妝品都收了起來,不敢化妝,不敢穿修身的衣服,甚至走在路上都不敢離陌生男人太近。
可現在有個人告訴她,她不需要因此做出改變,她沒錯。
甘琪手指抵住鼻尖,低著頭,良久后才說:“謝謝你葉安嶼,我明白了。”
這頓飯吃得太久,走的時候食堂已經沒人了。
校園空蕩蕩的,現在是住宿生的午休時間,靜到只能聽見風聲。
兩人一塊往教學樓走,甘琪住二樓,臨別之際,葉安嶼出聲問道:“你跟王東然……”
甘琪搖搖頭:“已經結束了。”
她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和精力再去琢磨這些,學生時代的感情大多數是一時興起,分了就分了,畢竟也沒想過長久的走下去。只是在極偶爾的瞬間回憶起那些美好,會覺得些許遺憾。
而王東然在知道甘琪約葉安嶼吃飯后,下午上課前直接沖到葉安嶼面前,問道:“你倆聊啥了?”
葉安嶼正在擦眼鏡,抬起眼皮瞥他一眼:“沒聊啥,就是表達一下對我的感謝。”
王東然一臉問號:“感謝你什么?”
“感謝我上周六接她!
“哈?”王東然匪夷所思,明顯不太信,“就因為這事還要單獨感謝你?我接她那么多次,怎么就沒有這么隆重的感謝呢?”
葉安嶼戴上眼鏡,開始胡編:“可能因為那晚下雨她沒帶傘,我正好帶了兩把!
“就這?”
鈴聲驟然打響,王東然嘀嘀咕咕回了座位,之后也沒再多問。
第四節開班會,寧姐進班后發現少了一個人,木著臉敲了敲桌子:“秦譽哪去了?”
李超心里一聲“臥槽”,還沒來得及摸出手機給秦譽發消息,班里眾人已經齊刷刷看過來了。
李超只得站起來,硬著頭皮說:“他還在廁所吧!
寧姐下巴一揚:“都上課兩分鐘了,你去看看咋回事!
李超揣著手機跑進廁所,急慌慌地給秦譽發語音:“我靠你快點回來,這節課班會,寧姐找你呢!”
秦譽正在活動室引吭高歌,壓根沒看手機。
寧姐左等右等沒等著人,看了眼墻上的時間,沉著臉又派出一個:“葉安嶼,你去廁所看看他倆,是不是一塊掉進去了?”
葉安嶼放下筆起身,剛走到后門,就聽見樓道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著急忙慌闖進來的秦譽撞了個滿懷。
秦譽連忙剎住,沒想到門口有人。
“唔!比~安嶼一聲悶哼,被他撞出去三步遠,踉蹌著抓住椅子站穩。
這沖擊力太強了,有那么兩秒葉安嶼腦子一片空白,緩過神后只覺得鼻子又痛又麻。
秦譽一看撞的人是葉安嶼,當即瞪大了眼,兩步邁過去扶住他:“沒事吧?”
他一口氣從活動室沖到這,跑出了一腦門汗,現在氣都沒喘勻,說話帶著濃重的喘息。
突然上演這么一出,全班都扭著頭朝他們看。
寧姐快步走過來:“葉安嶼怎么樣。繘]傷到哪兒吧?”
葉安嶼捂著鼻子,搖搖頭說:“沒事。”
秦譽不信,俯身打量他的神色,見他眼尾泛紅,語氣有點著急:“都疼哭了!
葉安嶼無奈笑了下:“誰哭了,真沒事兒!
說完他動了動胳膊,被錮得太緊了,不太舒服。
秦譽這才發現自己還攥著他的手臂,隨即像被燙了一樣猛然松手。
明明之前勾肩搭背都不覺得有什么,現在僅是這樣的觸碰竟讓他莫名緊張。
“沒事就好,先回位吧。”寧姐說。
葉安嶼回位坐下,他已經緩得差不多了,就是鼻尖還紅著。
“我沒讓你回位,給我站著,還有你李超!睂幗闾岣咭袅浚瑓柭曈柕溃骸澳銈z跑這么急干什么?上個廁所能熱成這樣?別以為我傻,是從外面回來的吧?”
萬萬沒想到寧姐這么精明,兩人百口莫辯,老實罰站。
“好,說個正事哈。”寧姐背著手往講臺走,邊走邊說:“這周五上午學校要給高二年級辦成人禮,家長可以一同參與,每人僅限兩位家長陪同,家長要是有事來不了也沒關系,我也會在現場陪伴大家。”
班里一陣雀躍,枯燥的日子瞬間又有了盼頭。
晚上回家葉安嶼跟董倩說了這事,體貼道:“你要是不好請假,不去也行。”反正他早成年了,走不走這個儀式都無所謂。
“這怎么能不去,我不去你一個人杵在那多失落啊。”董倩說,“放心,這假我請定了,一定陪你去!
周五那天操場一早就支起了臺子,早讀結束后各班操場上集合。
家長陸陸續續進校,寂靜乏味的校園一下子熱鬧起來,每個角落都變得熙攘喧囂。
董倩特地穿了身溫柔素凈的白色長裙,披著淡藍色坎肩,踩著高跟鞋在一眾學生中搜尋葉安嶼的身影。
沒等她找到葉安嶼,不遠處正在找爹的秦譽先一步跟她對上視線,揚聲打了個招呼:“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