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拉著,室內光線昏暗。
即便手臂麻到失去知覺,秦譽依然保持著姿勢沒動。
他靜靜地眨著眼,數葉安嶼的呼吸聲。
數到三十六,床頭柜上的手機驟然震動起來。
秦譽一個激靈,怕驚擾了葉安嶼,正想掛斷,卻見來電是彭嵐。
看到這個名字他才想起來,下午還有個訪談要拍。
葉安嶼睡得很沉,微微扭動了一下,又沒了動靜。
秦譽單手接起電話,聲音壓得很低:“什么事?”
彭嵐說:“下午采訪的提綱我發給你了,記得看一下,現場直播,千萬別出什么亂子。”
秦譽打了個哈欠:“好。”
彭嵐無奈一頓:“別跟我說你還沒起。”
秦譽笑笑:“昨晚睡得晚,放心,耽誤不了行程。”
懷里葉安嶼似乎被吵醒,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臂彎里轉了個圈,嘟囔著往他懷里鉆:“別吵……”
秦譽被他這種無意識的親昵弄得滿心柔軟,下巴抵著他的發頂蹭了蹭,哄道:“好,不吵,睡吧!
哄完才想起電話沒掛斷。
那頭詭異地沉默了。
第79章
彭嵐冷聲吐出一個字:“誰?”
秦譽裝傻:“什么誰,沒什么事就掛了吧,別吵!
彭嵐:“……”
他一句質問都沒來得及說,秦譽直接掐斷了電話。
彭嵐氣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他千叮嚀萬囑咐,不該睡的不能睡,事業上升期更應該謹慎,秦譽居然瞞著他弄了個人上床,聽這語氣還挺濃情蜜意。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彭嵐深吸口氣克制住脾氣,打算問個清楚。幾通電話撥過去,這小子竟一個不接。
自從七年前葉安嶼走后,秦譽對于彭嵐始終如鯁在喉,看他不是那么順眼。
但又不得不聽從他。
這些年隨著秦譽羽翼漸豐,彭嵐愈發難以掌控他,但好在秦譽不會拿自己的事業開玩笑。
眼下弄這么一出,彭嵐心都提了起來。
他給自己沏了壺茶,冷靜下來后,越想剛才那道聲音越覺得熟悉。
彭嵐忽然想起前幾天項萌無意中跟他說過,秦譽最近跟一個高中同學走得很近。
他一開始沒在意,畢竟秦譽這幾年一直跟高中同學保持著聯系,都是些真朋友,沒什么不放心的。
但現在兩件事結合在一起,就很奇怪。
秦譽這些年潔身自好,別說跟人上床了,平日里就沒見他多看誰兩眼。
娛記鉚足了勁想曝他緋聞,愣是沒找到可下手的地方。
除了翻來覆去地炒他年少時那段青澀初戀,秦譽身上根本挖不出什么桃色新聞。
可如今秦譽正美人在懷,甚至懶得跟他藏著掖著。
彭嵐呼吸一頓,只想到了一種可能。
——初戀回來了。
-
葉安嶼睡到中午才醒,睜開眼后下意識摸了下旁邊,空的。
他這七年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夢境,一時難以分清現實和虛幻,心里霎時一空,不安地喚秦譽的名字。
臥室的門虛掩著,許是感受到了他的惶恐,下一秒秦譽端著一碗粥推門進來,粲然一笑:“醒了?”
葉安嶼呆呆地看著他,緩沖了兩秒,才確認這不是夢。
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陡一起身,腰肢酸軟得支撐不住,又無力地倒下。
身上的被子滑掉一半,幾乎每一寸肌膚都布滿了曖昧的痕跡,腰窩尤其明顯,被秦譽掐出了印。
葉安嶼稍微一動,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唯有某個使用過度的部位居然清清涼涼,沒有太過清晰的痛感。
他有些驚奇,接著余光瞥到床頭柜上的藥膏。
“還難受嗎?”秦譽把熱乎的清粥放在柜上,見葉安嶼盯著那藥膏出神,解釋道:“看你腫得厲害,給你抹了點藥!
葉安嶼臉色一紅,鴕鳥般縮進被窩里,好像昨晚主動索取的是另一個人。
秦譽掀他被子,低聲笑道:“縮進去干嘛,先吃點東西,別空著肚子。”
葉安嶼露出個腦袋,眼角還帶著紅:“我還沒洗漱呢。”
秦譽揉他的頭發:“吃完再洗。”
葉安嶼搖頭,四處張望著找衣服。
昨晚穿的睡衣都弄臟了,秦譽從衣柜里翻出一件睡袍給他:“先穿這個吧!
葉安嶼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裹上睡袍,兩條光溜溜的長腿還藏在被子里,欲說還休地望向秦譽:“……我的內褲也在里面。”
秦譽沒給他拿,轉過身瞧著他,目光露骨:“要不別穿了,反正在家,又沒別人。”
葉安嶼臉色更紅:“你開什么玩笑,快給我!
“我認真的!
秦譽存心逗弄人,就是不給他拿,還故意過去掀人被窩。
葉安嶼惱羞成怒,揮著拳頭錘他,奈何睡袍被秦譽扯開,風光一覽無余。
折騰了一夜的身子尤為敏感,葉安嶼被撩撥出了反應。
他逐漸沒了反抗的力氣,手臂搭在眼睛上,咬緊下唇亂了呼吸。
幾分鐘后秦譽抽了張紙巾,邊擦手邊說:“挺快!
“……”葉安嶼抬腳蹬他。
鬧騰完,才想起床頭還有一碗粥。秦譽試了試:“有點涼了,我去給你熱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