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厲害的治愈師,在星網上治愈可以發揮的療效也會有所削弱,現實中想讓兒子恢復些都難,何況是星網上,否則,帝國也不會有那麼多治愈師都鎩羽而歸了。
處于上頭狀態的嚴正清被兜頭潑了一桶涼水,不解的看著他爸,這難道不是值得開心的事,怎麼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爸,你在說什麼,碰到這般級別的治愈師,你不高興?”
“正清,我知道你壓力大。”嚴海深深地嘆了口氣,接著道:“治愈師都是自小培養,什麼級別什麼水平,治愈院皆記錄在冊,要是真有這樣的治愈師,國家能不派來給你醫治嗎?”
就算有漏網之魚,也不會在級別提升到這種程度了才被發現,若是故意隱藏,又怎會輕易在星網暴露出來,怎麼想都不可能。
所以,快醒醒吧,夢是美好,到底不能一直沉浸在里面,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一時的沉迷在清醒過后只會更加痛苦。
嚴海是過來人,他最懂那種感受,不過他比兒子要幸運很多,自前線退下來后,經過治療還保留了些異能,日日吃藥控制著,每月再由治愈師幫著梳理一回,也就壽數比常人低些。
“是真的,不信您問默默!”嚴正清反應過來,原來是不相信這是真的,好笑之余試圖以最簡單的找人作證的方式來證明自己。
四下轉頭看了看,房間里空蕩蕩的,并沒有找到人,點開光腦一看,顯示的人還在在線。
他下來的時候竟然沒有拽著女兒一起嗎?嚴正清后知后覺,又想到買的旅游票還有半天,不能浪費,女兒繼續玩也挺好的。
嚴正清很快說服了自己連招呼都沒打就下線的行為,繼續解釋著:“默默還在星海城,但這事兒絕對是真的,不止我,還有幾個不知道名字的軍士被烤串治愈過!
見兒子依舊執迷不悟的陷在里面,嚴海不知道說什麼好,越想,他就越是傷心,帶他去治愈院檢查是最快速的辦法,可貿然打破這份幻想也是殘忍的,這樣做對兒子真的會更好嗎?
他們嚴家大多都會面臨這個殘酷的經歷,熬過去了是隨時和破敗身體爭斗的生,熬不過去便是死,好在,戰場的經歷大大提高了他們的承受能力,目前為止甚少出現精神出現問題的。
正清相比其他人更坦然,嚴海本就擔心壓抑太過會物極必反,沒想到擔憂成了真,還比他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嚴海猶豫著,不知如何應對對兒子才是最好的,在心里小心的措辭,欲言又止幾回都擔心說出口的話會對正清造成更大的傷害。
是一起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醉生夢死,還是強勢的戳破人自欺欺人的幻想,嚴海面色凝重,陷入兩難之中。
看著父親久久沉默著,臉色如調色板般一變再變,一會兒傷心難過,一會兒滿臉糾結,悲痛中帶著幾分沉重,難過里夾雜了些許舉棋不定的猶疑。
這一輩子,嚴正清就沒有從他爸這張臉上看到過這麼多表情,何至于此!
要是真的信了,肯定不是這般復雜的負面情緒包裹,要是負面情緒能實質化,他爸大概要被黑氣裹的嚴嚴實實。
讓人自由發揮了一會兒,嚴正清覺得自己要是再沒點兒行動,光憑腦補他爸也得給自己糾結死,主動道:“我們去治愈院,爸不信我,總得信治愈院的檢測數據吧!
光是靠他感知當然還不夠,得有清晰的數據對比才能知道他到底恢復了多少,這趟治愈院早晚都得去,不如現在去以此來給他作個證,他真的沒瘋!
每天都會有治愈師上門不死心的為他檢查治療,白天人才來過,如今再去檢測,數據對比絕對真實。
嚴海面上還是猶豫,嚴正清卻沒心思管那麼多,直接帶頭就走,嚴海也只能趕快跟上。
為了防止人不在,在坐上懸浮車后,嚴正清還給他的專屬治愈師發了個消息。
舒白還在治愈院,忙完又一次診療后,及時的看到了消息。
嚴正清嚴將軍是目前他手里異能級別最高的病人,在戰場上征戰多年,功勛章能掛滿整整一個屋子,單靠軍功在軍隊的職位已經升到將軍。
這樣為帝國為民眾奉獻了一輩子的人,他怎會不盡力醫治,可一開始的高級別治愈師的聯合治療,都對嚴將軍的情況束手無策,只能交給他來做最后的養療。
到了最后階段,除了每日必要的定檢和治療,嚴將軍從未在病情上再多麻煩他,就像是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似的。
必要的這些治療,還是他嚴格規定必須要進行加之在嚴老的配合壓制下才能實施,嚴將軍怎會突然主動要求檢查,舒白皺著眉,考慮傷情出現意外的可能性。
在腦中預演了八百個不好的可能性后,舒白心中忐忑的等待人的到來。
舒白在看到信息后是怎樣心情嚴正清并不知道,他正和他爸極力證明自己很正常、沒瘋。
而星網上,也因為星海城突然出現的烤串炸了鍋。
游客們的門票時間并不一樣,雖是一天,但并不是完整的24小時,能夠待在星海城的時間僅僅十個小時罷了。
星海城24小時開放,開票的時間不同,這就導致游客們的下線時間大多都是不一樣的,有那麼一批游客,在品嘗完烤串后便到了時間,只能意猶未盡的結束這次短暫的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