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卷快哭了,一副眼淚汪汪地朝七皇子望去。
七皇子快要被他氣笑了,說好了要把吃的全給他,結果轉頭便被他撞見將糕點送給旁的人,讓他抓獲后還是這一臉委屈可憐直惹人心疼的小模樣,倒叫他不好發作了。
“七弟,難得見你來這么早!彼幕首油呋首宇h首微笑,緊接著垂頭掃向安卷。
被他盯著的安卷一激靈,背后的汗毛都要炸了。
別說別說別說,千萬別說他認錯了人!
這種丟臉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安卷喪著臉,滿眼希冀地去看四皇子。四皇子一頓,卻是笑了聲,安卷聽到這笑立馬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
本就粉雕玉琢的小團子臉都紅到了脖子根,水靈靈的眸子一閉,露出即將就義的表情,四皇子面上笑意更甚,“這便是安卷吧!
安卷驟然睜眼,唯恐他說出自己認錯人或是和二皇子見到自己時一樣道出相差無幾的話。
然而都沒有,四皇子指了指上舍的方向,“今日有祭酒的早課,便先走了!
聽到這話,安卷著實松了老大一口氣,他還從來沒有這么尷尬過。
但安卷似乎高興得太早,四皇子臨走前還特意沖他揮了下手,聲線清朗含笑,似別有深意,“小卷卷下次見,記得叫對!
安卷僵直不動,直直望著對方遠去。
下次見,沒有下次了……
下一秒,頭頂就落下一只手,在他發絲間來回穿梭,安卷仰頭上望。
七皇子對他牽了牽嘴角,“卷卷!
皮笑肉不笑的。
安卷一抖,下意識張嘴打了個響嗝,然后等著烏漆漆的雙眸,伸出一只小短胖手捂住了嘴。
七皇子便繼續:“你下次要叫四皇兄什么?”
因方才離得稍遠,七皇子并未聽到安卷認錯四皇子那話,只以為四皇子是其他意思。
都叫了‘哥哥’不夠,還想叫什么?
越想,七皇子的表情便越發不好看。
安卷被他盯得縮了縮脖子。
七皇子還欲再說,又是一聲打嗝聲響起,透過安卷沒遮嚴實的指縫傳出。
安卷一臉‘不關我事’地和他對視,七皇子要說的話卡在喉頭,只得無奈牽起他,另一只手將他手里的食盒接過,“去喝點水,喝完這打嗝便好了。”
安卷被他牽著走,聞言張嘴,“哦,呃——”
七皇子:“別再說話。”
“好,呃呃!
七皇子拉著人走得更快,還是先把打嗝治好。
待安卷的打嗝先停下來,他忙不迭把自己的食盒捧過去,“哥哥、吃!
七皇子乜他,“你不是給四皇兄的嗎?”
安卷連忙搖頭,都快要成撥浪鼓了,表忠心道:“給、哥哥,衍、哥哥!”
七皇子大名陸衍,安卷特意加上七皇子的名字。
見他這么說,七皇子表情總算舒緩下來,揉揉他的腦袋。先是捻起一塊核桃酥喂給安卷,這才輪到自己,“卷卷不是想學射箭嗎?晚點我教你?”
今日是有騎射課的,安卷的小弓箭一早就帶過來了,聽到七皇子要教他,連連點頭,“好!好!”
一連說了兩聲好。
待兩人將食盒里的糕點全數吃進肚里,其他人才陸陸續續進入學舍。
“小不點,今日是什么糕點?”六皇子頭一個進來,他正捂著肚子,打了個哈欠后直奔安卷座位。
因為安卷早上會帶些糕點來,總是晚起來不及吃早點的六皇子便盯上了對方。再者,小不點那糕點味道確實好,比御廚做出來的都沒差。
張嫣心疼兒子這么小還要天天早起去學堂,因而每日讓安卷帶來國子監的糕點都是她親手準備,味道自然好。
七皇子冷笑一聲,自是知道六皇子打的什么主意,涼涼道:“都吃完了!
六皇子捂肚子的手放下,瞪大眼不可置信道:“什么?”
說罷,他去看安卷。
安卷咂巴了下嘴,舔舔唇,彎起眼,“都、吃完、啦!”
六皇子即刻哀嚎起來,“一定是老七攛掇的對不對!小不點你哪里吃得完這么多!老七!”
七皇子抱臂看他。
不多時,落在后面進來的八皇子、九皇子進門,瞧見動靜后走過來。
安卷說:“明天、給、帶哦!
八皇子咧開嘴。
九皇子低下頭:“多謝!
柳常卿:“卷卷,還有我呢?怎能忘了你同席哥哥!”
七皇子擰著眉,不等安卷回答,便道:“我與卷卷才是同席!
柳常卿差點吐出一口老血,指著七皇子,眼神似在說他無恥——那明明是他的位置。
七皇子無視之,并且一連兩堂課都占著安卷身邊的座位,且在騎射課時直接抱著安卷就跑。
其余人反應過來時他們兩都已離開了學舍。
因是騎射課,安卷被七皇子抱到衣帶樓換衣服。
這次安卷也有衣服換了,兩個人換完便提前去了校場。
校場上此時還有其他學子,七皇子將安卷帶至校場中相對安靜的一隅。
“哥哥。”安卷扯了扯他衣角。
七皇子低頭:“怎么了?”
安卷問他:“小山、你、知道嗎?”
七皇子停頓片刻,“小山丘?柳常卿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