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氣了,就你這手藝連熬漿糊都費勁,想也知道根本幫不上人家的忙——東西給我吧,我幫你作弊!
一邊說,他一邊去拿付沅手里的奶鍋,卻遭到了對方的頑強抵抗。
“我才不用你嘞!”
因為榮夏繁的奚落,付沅的好勝心被成功激起,哪里還記得之前的別扭,立馬進入了“掰頭模式”。
“你不要總是小看我,熬漿糊那么簡單的事,我分分鐘就搞定,絕對可以做出世界第一好的漿糊!”
這個flag讓榮夏繁的嘴角抽了幾下。
他實在是不知道一個漿糊還能怎么好,不過借著這個插曲,之前那種“付沅似乎在躲著自己”
的錯覺也終于消失了,讓他無意識地松了口氣。
立下豪言壯志的付沅此時斗志滿滿,他又看了一遍蘿倫給的紙條,發現這項工作確實毫無難度,連材料都只有兩個,面粉和水。
“一份面粉三份水……”
付沅一邊重復著配方,一邊手忙腳亂地往小鍋里放東西。
可是他的面粉是像小山一樣滿滿一碗,水則是三個小半碗。
“喂喂,面粉太多了!”
一旁剛打完土豆皮的榮夏繁,一轉身就看到了付沅的“杰作”,連忙提醒。
“……咳!這我能不知道嗎?!我、我等下還要加呢!”
雖然態度很橫很傲嬌,但付沅對于榮夏繁的提醒還是沒有對著干。
不管怎么說,在廚房這個地界,對方還是有一定權威性的。
所以付沅也沒有絲毫猶豫,“嘩啦”一大碗水就倒進了鍋里。
“……水多了。”
“……”
然后。
循環開始了。
面多了加水。
水多了加面。
最后榮夏繁實在看不下去了,拉開付沅開始調整,終于弄出了正確的比例。
不過也已經是一大鍋生面湯了。
“這么多,都夠把整條街店鋪的春聯給貼完了!
榮夏繁搖搖頭,也不知道是陰陽怪氣還是幸災樂禍,總之語氣讓付沅很不爽。
“怕什么!”他梗著脖子,頗有些色厲內荏的感覺,“反正阿霽做燈籠也可以用到,這是我早就計劃好了的,才、才不是失誤呢!”
看著嘴硬付沅那張氣鼓鼓的臉,榮夏繁覺得自己有些手癢,很想像之前一樣胡嚕一下對方毛茸茸的腦袋。
手都抬起來了,關鍵時刻想起來付沅似乎不喜歡被摸頭,便臨時改了方向,掐了一把他肉感十足的腮幫子。
對于這種令龍發指的行為,付沅瞪圓了眼睛。
然而還沒等他的殺氣發射出來,那個隨便動手動腳的混蛋就借口去找王琮拿香草,跑了。
“……”
好氣!
好想追出去打!
可是這樣會不會顯得他太小氣了?
糾結了半天也沒糾結出結果的付沅,最后決定暫時放榮夏繁一馬,先把手頭的這鍋漿糊給熬了。
他打開電陶爐,按照紙條上的說明用最小火加熱,同時不停攪拌,直至面湯粘稠變成漿糊。
這個過程理論上并不慢,但是蘿倫寫紙條的時候沒有料到付沅會整出這么一大鍋,這也讓這張操作說明在實操的時候,額外幫付沅增加了不少難度。
“怎么還沒好啊……”
付沅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用刮刀在鍋里胡亂攪和著,一邊自問自答,“都五分鐘了,是不是火太小了?要不要調大一點?就大火加熱半分鐘應該沒事吧……”
說著,他伸出手準備調大火力,不料剛捏住電陶爐的旋鈕,人就被拿著一把百里香和迷迭香回來的榮夏繁嚇了一跳。
“熬的怎么樣了?沒翻車吧?”
被教導主任抓到自己搗亂的心虛感再次出現,慌亂的付沅也沒心思管灶火了,猛地一轉身,開始“對線”。
“當、當然不會翻車了,我是誰!”
榮夏繁原本也就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付沅的反應會這么大。
他原本想再調侃幾句,卻在看見對方臉上的白色印子時愣住了。
好像是他剛剛掐臉的時候留下的,估計那個時候他手上剛好沾到了面粉。
不過印子怎么留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印子襯得付沅圓圓的臉蠢萌蠢萌的。
所以,他沒忍住。
“噗……”
這聲笑把付沅也給整懵了,但是他憑借著小動物的直覺,初步判斷大概是他臉上有東西,于是連忙伸手擦臉。
可惜他忘了自己的手上也都是面粉,胡亂擦臉的后果就是讓自己花上加花。
這讓榮夏繁的笑聲更大,也更加肆無忌憚了。
如此外放其實并不是他的性格,而且付沅賣蠢的案例數不勝數,這并不是最好笑的一次,理論上也得不到這么高笑聲的反饋。
但是自從綁架付沅去游樂園那天開始,不,更準確一點是自從跨年煙花許愿那夜開始,他就有點找回自己少年時鋒芒畢露的感覺了——雖然針對對象僅限付沅。
然而付沅本人并不想要這種“偏愛”,看著已經捂肚子彎腰的某個人,他心頭的怒火越燒越旺,直接惡從膽邊生,抄起放在手邊的小半碗面粉,朝著榮夏繁就揚了過去。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種反擊,傷敵一千,自損也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