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沅抬頭打量著自己面前這個破敗的祭祀圣壇,“然后我剛剛看到的文字并不是現在的龍族通用語,而是更早時期的,和現在的有一點點相似,所以我只是蒙著讀讀看,沒想到好像是蒙對了!
“那你可真的是太幸……阿強你等等我們!別游那么快!”
榮夏繁的話說到一半,就因為飛速向祭壇深處游去的阿強而中斷。
“阿強都快丟了,你就先別看了!”
他拽了一下正緊盯著一處斷裂石板看個不停的付沅,接著趕忙去追已經游遠的海獺。
付沅跟著跑了兩步,而后停下,回頭又看了一眼石板。
他總覺得那上面刻的東西,和自己從珍珠裂縫中間看到的不知名文字有點像。
但是石板因為地震的關系已經不完整了,加上這些年風吹日曬沒有保養,上面的圖案大部分都花了,實在是找不到和記憶中完全一致的。
“付沅——快走啊——你還楞在那里干嘛——”
遠處傳來了榮夏繁的催促,付沅敷衍地“嗯”了幾下,最后又看了一眼石板,確定自己真看不出什么新東西后,才徹底死心往榮夏繁的方向跑去。
算了,是不是都無所謂,現在的任務就是給阿強搞到圣水,然后他和榮夏繁再想辦法完成任務回去。
話說……任務是什么來著?
榮夏繁隔了老遠,最先看到的就是付沅頭頂亂顫的呆毛。
不知道是不是得益于主人經?湛杖缫驳哪X袋的“滋養”,付沅頭頂的呆毛看著就像個缺心眼的“天才”一樣,隨著主人奔跑的步伐一蹦一跳,一副無憂無慮沒有煩惱的樣子。
待到付沅跑到跟前,他先是跟隨心意抬手擼了一把對方的呆毛,然后才開口問道:“你剛剛在看什么?是有什么新線索了嗎?”
付沅想了想,覺得自己剛剛的疑惑好像沒什么用,便直接長話“短”說,“沒什么!
“……”
沒什么你還看那么半天?
“你……”
“哥哥——”
明確覺得自己被敷衍了的榮夏繁正欲追問,卻聽到阿珍慌張的叫喊聲突然響起,扭過頭一看,就見阿強這個時候已經游到了祭壇正后方的那座破敗宮殿前,整個宮殿的正門已經被倒塌的磚石淹沒,可阿強還是執意要從旁邊一個露出來的一個小小的洞穴往里鉆。
一旁的阿珍正試圖用身體將他往外頂,奈何體形的巨大差異讓她的努力收效甚微。
這個時候榮夏繁和付沅也顧不上聊天了,齊齊沖過去想要拉住阿強,但還是失敗了。
阿強在他們跑到墻根處的時候,還是成功把自己卡進了洞里,尾巴從付沅的指尖擦過。
“阿強——”
“哥哥。。
聽到阿珍明顯破音的叫喊聲后,經歷了一次失敗的付沅馬上反應了過來,一個回身撲到阿珍面前堵住那個窟窿,防止“悲劇”再發生。
“阿珍你別著急,”榮夏繁從后面抱住小小的海獺寶寶,“這里是你們的圣地,還有你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在這里,阿強不會有事的。你要是進去了卻沒找到哥哥,那你就是真的孤立無援了。”
被攔下的阿珍稍微冷靜了一點,但也只有一點。
“謝謝你們,但是我真的不能放我哥哥自己在里面。當年就是哥哥獨自來這里,我現在長大了,絕不能再讓他自己面對那些!
說罷,她猛地起身朝前沖了過去,直接用頭撞擊付沅的腰部,把毫無準備的“守門員”直接撞歪,身下的洞口便立馬露了出來。
這個洞對于阿強而言還會稍微勉強一些,但對于體型嬌小的阿珍來說,是完全可以輕松通過的程度。
也因此,這一次,付沅連尾巴尖都沒碰到,小小的海獺寶寶就已經消失在了洞口。
“……”
付沅實在是搞不明白,好像從他們到了祭壇之后,這個世界就被按下了加速鍵。
明明前后還不到十分鐘,兩只海獺就這么跟他們分開了。
“這都什么事兒啊……”
他揉了揉腰站起來,一邊拍屁股一邊跟榮夏繁招呼著:“這么個小洞咱倆肯定過不去了——我都過不去你這種大塊頭就更別想了——還是要再找找別的入口。”
說罷,他繼續拍著屁股和大腿上沾著的雪粒,發現弄下去的還不如化在上面的多,只好求助專業人士。
“繁繁,你的大火球呢?幫我烘一下唄~”
等了半天沒等來回應,付沅疑惑地抬頭,發現榮夏繁站在墻邊,臉又被陰影遮擋看不清表情。
總覺得不太對勁。
“你怎么不說話?”他走近對方,“是沒聽到ma……”
聲音在看到榮夏繁的臉后戛然而止。
臉色蒼白,雙目無神,嘴唇顫抖,雙拳緊握。
整個人既脆弱,又懊惱,還有一絲莫名的憤怒。
見此情景,遲鈍如付沅也意識到這人的狀態有問題了。
“繁繁?繁繁!榮夏繁——莫雷。!”
喊了好幾聲對方都沒什么反應,直到喊出榮夏繁昔日的名字,他人才有了變化。
眼睛恢復了一點神采,流露出了更多的情緒。
可他還是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付沅從他的眼里能看到越來越多的愧疚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