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保持祈禱的姿勢,付沅閉上眼睛,也不管自己那生死未卜的母親聽不聽得到,開始在心里絮絮叨叨地抱怨自己從穿越到銀粟市以來的各種糟心事。
不知道是不是親媽真有感應心疼還是聽煩了,反正在他講到自己為了釀酒而第n次被仙人掌坑害的時候,還沒有抱怨完成,就感覺掌心開始發熱,睜眼一看,果然是銀月石在發光。
看著手心里的那團圣潔的白光,付沅因為提前放了大話而多少也懸著的心終于落地。
他在心里瘋狂感謝自己親媽,深刻覺得“世上只有媽媽好,爺爺養崽禍不少”,同時將握著銀月石的手伸到了艾琳諾的傷口上方。
一股溫和的清涼感頓時從傷口處進入艾琳諾的身體,直奔她的大腦。
在感受到這股不同尋常的力量帶來的清明感后,艾琳諾第一時間睜開眼,轉頭緊緊盯著自己傷口上方的那團光芒,眼里重新綻放了第一天時候的驚喜。
甚至比那個時候還要更富光彩。
而這一次,付沅——準確來說是他靠譜的白玉龍族母親,完全沒有辜負艾琳諾遲來的期待。
雖然花費的時間比想象中要長,但好在結果是好的。
“圓醫生”和“艾患者”兩個人,一個獲得了自由,一個重拾了健康,可謂是皆大歡喜。
“萬歲。。
付沅雙臂向上,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終!于!你的傷治好了,我可以走了吧?!”
再不走,他感覺自己“怕貓”這個還算獨特的標簽就要被菲比摘掉了。
(bushi)(劃掉)。
再不走,他感覺自己會慢慢忘記他真正重要的事。
比如榮夏繁的解釋他還沒聽到,還有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
是的,窺破真相的當時他是真的很生氣,但是現在隔了幾天再去想這件事,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聽聽這其中的理由到底都是什么。
畢竟就算他爺爺腦袋不好不靠譜,他相信榮夏繁還是個明白人,不會無緣無故搞這么一出。
所以就算最后的理由自己不一定能接受得了,他也一定還是要知道。
艾琳諾當然知道付沅一直想要溜,只是出于反抗不能加上一丟丟的良心道德,才堅持不懈地每天給自己當“止疼藥”。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沒想到對方這么著急。
“你真的不打算歇一歇嗎?不餓嗎?而且你清楚自己之后要去哪里嗎?回那個看著就陰森森的格洛利斯城?哈文他們幾個悄悄潛入城里去采購東西,你可以等他們回來了解一下里面的情況再做打算也不遲呀~”
她還是挺喜歡這個乍一看除了討喜并沒什么其他大用的小矮子的,如果可以的話,收了做小弟也不是不行。
對于艾琳諾的建議,付沅在聽到的那一瞬間確實是有有些心動的,只是他覺得既然遲早要分開,那還是要多多鍛煉自己獨自生存的能力,不然下次他就不一定有那么幸運可以從壞人手中逃脫了。
于是他“義正辭嚴”地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原本他想帥氣成熟一點,但很可惜,實際上他每一步都在垮臺。
“我不累!
腿一軟差點跪地上。
“……我也不餓!
肚子開始出聲抗議。
“咳……那個城我也不準備回!
說完這話,他連忙伸手從上到下檢查自己的身體,生怕再弄出點打臉的狀況。
還好還好。
腰不酸背不疼,一口氣爬五樓……呸!總之沒毛病,很堅定。
然而他沒想到,打臉這事兒只有遲到,沒有缺席。
他剛松口氣,去城里采購的四個人就回來了,除了帶回來一堆吃的用的,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哇!老大,你的傷徹底好了?實在是太好了!跟你說哦,今天城里可熱鬧了,你沒去真是遺憾!
四個人里最為活潑的一個叫金的寸頭青年,一邊把新買的一桶酒搬到艾琳諾面前,一邊興致勃勃分享他今天的見聞。
“哦?”
聽到這話,艾琳諾也顧不上看付沅的笑話,拿出瓶子給自己接了酒后,先是一口氣喝了半瓶,過足了癮后才繼續追問。
“什么熱鬧?這么值得我親自去看?”
“您敢想象王室要當眾處決一只小豬嗎?”
說到這里,金聽到旁邊傳來“噗通”一聲,倒也沒在意,而是繼續分享情報。
“據說是那只豬行刺那個傻……咳,行刺國王,被當場擒獲,明天傍晚五點鐘就要在城里最大的廣場上進行公開處決,而且還有人傳言說那只豬會說話,老大你見過會說話的豬嗎?我從來沒聽說過這種魔獸誒!話說回來,一只豬要怎么行刺?用體重壓死對方嗎?還是用鼻子拱?”
后面就是他各種漫無邊際的猜想了,艾琳諾并沒有興趣聽,她反倒是對一旁從“處決小豬”這話出來就一下子跪坐到地上的某個號稱要馬上離開的人,重新燃起了興趣。
“怎么?圓圓你認識那只小豬?”
“……”
付沅保持著跪地的姿勢沉默無言。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些不確定,那在聽到“會說話”三個字后,基本可以確定是香香。
雖然他搞不明白它好端端的一只小豬,還是一只巴掌大的迷你小豬——不對,也很可能是變成一只可以和菲比比肩的大豬——為什么要心血來潮去刺殺國王,但顯然現在并不是計較原因的時候,想辦法救它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