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吼?你這小豬剛剛還叭叭地嚷個沒完,怎么這個時候這么有骨氣了?”
一旁一個三角眼的男人不懷好意地咧著嘴,手指尖上燃著一團火苗,很顯然他就是弄傷香香的罪魁禍首。
“哼!告訴你,就算你們把咱弄得再痛,咱都不會讓圓圓來救咱得!”
香香也咧著嘴,只不過它是疼的,但即便如此,放狠話的氣勢也絲毫不弱。
而那伙人在聽到小豬的狠話后也確實暫停了動作。
倒不是真的被氣勢給唬住,純粹是被香香這種行動邏輯給弄懵了。
如果他們沒有記錯,明明在之前“安全”的那幾個小時里,這只小豬一直在嚎著它主人的名字,想要對方來救自己,臨到現在真受傷了,反而硬氣起來——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混亂思維方式?
難道是寵隨主人嗎?
別說,這群人還真猜對了。
因為付沅真的明白香香這般操作背后的心情。
作為一只嬌氣龍養的嬌氣豬,在撒嬌、抱怨、喊救命這些領域,香香不說是“業界翹楚”,姑且也算是“經驗老道”,反正絕對屬于有事沒事都要叫喚幾嗓子的那種非常閑得慌的那波。
所以香香之前的那些“賣慘”都屬于被綁后的基本操作,估計它當時也感覺到自己是安全的,所謂的“公開處刑”只是開玩笑,因此主要是過嘴癮。
然而在真正受到傷害后,它不大的小腦瓜仁顯然終于意識到,這群人綁著自己真的就是為了引出付沅,而從肚子上的燒傷情況來看,這群人對付沅的態度也不會是友善的。
感覺事態的嚴重性后,它知道這一切都不是鬧著玩,這才變得硬氣起來,只是希望付沅不要出現。
不過它的希望注定落空了。
付沅不但來了,而且還是早早就來了。
關鍵是它真誠的祈禱也被對方完全讀懂了,這讓這個心軟的龍根本顧不上計較“自己很可能是被香香弄到這里”這件事,滿腦子都在想怎么把香香救出來。
或者說先要保住對方的安全。
于是他下意識就使用了一個光系治愈魔法,一團小小的白色光暈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空中,接著顫顫巍巍地往廣場中心飄。
還好付沅的貶值的腦子在這個時候沒有因為情緒激動而突然漲價,他還保留著基本的理智,知道躲到廣場外圍,并且還努力控制光球的路線,特意從反方向——也就是那群人的后側繞了進去。
可即便如此,那群護衛在發現被綁的小豬開始發光,并且肚子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時,立即就意識到了不對,馬上就全體戒備了起來,根本不理會還在用假裝嚎叫“你們竟然還要治好了再燒實在是太殘忍了”來試圖混淆判斷的某只小豬。
而這時除了廣場中的那些人,附近的巷子里又陸陸續續鉆出來不少人,應該是一開始就埋伏在那里等待付沅自投羅網的。
這種部署原本用來對付一個失去了絕大部分力量的普通人是完全綽綽有余的,壞就壞在他們沒有料到付沅擁有物理外掛——錢。
別說他們沒料到,就連付沅自己,對這件隱身斗篷都充滿了驚嘆。
他之前還覺得艾琳諾這個大奸商要價太黑——要知道一顆凌波翠就價值10000金幣,足夠買三個高級攻擊魔法卷軸或者兩個傳送卷軸了,而他現在身上的這件斗篷,用了足足10顆寶石,才從“不情不愿”的艾琳諾手里換得。
這個價格甚至都足夠他買到可以突擊進入王宮的魔法道具了。
但是此刻,他改變想法了。
坐在房頂上看著下面的人奔來跑去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這個錢花的真值。
在看到那些人拿著追蹤道具狼狽找尋也依然沒有發現自己的時候,他覺得艾琳諾真良心。
竟然不止可以隱藏身形,還可以隱藏氣息。
怪不得自己之前在這附近轉了那么久都沒人發覺,這滿滿的安全感可真的是讓他太愛了!
而這個發現也讓他對直接“劫法場”這件事蠢蠢欲動。
只是就在他想要從房頂下去進行“偉大事業”的時候,一個熟悉到裝上變聲器他都能認出來的聲音,突然在他腦袋里面響起。
【冷靜點,別沖動!
是榮夏繁的聲音!
這個發現讓付沅差點失聲尖叫,用了五六七八個深呼吸,才把嗓子眼里的驚嚇發泄和破口大罵憋回肚子里。
靠!
這人竟然也穿過來了?!
不對,重點是人在哪兒呢?!
難道也跟他一樣穿了隱身斗篷?
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為什么對方能認出自己,而自己卻找不見對方呢?
還有啊,為什么榮夏繁的聲音會直接出現在他腦袋里面呢?
這又是什么新技能?
腦袋里面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對方似乎也預料到了他的部分想法,直接指引了一個明確的方向。
【你轉身,在你十點鐘方向有個屋頂是藍色的房子,下面有個綠色門的儲物間,我在那里等你,具體咱倆面談!
撂下這話后,榮夏繁就斷聯了。
付沅在房頂上氣得呆毛亂轉,嘴角卻控制不住般地上揚。
不管之前(也包括剛剛)他心里對榮夏繁有多少怨氣,對方的出現,依舊是他這四天里收到的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