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哪里不舒服?”蕭逐喉結滾動,擦去她眼眶中溢出來的淚。
他的動作極盡輕柔,聲音稍稍顫抖。
姜善寧感?覺到一片混沌,她努力睜大眼睛,但就是看不清蕭逐的模樣。
她的眼前蒙了一層水汽,意識有些渙散,呢喃著將自己的感?受說?出來:“阿甘,我難受……好熱!
從坤寧宮走?回清涼宮的路上?,外面的天氣寒涼,她還不覺得有多么難受。
一回到清涼宮,熱意如潮水般涌來,她的身子里仿佛揣了一塊火爐一樣,五臟六腑都燒起來了。
姜善寧伸手?將自己的衣領向兩旁扯,脖頸露在空氣中,她才覺得緩解了許多。
但終究是飲鴆止渴,身體里的熱潮不斷涌起,姜善寧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般難受過。
“阿甘,幫幫我……我好難受!彼蛏砼缘那嗄,他是她極為信任之人,姜善寧下意識將自己展露在蕭逐眼前。
她吸了吸鼻子,鼻尖通紅。她知道自己中藥了,不用?想都知道她中的一定是催發.情.欲的藥。
姜善寧忽然抬手?勾向蕭逐腰間的束帶,手?掌顫顫,然而?還沒碰到他,手?腕就被捉住。
“阿寧。”一聲沉重的呼喚落在姜善寧耳邊,像是強忍著某種陰暗情.欲。
蕭逐眼底晦暗,克制地不去看眼前的那一片雪白的肌膚,沉聲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伸手?觸碰她的臉頰,掌心冰涼,姜善寧貼著他的手?心,意識稍稍回籠,語速急切地喃道:“阿甘,我知道,我明白的……你在猶豫什?么,我們早晚都會?成親的啊……”
他的手?摩挲著姜善寧的腕骨,氣息有些不穩,眼眸中墨色翻騰。
蕭逐微微俯身,身下的姑娘鬢發凌亂,烏黑柔順的長發散落在床榻上?,有些發絲纏繞在他的手?中,帶著似有若無的癢意。
原本強忍的情思在姜善寧的這句話落下后盡數潰散,他緩緩俯身,目光凝視著那一雙紅唇。
在還有一段距離時,姜善寧倏地抬起手?臂,纏住他的脖頸,遞上?自己的唇瓣。
蕭逐渾身一僵,薄唇上?落下來的觸感?溫軟,他一手?按住姜善寧的后頸,重重回吻過去。
唇齒交纏,他吮住她的紅唇,動作輕柔又纏綿,明顯極力克制著自己的動作。
姜善寧有些呼吸不上?來,但身體里的熱潮陣陣,讓她并?不想松開圈住蕭逐的手?。
蕭逐抬起頭?,兩人唇畔碰著唇畔,姜善寧大口呼吸了一口氣。下一瞬,他又壓過來,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臉頰,眉眼,接下來是鼻尖,最后在她的唇上?輕啄。
他在安撫她。
姜善寧混沌的意識間忽然冒出這么一個想法。
像是被瞬間打開了什?么閥門,在他的薄唇覆上?來的時候,她輕輕咬了一下。
蕭逐睜開眼,看到她的長睫輕顫,他緩緩撬開姜善寧的齒關,手?掌扶在她后腦,更深更重地勾住她的舌尖,反反復復。
他的手?落在她的腰際,手?指靈活地解開她腰間的系帶,卻在系帶落下的那一刻停住。
他和姜善寧拉開一些距離,盯著她紅腫的雙唇,嗓音沙啞地問道:“阿寧,知道我是誰么?”
姜善寧被他吊得不上?不下,雙唇微張,牽扯著喉嚨干澀,她囁嚅道:“阿甘,你是阿甘!
她睜開雙眼,眸中有一瞬的清明,語氣篤定地念著他的名字:“蕭逐……”
蕭逐輕咽喉嚨,拿起手?里的束帶,一手?攥住姜善寧的兩只手?腕,用?束帶松松地將她綁縛起來,既不會?勒疼她,也不會?讓她掙開束縛。
她身中藥性,他怕她會?傷到自己,索性將她縛住。
他帶著她的雙手?,將束帶另一端系在床欄處,姜善寧動了動手?,瀲滟的雙眸中露出不解。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雙手?被縛在床頭?,衣裳領口早已被扯開,細長白皙的脖頸映在蕭逐眼底,系帶松開,在她翻蹭時,外衣早已脫落。
蕭逐直起身子,落在她腰際的手?抬起,向下滑落,深邃的黑眸中浸染著層層欲念。
掌心刮蹭過她的腿面,他骨節分?明的五指握住姜善寧的腳裸,屈起她的腿。
姜善寧不明所?以?,她的兩手?被束縛在頭?頂,腳裸處貼著他滾燙的掌心,一條腿被屈起。這個姿勢讓她有些羞赧,動了動腿卻掙脫不開。
蕭逐褪去她的下裙,眸色變得幽深,轉而?低下頭?含住。
姜善寧倒吸一口涼氣,她感?覺到酥酥麻麻一片在全身蔓延,她什?么話也說?不出來,紅唇半張,雙眼呆愣地睜著,眼底渙散。
她指尖掐入掌心,額間滲出汗珠,細長的脖頸揚起,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溢出輕吟。
云層漸漸濕潤,細細的雨絲從空中飄落,漸漸響起潺潺的水聲。
姜善寧體內的燥熱徐徐被紓解開,她宛如剛從水中撈起來的一樣,領口的衣裳都被浸濕,小口喘著氣。
今晚她的情緒大起大落,在蕭逐抬起頭?時卸力一般躺在床榻上?,渾身無力,兩條腿軟軟地搭在蕭逐的臂彎。
身體里那股難受的燥熱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奇的,難言的感?覺。
蕭逐探身上?來,薄唇上?濕潤潤的,他勾唇笑了下,掌心輕輕撫摸她的臉頰,開口時嗓音啞得不成樣:“阿寧,現在怎么樣了?舒服了么?”
姜善寧的眼皮有些沉重,臉頰紅彤彤的,蕭逐輕聲問:“還難受嗎?”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閉上?眼沉沉睡去。
她的呼吸很快變得平穩,蕭逐撐在她身旁,拉過被子將她蓋住,滿眼柔情地看著她。
他們尚未成婚,他并?不想越禮,便只能這樣為姜善寧解開藥性。
即使姜善寧已經同意,即使他一直對她懷著這樣的情思,但是他依舊想和他心愛的姑娘在經過明媒正娶后,行此事。
蕭逐抿唇,目光落在她的脖頸處,那里橫著一道淺淺的勒痕,在白皙的肌膚上?很是明顯。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狠戾,滲出寒意。
自他接管了宮里的守衛后,每日都會?在坤寧宮宮外徘徊,只想著哪日可?以?見到阿寧。
今日看到應乾帝來的坤寧宮,沒一會?兒他就聽到了阿寧的呼救聲。
他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踹開門沖進去,就看到了令他血液倒流的一幕。
片刻后,屋外響起腳步聲,蕭逐眼眸微動,整理?好衣裳下榻,轉身給姜善寧蓋好被子。
打開門,不遠處站著菘藍,她正猶豫要不要敲門進來。
蕭逐沉聲吩咐:“偏房有熱水,你家姑娘出了汗,給她擦擦身子。”
菘藍點頭?:“是,殿下!
她從蕭逐身旁走?過,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蕭逐眼底的柔情霎時消失。
他轉身踏出宮門,長錦正站在清涼宮外,說?道:“殿下,您吩咐的事情屬下都辦好了!
“舅舅呢?”
“葉將軍已經控制住金吾衛營里的所?有人,城外軍營中將士全部聽從姚尚書的調遣,規矩地呆在營中!
兵部姚尚書,前不久主?動派人來找過他,兩方?迅速結成同盟。
“好!笔捴鸬暎菩拿?腰側的長劍,周身的殺意壓抑不住,“去坤寧宮。”
第92章 酷刑
天色還沒?有亮, 夾雜著細雨飄揚,坤寧宮里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潯州將士們?把坤寧宮團團圍住,領頭的將士親自看押住應乾帝和李皇后?。
李皇后?在?房里呆得?好好的, 還沒?有反應過來, 正納悶隔壁怎么突然有破門的聲響, 下一刻,一群面生的士兵直接沖進來,二話不說將她扣押起來。
她正欲張開嘴說話,押著她的人不由分說地將一團破布塞進她嘴里。
她被拉著來到隔壁,皇后?看到昏倒在?地上的應乾帝,“嗚嗚”地掙扎起來,被身后?人毫不留情地對準后?頸敲暈了。
殿門?“吱呀”一響, 綿綿細雨從殿外潲進來,眉眼?凌厲的青年長腿邁進來, 渾身帶著寒意,神色陰冷到了極致。
蕭逐側眸,瞥向角落里垂著頭的應乾帝。
長錦接過士兵手里的一盆涼水, 面無表情地向應乾帝潑去。
一盆涼水迎頭澆下,應乾帝怔忪著雙眼?,清醒過來。他低頭打量自己, 發現雙手被捆在?身后?。
再一抬眼?就看到身前站著一個身高腿長的青年,他費力的仰起頭,神色一喜:“小七?你怎么在?這里?快給朕解開!
蕭逐神色不明地笑了一下,緩緩蹲下身,摸到應乾帝雙手間的繩結。
“殿下!毖?見蕭逐就要把應乾帝放開, 長錦喊了一聲,蕭逐抬手示意無礙, 并揮了揮手,長錦于是帶著一眾將士從殿室中出去。
應乾帝手上的繩子?被解開,他皺眉看著魚貫而出的眾將士,那些將士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滿著仇憤,他踉蹌著站起身,問道:“小七,這是怎么回事?他們?是誰?”
他猶記得?自己是來皇后?的宮里用晚膳,吃著吃著忽然覺得?腦袋昏沉,似乎沒?了印象,再醒來就是現下。
不對,他還記得?自己的身體很熱,似乎看到了姜侯的女兒,她人呢?
他扯著嗓子?喊道:“來人!鄧立!袁德海!人呢?!”
“陛下!笔捴鹬逼鹕,冷冰冰地打斷他,這是他第一次正式地喚應乾帝“陛下”,以往都是虛情假意的“父皇”。
他嗤笑一聲:“你問他們?是誰?”
應乾帝皺眉。
站在?他面前的蕭逐給他的感?受很不一樣,不似平日?里的順從,今日?的他渾身都是戾氣。
“他們?是葉家的將士,曾經為先帝開疆擴土,不惜一切保護大晉的百姓!笔捴鹄湫,“在?你繼位后?,葉家軍被迫拆散,將士們?流落四方,我舅舅費了好幾年的功夫才將他們?重新召集起來!
“你舅舅?”應乾帝回憶起這個久遠的人物,“葉嬪的兄長,葉……葉什么來著!
蕭逐五指搭在?劍柄上,一下一下地輕點著,在?應乾帝說完這句話之后?,倏地抬起劍鞘壓在?他的脖頸上。
“呃!”應乾帝被壓住喉嚨,頓時呼吸困難,他伸手扳住蕭逐的手臂,說話艱難:“蕭逐……你要造反嗎?”
“這皇位你是怎么得?來的,天下人都清楚。若不是你當初篡位,登基的便是先太子?,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笔捴鹗终茐合聛恚瑒η试?他的脖頸上壓出一道青色的痕跡。
他垂眸看著那道青紫,瞳孔不由瞇起,手掌繼續施壓。
應乾帝的臉色漲得?通紅,他被狠狠摜在?墻壁上,脖子?前橫著的劍鞘讓他動彈不得?,甚至于劍鞘頂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提起來。
他臉頰上的肌肉顫抖,目光兇狠的盯著蕭逐。
蕭逐拇指抵開劍鞘,眉梢輕揚,“今日?,我便是反了又如何?!
邊疆的戰事未有著落,原本他并不打算在?此時逼宮,但?是應乾帝千不該萬不該,碰了他心愛的姑娘。
他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將應乾帝凌遲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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