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法用出,周身爐火陽氣再漲,從各處重新冒出新的爐火陽氣,她幾乎瞬間就恢復了消耗。
新生的真氣再次形成護罩,她趁著著時間拼命往上浮,但水面似乎隔了一個世界那么遙遠,真氣再次消耗完畢,她胸口鈍痛,再次墮入深淵。
這就要死了么?宋醉香模糊的意識逐漸飄遠,她還沒能成為那地位高高在上圣女呢。
她的四肢慢慢停止了掙動,往下沉去。
意識肢體感覺即將消亡那一刻,似乎有什么拉住了她,同時一股陌生的真氣注入體內,強自令她行走龜息功的路線,為她保留一口氣。
胸中悶痛漸緩,她把眼淚融入水中,緊緊抓住那拉扯她的力道不再松手。
這是她的希望。
岳少涯下水后就發現那個宋醉香竟然真的不懂水性,連龜息功這類隱匿氣息,又能短暫轉為內呼吸的常見大眾功法都沒練過。
他不得不改變順序先去救人,好在他的《升陽秘錄》雙修來的爐火陽氣足夠多,即便在轉化為真氣的情況下,也足夠幫宋醉香活下來。
但這個宋醉香因為缺氧,意識都不清楚了,還抓自己這根救命稻草抓的很緊,岳少涯只得帶著宋醉香一起被水中自然生出的暗流再一次卷起。
這一次他是在清醒狀態下入水,親眼看到他當時被卷入暗流的兇險,帶著宋醉香,他好幾次都差點撞死在石壁上。
岳少涯摸摸玄陽寶衣,看來上一次他昏迷后,玄陽寶衣幫了很大的忙,若沒玄陽寶衣,他不一定能活著到魔教禁地的冰洞,更不能見到當時被鎖在冰洞的青青。
水流像洗衣機里的衣服不斷被甩來甩去,最后一個暗流把他一吸,又吐出,暈眩了一瞬后,他狠狠撞入了一個被堵死的水道口。
能通往冰洞的水道,竟然被堵死了!
不敢耽誤太久,岳少涯不甘回望了一眼,順著原路再次潛回去。
嘩啦——
岳少涯挾著人冒出水面時,四周圍的都是盯著他的暗衛,黑衣少年上前,晃了晃手中的銀色令牌,那些暗衛才不再警戒,放人上岸。
秋月白站在巨巖上朝下方伸出手。
岳少涯眼睛一彎,也把手伸過去,讓秋月白拉自己上岸。
宋醉香在接觸到水面后,意識就漸漸清醒,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從來沒覺得這空氣是如此令人迷醉。
她轉頭看向把自己帶上來的人,也就是那把自己打下瀑布的罪魁禍首,眼中并無恨意。
“教主讓我上去?”岳少涯望了望高處的瀑布,原來他和宋醉香的事都被青無圣君給看到了。
黑衣少年在岳少涯明白他的意思后,那和陸青絕如出一轍的冰冷神情退去,變成單純羞澀。
岳少涯實在忍不住手癢,去摸了摸秋月白的腦袋,看到秋月白再次無措起來,他才笑起來。
連同宋醉香也一并被帶著,他們被送到一座小亭。
亭子中兩人端坐對弈,殘局未完。
青無圣君抬眸,“來了!
并沒有平時對手下時的口吻,很平淡一句話,岳少涯緊繃的神情卻松懈下來,望向另一個不認識的金衣男子。
“這是我教圣日使,巫尋風!鼻酂o圣君慢慢說道。
玄陽教有日月兩使,其中圣日使巫尋風坐鎮玄陽教多年,在青無圣君長期閉關不見人的情況下,教中事務大部分都由圣日使處理。
至于那位魔月使,就是原著主角種馬生涯中的又一樁美人美事了,想到這里,岳少涯嘴角輕微一抽。
這魔月使雖然身在魔教陣營,內里卻十分痛恨魔教,投了主角后,暗地里瘋狂對青無圣君下黑手,是個不折不扣的罌粟美人。
除此之外,據說還有一位不為人知的神秘潛星使,專門處理一些機密,但原著中直到青無圣君死亡,這位潛星使也沒登場,更沒留下姓名。
“月芽?月芽———”
連續幾聲叫喊,青無圣君聲音里明顯的不悅終于讓岳少涯反應過來,哦,自己就是月芽啊。
先見過圣日使后,他才一臉誠懇和陸青絕說道:“教主,屬下的名字太好聽了,尤其是您叫出來的,我都聽入迷了。”
“哦?那本君私下可要多叫叫!标懬嘟^唇角一扯,并不揭穿岳少涯。
巫尋風看過來,臉上的八卦之色漸濃,“教主把人喊上來是想讓我看看你帶回來的人?”
陸青絕沒否認。
我有什么好看的!岳少涯低頭避開巫尋風的目光,這個圣日使看他的目光有點像是在看盯上的新奇貨物,他不太適應。
即使圣女表面和日月二使同級別,岳少涯這里卻空有名號沒有實權,更像個吉祥物,但應該比宋醉香好一些,至少不用跪著,他一掃宋醉香,頓住了。
宋醉香來了之后就一直跪在地上,沒人叫她起來,也沒人理會。
現在情形卻很不對,不知何時,她已經倒在地上抽搐起來,原本身上殘余的微弱爐火陽氣,竟然一下全部散了。
岳少涯愣住了,剛剛還好好的,出了什么問題?
爐火之氣是人的生命本源之一,隨著人的一呼一吸循環漸生,即便消耗完了,只要人還活著,還會不斷產生。
但宋醉香現在卻是人活著,爐火之氣無法再隨呼吸生出。
她抖的很厲害,瞳孔無意識的放大,先前還是茫然,看向巫尋風和陸青絕的方向,弄出聲音想要求救,隨著時間氣息越來越弱,并沒有人管她,她才轉為絕望,無神望著上空,像是在問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