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趁著出兵前的這一段時間,把如何限制皇權、一眾諸子百家,覆滅那些世家,以及誰來操作這些的繼承人問題,一一都安排清楚了。
大戰之前,為了穩定局勢我們可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靠著這些繼承人來做。”
聽到了楊東籬以上這么多的問題后,胡彪在嘴里當即就是長嘆了一聲。
這樣的長嘆,不僅因為想要將以上這些麻煩的事情商量清楚,今天晚上怕是徹底沒得睡了。
更為關鍵的是,他想到了李德裕這一個手下的土著。
在所謂的繼承人方面,當然是牛僧孺這樣一個寒門弟子,以及在他引薦之下,逐漸加入的其他讀書人了。
這些人基于利益,自然是做好以上事情的最好人選。
問題是,也不是能讓他們一點限制都沒有。
這樣一來,李德裕的重要性就出現了。
所以,現在終于到了身為世家子弟的李德裕,在大唐、絕大部分的唐人和自己家族之間,真正做出一個抉擇的時候了。
今后大家是朋友還是敵人,就看李德裕做出一個何種的抉擇。
只是在相處了這么長的時間后,他絕對不想李德裕走到了世家一方的破船上,最終導致的兵戎相見……
……
兩日后,在長安城繁華的西市,一間不大的胡姬酒肆之中。
帶著滿嘴濃郁的酒氣,李德裕對著店家在嘴里大喊出了一句:“酒博士,再給我上一壺二鍋頭來,動作快些~”
聽到了這樣一句后,一個腰桿子跟水桶有得一拼的年邁胡姬。
扭動著磨盤一般的那啥,匆匆將一壺只有‘胖西來超市’才有的賣,一經推出就廣受好評的二鍋頭,放到了桌子上。
拿起酒壺后,身前已經扔滿了幾個空酒壺的李德裕,連酒杯也是不用。
直接將嘴巴里對著壺子口,‘咕咚、咕咚’地就灌了起來。
至于身邊兩個打扮清涼,恨不得將整個雪白本錢顯露出來的漂亮胡姬,以及桌子上滿桌子的好菜,根本連多看一眼都是欠奉。
理由很簡單,李德,F在只想好好地醉上一場,最好能夠直接醉死過去。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是不用去想那些煩心事,不用強迫自己做出一個抉擇。
在時隔區區一年的時間之后,如同牛僧孺那個一生之敵一樣,李德裕同樣是有了一個驚人的變化。
不僅身份上,已經成為‘胖西來超市’、‘民生鐵匠鋪’、‘四通車行’等十幾個產業的總負責人。
好些網友,也紛紛徹底退到了幕后,讓他掌握了驚人的權力。
李德裕的模樣和氣質,也是發生了一個驚人的變化。
具體上,從昔日那一種一看就是世家出身,從小錦衣玉食、享受過良好教育的翩翩佳公子,變成了一個又黑又瘦的小吏一般。
這些都是每天,最少十五個小時的工作量,生生熬出來的結果。
但就算這樣,李德裕也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實。
因為那一種手下數以萬計的員工,還有他們身后的家庭,在付出了自己辛勤的勞動后,逐漸能讓一家人的生活好起來。
逐漸活的像一個人,而不是麻木、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黔首。
以及長安城這一座城市,每天以不多一點,卻又是無比真實的良好改變,變得越來越有活力的場面,可以說讓他徹底的沉迷于其中。
如果可以的話,他愿意這么一直做下去。
至于昔日那一種封侯拜相的夢想,根本就已經不會在意。
然而可惜的是,在這兩天的時間里,他通過一些細節清晰感受到,自己最為擔心的一個事情發生了:
在打了大半年的嘴皮官司之后,胡彪等人終于要安排著對世家出手的事情了。
也許表面上,有著千年積累、互相之間因為利益交織在一起的世家,完全不用擔心這樣的威脅。
可他才是清楚,世家絕對沒有什么好下場。
問題是,自己又該何去何從?一邊是自己的夢想,一邊是自己的家族,一時間讓他左右為難起來。
不知不覺中,李德裕喝醉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發現在躺在了路邊,一條干涸的排水溝里;身上的所有錢財,早就是一點都不剩。
只是李德裕爬起來后,根本顧不上這些小事。
因為在喝醉了之后,他做了一個好像無比真實的夢:
數十年之后,那些在世家壓迫和奴役下的黔首們,終于是爆發了起來;可能每一個黔首的力量都是無比微弱,但是聚集在一起后,卻是有著恐怖的力量。
世家傳承千年的一切,被人一把火燒了一個干凈,統統化為了灰燼。
一個個尊貴世家子弟,被人像牲口一樣的殺死,骨頭散落在了街面上,任人肆意地踐踏。
綜合在一起,一句詩句似乎就能說明清楚:
內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
“不、一定不能這樣!弊炖锊粩噜止局@樣一句的李德裕,匆匆向著不良人的總部走了過去。
他知道從現在開始,是世家必須做出一些改變的時候了。
要么自我改變,要么就自我毀滅,其他世家他李德裕管不了,但是他們趙郡李氏不能這樣。
腳步匆匆的李德裕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的位置上,一身男裝打扮的貴妃。
嘴里嘀咕著:“陰陽家這種類似于心理暗示一般的手段,還是挺有效的;可惜楊玉環那老娘們怎么也不肯來長安,不然找她要點保養秘方多好……”
第七百七十九章 吐蕃人來了
是夜!胡彪和李德裕,外加一個臨時叫來的牛僧孺,三人關起門來之后,整整談了一個晚上的時間。
具體談了一些什么內容,其他人根本是無從得知。
那些在不良人總部當值的護衛們,能看到的東西是在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牛僧孺和李德裕,雙雙結伴走出了總部大門。
熬夜了一晚的兩人,臉上不見一絲困意不說,反而是說不出的精神抖擻。
那架勢,好像是傳說中喝了生雞血一般。
另外在出了大門的那一刻,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后,先是各自伸出了自己的手,學著胡帥和一應天罡星校尉的習慣,互相之間緊緊的握了一下。
接著用力地甩開手后,就是各自帶著異常嫌棄的眼神轉身,一左一右地徑直離開,根本沒有絲毫的回頭。
不提一眾不良人當值的護衛,對于這樣一幕一頭霧水。
以上這樣的一幕,僅僅是兩人表達今后愿意為了一個共同的大目標一起努力,但是不代表著老子就看得上你的想法。
而發生在李德裕和牛僧孺,兩人身上的事情。
不過是在觸發了第三階段任務之后,胡彪等人眾多忙活和準備之下,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
隨后的時間里,隨著一眾網友的行動,各種事件如同走馬燈一般地不斷上演……
時間:大唐元和五年八月初九。
地點:涼州城西,五十里的一處無人小村中。
歌者將一整瓶的藿香正氣水,全部都是灌進了懷中一個重傷昏迷的漢子嘴巴里后,又是一頓的掐人中。
一番折騰之下,那漢子終于悠悠地轉醒了過來。
幾乎第一時間里,羽漢楓就開口急匆匆的問到:
“我記得你叫朱勇,應該是與屈達等兩人在大非川地區活動,為什么到了這里,其他兩人又是怎么樣了?”
不怪羽漢楓如此的急切,那是因為他和歌者兩人,接受了胡彪的命令后。
帶著七八名不良人手下,一番日夜兼程之下,今日上午終于是趕到了涼州城中。
若是按照原本的計劃,是打算啟動一個不良人隱匿多年的暗樁,靠著他去搞清楚吐蕃人的出兵情況。
不曾想到,幾人走到了暗樁開辦的皮貨店門口,都沒有進去接頭,就是發現情況很有些不對勁。
怎么說了?應該是暗樁已經暴露,被吐蕃人拿下。
如今店里雖然表面上一切正常,可是其中掌柜、店員,甚至是客人都應該是吐蕃人假扮,一看就是在釣魚。
無奈之下,兩人只能是帶人不動聲色間退出了涼州城,打算去更遠一些的甘州看看。
結果才是出城數里,就看到了一隊百十人的吐蕃人,正押解著這位已經暈過去的朱勇,一路返回城中。
根本不用多想,兩人帶著手下們動手搶出了朱勇。
之后一路逃到了這里,總算是扔掉了追兵,可以問出心中關心的事情。
聞言之后的朱勇因為嚴重的傷勢,這個時候連說話也是費勁,不過還是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指向了自己身上一件羊皮襖的內襯。
隱隱明白了什么之后,歌者掏出了一把匕首,一刀就是將夾層割開。
頓時一張寫滿了蠅頭小字的紙條,從其中顯露了出來。
拿起之后,才是匆匆看了一遍下來,歌者已經是面色大變,嘴里說到:“其他人與朱勇留下,等到他傷勢穩定之后,再是慢慢返回關中。
羽指揮使,我們帶上所有的戰馬,要用最快的時間趕回去了。”
哪怕都沒有來得及,看看那一張紙條上有什么內容,可是基于對隊友的信任,羽漢楓果斷的答應了下來:
“好,那就馬上走……”
……
五天之后,在不過微微發亮的天色中,大唐的禮部侍郎崔群,嘴里打著哈欠走進了大明宮中,準備參與今日的早朝。
沒辦法!自從在去年底,收到了一封來自太平道的家書。
知道自己最喜歡的幼子崔充,為了爭奪下一任賢良師的位置,好找胡彪等人報仇雪恨,居然是做出了那一樁傻事后。
氣急攻心之下,他不由得大病了一場,修養了三月的時間才能下床。
之后身體感覺一下子老了十幾、二十歲一般,精力一下子就差了好些,動不動就有些犯困。
只是今天,當他無意中看到了一個人影之后,立刻就來了精神。
因為從未參與早朝的不良帥胡彪,這一個他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仇人,居然穿著一整整齊的盔甲,出現在了今日的朝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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