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鳶蹙眉與郎淵對視了一會兒,咬牙點頭:“行!”
郎淵一手按住他的后腦勺,把他帶進懷里,一瞬,又立馬放開,錯身而過:“記住你答應我的,我們走!
這房子要頂不住了,搖搖欲墜。
*
這些日子,他們被郎淵保護得很好。
第一次在樓梯口直面上恐怖巨大的蚯蚓狀怪物,張羌卡著樓梯扶手,不受控制腿發軟:“媽,媽的……”
郎淵站在樓梯半道上,雙手揣在衣兜里,掀起眼皮子瞥了一眼客廳的慘狀。
一面防彈玻璃窗被蚯蚓怪物撞碎,四分五裂的玻璃片狠狠扎進怪物皮膚里。
怪物發了狂,反倒把纏繞成一團的結強行掙開了。
四五條詭異怪物扭曲滑行,在客廳肆意破壞。
窗戶被撞開的破口就那么大,三條詭異怪物卡在破口里瘋狂想進來,滑溜溜的腥臭大口尖銳嘶吼,揮動,掙扎,就像美杜莎的蛇頭發。
場面太過駭人,一直待在客廳里的蕭家人被嚇傻了,慘白著臉傻僵在沙發旁一動不敢動。
“嘶噢——!”
一條詭怪蚯蚓狠力往前一掙,嘶吼著爬進了屋子里。
“我靠!”
張羌慌忙大吼:“怪物過來了,你們倒是快跑!”
站原地等死嗎?!
驚恐發愣的蕭家人都被吼回神,慌忙連滾帶爬往郎淵在的方向逃。
一邊逃一邊尖叫:
“救命啊,救命啊!”
“怪物!。」治锇““。。!”
他們的叫聲無比凄厲,一聲賽過一聲大。
郎淵“嘖”了一聲。
聲音越大,死得越快!
這群人是怎么都不肯聽他的。
郎鳶著急低吼:“都給我閉嘴,別出聲!”
驚恐中的蕭家人可聽不見他的警告,慌不擇路,瘋狂逃竄。
眼看他們已經沖到面前,郎淵面無表情與蕭逍對上視線,巍然不動。
蕭逍臉色驚慌又難看,狠狠一把拽開他:“滾開!別擋路!”
郎淵原本是能避開的。
但是想到郎鳶……他順勢一個踉蹌,直接從樓梯滾落。
正正好摔在滑行怪物嘴邊。
“郎淵!!”
“淵哥。!”
郎鳶和張羌異口同聲驚吼。
蕭逍慌亂中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絲毫猶豫罵了句:“活該,誰他媽讓你擋路!”
說完,他著急去拽郎鳶:“我們快跑,快跑啊,別去管他了,那種人死了活該!”
他說得這是人話?
郎鳶臉色難看,一把甩開他的手:“別碰我,滾開!”
蕭逍被甩得一個踉蹌,蕭婳慌忙拉住他:“逍,逍哥哥,我們快逃,快逃,別管他們了,是他自己要去送死!”
這話說得難聽!
分明是蕭逍推了他一把,現在到了他們嘴里,倒成了他自己要去送死。
郎淵拍拍衣袖站起來,目送蕭家四人慌不擇路逃往三樓樓頂,眼底毫無波瀾。
郎鳶驚恐瞪著已經在郎淵頭頂張開血盆大口的詭異怪物,目眥盡裂沖向他:“不,不要!!!”
“快躲!”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他們都仿佛開啟了慢動作。
下一秒,一道地刺拔地而起,狠狠將郎淵頭頂的血盆大口扎了個透穿。
“轟”的一聲響。
詭異的蚯蚓蟲身軀扭曲蜷縮幾下,濃稠的紫紅色血液四濺。
地刺橫生,許多怪物連慘叫聲都沒發出來,就成了串串。
“郎淵。!”
時間流速又仿佛恢復了正常,郎鳶腳下一空,撲倒在他身上,驚恐慌張的死死按住他腦袋,把他護進懷里。
那一刻,他竟然覺得自己要死了!
強烈的切身體驗感,過分快速的心跳幾乎要從胸膛里震出來,郎鳶驚魂未定。
郎淵眼底掠過一抹意外,抬手按住他的后背,輕拍了拍:“我沒事,別怕。”
不怕?怎么可能不怕?
他都快怕死了!!他腿都軟了!
“你給我小心點!”
郎鳶顫顫巍巍站起身,惡狠狠瞪向樓梯口方向。
該死的蕭逍,竟然敢推他……
蕭逍一家子已經慌不擇路逃上了三樓樓頂方向。
客廳里,幾條怪異的碩大蚯蚓怪物已經被地刺釘死,居高臨下看去,客廳就像是長了幾個大串串。
破碎的窗戶口已經被張羌眼疾手快融了鋼板封上,危機暫時解除。
郎鳶剛想緩一口氣。
樓頂倏地傳來一聲凄厲尖叫:“啊——!”
忽地,尖叫聲戛然而止,就像是尖叫的公雞被人扼住喉嚨。
緊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咯吱咯吱——”就像是什么人在嚼脆骨。
張羌被樓頂傳來的動靜嚇得頭皮發麻:“這,這個聲兒……吃,吃人。窟@好像是在嚼骨頭。课覀儸F在該怎么辦,跑不跑,跑不跑給個準話。!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跑不跑都行。
郎淵可有可無,沒什么迫切的反應。
但是轉念一想,郎鳶現在還稚嫩,雖然有些心機,但并未遭受過黑暗人性的侵蝕毒打,如果他們一直蝸居一隅,對郎鳶的成長并沒有好處。
郎淵思索了片刻,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