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起事來順暢自然了許多,有一種彼此之間的距離更加拉近的感覺。
“你等等!庇彡现ゲ恢氲搅耸裁,雙眸一亮,挪動著屁股和腳丫下了榻,腳步嗒嗒嗒,一會兒又回來了。她在邵舒面前轉動了幾下,指著腦后的綢帶問他。
“我新買的發帶,好不好看?”
淡紫色繡著花紋的綢帶隨風飄落,像是一只蝴蝶系在她的烏發上,給她的空靈清冷感增加了一絲飄逸。今天她穿了一身淡藍立領短袍,袖上的喜鵲又為她營造出一種嬌俏朦朧感,依舊是這么一個人,卻能帶給人不同的感官感受。
他似乎越發歡喜了。
俞晗芝還在轉著圈,等他回話。邵舒忽然起了身,一股凜冽的木香撲鼻而來,俞晗芝觸不及防撞入他的懷中,腰肢被緊緊摟住,鼻尖全然是他的氣息。
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邵舒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又使力圈住她的腰肢,另一手摸到她腦后的發帶,微低頭,嘴唇貼近在她額前,低低地嗯了一聲:“好看!
他的手指摸著發帶,輕輕往下一勾,就摸到她的烏發上,順著來到她肩膀,再摸上她的臉龐。
俞晗芝霎時臉如霞光映月,呆呆得沒有反應,只覺心跳得厲害,心尖像是竄起小火苗,腿有些發軟,很想往他懷里倒去……難不成她也是心疾發作了?
耳邊傳來邵舒的聲音,“你今天,能洗澡嗎?”
洗澡?轉瞬間,俞晗芝明白了話中含義,耳根猶如火燒落霞般紅了一片,垂著眸,很輕很柔地嗯了一聲,“洗的!
能洗澡,代表著月信干凈了。
邵舒想著洞房花燭夜那晚未盡興之事,鼻尖是幽幽發香,心間駘蕩不已,動作不由思緒。他一手勾著她腰肢,一手捉住了她的手,將她摟得更緊,呼吸急促而熱烈地交織。
他刻意壓低嗓音,大手覆在她腰肢張開,似乎牽動著她:“今晚,我不去書房了!庇彡现バ呒t了臉,忙把頭埋在他的胸前,輕輕點了點,算是應了。
兩人都沒忘記洞房花燭夜那一晚。
邵舒的心潮涌動,克制著熱烈的心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待她緩緩抬起頭,又勾住了她的下巴,手腕上一熱,是她握住了他的手。
她揚著眼睛,一雙如水的眸子吧嗒吧嗒眨著,邵舒看了幾眼,再也難抑制,握著她腰肢的力道收緊了,兩人溫熱的胸膛緊靠。
俞晗芝渾身都在發燙,下一瞬,唇上一熱,眼前的人帶著一片柔情壓了下來。
蓄勢待發之際,門被人敲響了,洛楓沒等里面回話就跑了進來,邊說:“出事了!”
洛楓:“……”她看到屋內的兩人像是轉陀羅一般分開后,收回了該死的腳步。
第0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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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幽黑,月色半明不暗,忽然下起了雨,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邵碧姚轉頭看向窗外,摸了摸跪疼了的膝蓋,偷個懶,歪坐在蒲團上。
忽聞一陣腳步聲,她又不情不愿地恢復了跪姿,膝蓋猛地拉開一陣疼,肚子也越發餓了。
“大姑娘,是我。”來人是白瑤兒,邵碧姚臉色不善地瞥了她一眼,冷言道:“你怎么又來了?”
“知道大姑娘晚膳沒動幾口,給你帶了些吃的!卑赚巸耗昧艘粋蒲團,坐在她旁邊,將食盒打開。
邵碧姚確實餓了,也不同她客氣,邊吃邊問:“我可不信你是專門來給我送吃的,有什么話便直說。”
“我,”白瑤兒轉動了幾許眼眸,看著大姑娘,好似替她委屈道:“我如果說是,大姑娘定然不信。”又露出一些無奈,繼續道:“其實,大姑娘的處境我很理解,或許,也會是我未來的處境,所以,感同身受罷了!
邵碧姚有些納罕而認真地看了她一眼:“你也要嫁人了?主母給你安排了誰?”
“邊伯爵府上的三公子!卑赚巸捍怪垌,苦澀而凄涼。
“什么?主母這是把你往火坑上丟啊,那位三公子是出了名的眠花宿柳之輩,歪心思一大堆,哪個姑娘愿意嫁給他那種人?”邵碧姚說完,察覺白瑤兒的神情愈發落寞,輕咳一聲道:“或許還有轉圜余地,你同主母說說!
“沒有的!卑赚庉p搖著頭道:“主母看中的是伯爵夫人的身份,她來自關西,是關西大將軍的親妹妹!
邵碧姚不說話了,如果是以政治聯姻為目的,主母為了王府,斷然不會輕易改變主意,也只能同情白瑤兒了。
白瑤兒又道:“身為女子,婚姻乃一輩子的事,嫁給什么樣的人,我們如果都不能自己做主,那當真是白活了一場。如果,如果我有了意中人,我定然會不顧一切與他走,同他……”
“同他什么?”邵碧姚眼眸一跳,抓著她手腕問。
“沒,沒什么!卑赚巸鹤杂X失言,眼神躲了躲,臉偏往一側,只道:“今日,大姑娘只當是我胡言,切莫放在心上,也切莫同他人講,否則我定會被主母責罰。希望我的話能解了大姑娘的心結,若是一味強著來,是沒有好結果的!
聽了白瑤兒的話后,邵碧姚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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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好事被洛楓打斷了。
俞晗芝猶如轉陀羅般躲開之時,腿往凳子上撞了一下,臉是越發燒紅了起來,揪著邵舒的衣袖,索性半躲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