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香伶后面犯了錯,給了她機會,她定要活活把人打死。
伺候世子,卻不能生育,香伶心里到底是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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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最終這么處置,是白瑤兒意料之內的。
她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趁著錢澄澄在場,就是故意讓她看見,傳播出去,到時王爺、王妃定然會顧及王府的面子。就算此事交給戴茵茵處置,她也不得不如此思量,最終結果不會變。
白瑤兒心里的底氣更足了。
只要她上了二哥哥的床,就成了二哥哥的人……以她的身份,要比香伶高貴到天上去了,她就不信嫁不了二哥哥,只是當中該如何行事,她還得慢慢思量,萬一東窗事發,也要把自己撇清干系!
她盤腿坐在蒲團上,打開書案上藍色封皮的書,沒有書名,每頁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像是一本小說,寫的卻是關東坤王府的故事。
故事里的人物全部存在于現實,很多事情也和現實發生的一模一樣,唯一變化的就是俞晗芝的部分,所以白瑤兒也因此有了改變。
“姑娘,老太妃的藥好了!蔽萃,劉嬤嬤敲了敲門。
白瑤兒應了一聲,給老太妃喂藥這事一直是她經手,左右都習慣了,于是她將天書藏了起來,起身去往老太妃的屋中。
“有劉嬤嬤在,其實瑤兒你也不必跟著!崩咸裳诀呦暮谭鲋似饋,邊說:“這佛寺清苦,哪是你這樣的姑娘家待得下去?”
“祖母又笑我了,我陪著祖母,怎么待不下去?”白瑤兒笑了笑,從春杏手中接過藥碗,忽然“嘶”了一聲,低頭一看,手指被碗沿的破口劃傷了。
怕藥湯染了血,白瑤兒又吩咐春杏重新去煮藥,一旁安頓好老太妃的夏禾立時接道:“我去吧,讓春杏妹妹休息下!
白瑤兒點了點頭,坐到床邊陪祖母聊天。
剛聊了幾句,她哎呀了一聲:“我小廚房里還燉著甜湯,這會兒功夫就給忘了。祖母,那甜湯是我尋來的方子,得去看看火候!庇谑亲尨盒酉人藕蛑粍e,去了小廚房。
到了廚房,白瑤兒放緩了腳步,輕手輕腳來到窗戶外,拉開縫隙朝里看。夏禾試探完那藥湯有沒有毒,把銀針收了起來。接著,她又在另外堂客的灶臺上,看著煮藥的火候,想必是要換了老太妃的藥湯。
果然啊,俞晗芝能夠未卜先知,一定也是得到了天書!那她就有辦法對付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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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晗芝快半個月沒和邵舒見上面了。
她隱約覺得奇怪,既然邵舒不回來,那她就去軍營找他。當下她就讓洛楓安排馬車出門,趕往軍營。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營中士兵認出二少夫人,直接把人帶了進來。
“二公子這會兒正在練武場,少夫人是要去帳中等著還是過去瞧瞧?”
俞晗芝輕聲道謝,“我去練武場!
圓形的練武場,場上有人在對打,一幫士兵圍著,正看得目不轉睛。俞晗芝慢慢走近,才發現練武場上的人是邵舒和邵蒙。一幫士兵看得認真,沒人發現俞晗芝站了過來,她也就靜靜地看著場上。
練武場上的邵舒,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腰間手腕系帶顯得利落爽朗,藍色銀紋的交領,長袍透著一層淡淡的月白之光,烏發高高束起發尾,應當是方便出招,用藍色綢帶扎了好幾圈。迎面而來,皆是明朗的陽光落拓。
只見他手中銀槍一轉,往前刺去,又利落地收回,腳尖點地,如輕燕旋飛,發尾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與長刀對峙幾輪后,銀槍在手中輕轉,猛然向前而去,一個飛燕擺尾,將邵蒙手中的長刀甩落。
勝負已定。安靜之后,士兵們發出猛烈的吆喝聲。
“整個軍營都找不出第二個二公子這樣的!你們說說誰能破了二公子的槍法?”
“豈止是整個軍營?你說話大膽一點好不好?是整個關東!”引著俞晗芝前來的那名士兵也看得津津有味,這會兒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俞晗芝就靜靜地站在人后,熱切的眸光看向邵舒。邵舒有所察覺,迎著她的視線看過來,兩人猝然有些害羞起來。
這時,那士兵才猛然驚覺二少夫人還在,一群糙漢子回頭就看見二少夫人正站在他們身后,連連嚇得后退,齊聲喊道:“二少夫人好!庇彡现ポp笑一聲,見邵舒朝她走來。
“二嫂!鄙勖筛谄浜螅蜻^招呼又回了練武場。
俞晗芝無聲無息地跟著邵舒,進了軍帳,卻覺得他忽然的漠然甚是莫名其妙,令她添了氣惱,但她還是會先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邵舒坐到書案前,倒了兩杯茶,兩人之間靜得彷如針落地可聞。
“你來尋我,有事?”邵舒的話音淡淡,聽不出情緒,但顯然和以往不同。
“沒事不能來?”俞晗芝下意識頂了他一句,又道:“我聽三弟妹說,三弟每天回家,說起軍營的事情,最近并不忙呀!
“你在忙什么?”俞晗芝舉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說時,抬眸看了他一眼。
邵舒淡淡說:“軍營的事情,我不想和你多說。”
“那你什么意思?”俞晗芝生氣了,將茶杯用力一擲,但沒讓茶水翻出來。她瞪著圓溜溜的眼眸,在等邵舒的解釋。
他今日是刻意打扮過的。那雙招惹的桃花眼微揚著眼角,鼻梁挺翹,高高的馬尾仔細看了,還插了一支藍色簪子,還有這身淡藍月華衣裳,這是他的新衣,居然不是第一個穿給她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