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哪怕僅僅只見過對方兩次面,他還是決定將她娶進門,今后以禮相待。
當聽到新娘在迎親過程中被人劫走的消息時,聶無極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大發雷霆,身上還穿著那件現在看起來綠油油的喜服,非常冷靜的趕到現場。
據迎親隊的轎夫說,搶走新娘的是一陣‘妖風’,‘妖風’散后,新娘便離奇消失了。
聶無極在新娘的喜轎中找到了一塊故意留下的蟠龍玉牌。
蟠龍吐火,順焰而上,隱約能看出,這火焰呈一個狂放不羈的‘赤’字。
聶無極逆著光去看玉牌的反面,摸到兩個小小的刻印。
‘鐘離’
前方不遠處就是玉赤峰,而玉赤峰,則是魔教的大本營。
小師妹是爐鼎體質的事情,除了師父和他本人以外,并無他人知曉。
魔修無緣無故來搶親,莫非是知曉了姚葉的特殊體質?
聶無極并不喜歡這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
他向來討厭‘意外’。
原本這會,他應該已經和他的小師妹拜堂成親了,誰知半路突然殺出個魔修,搶走了他的新娘,打亂了他之后所有的計劃。
鐘離.....嗎?
他微微瞇起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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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赤峰越往上走越是陡峭,并且機關重重,如果動用內力,很有可能被機關捕捉到,命喪于此。
郝直用千里眼蹲在半山腰看了一會。
那一團小小的紅色身影在山腳下挪動的速度異常緩慢,遠遠看上去,就像是紅外線的圈點,在山腳下繞來繞去。
慢的糟心。
郝直的耐心在對方一次又一次的‘路癡’中消耗的一干二凈。
他縱身一躍,享受了一把無繩蹦極的刺激感。
赤紅妖艷的袖袍落在小孩臉上,一觸即分,只留下一陣若有若無的淡香,爭先恐后的鉆進他的鼻子。
天降活人。
聶無極微微一怔,隨即側身躲過,手里的無情劍已然出鞘,干凈利落的割斷了方才在他臉頰逗留片刻的,那半只袖子。
鐘離看著自己‘無辜’受累的半截斷袖,似笑非笑。
“你莫不是有‘斷袖’之癖?”不然怎么剛見面就斷了他半截繡袍?
“這料子,可貴的很!
鐘離的目光肆無忌憚的落在眼前這個少年郎身上,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看穿個洞來。
聶無極神色冷漠,眼底似是常年縈繞著一團霧氣。
他將那截斷隨意扔到一邊,目光沉沉的盯著鐘離。
沒有尋常孩子那種生機盎然的朝氣,倒像一只刺猬——在遇到危險的一瞬間,張開所有倒刺的刺猬。
鐘離細細打量著他。
聶無極手上的那把劍,就是傳說中可以斷絕情愛的神器‘無情劍’——的贗品。
真正的無情劍還在南方秘境,要等到后期男主打怪升級,和主角團們一起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來的。
不過,就算是真品‘無情劍’鐘離也不怕,更何況眼前這個只是贗品。
為了讓男主深刻體會到他們兩人之前實力的差距,鐘離手中的長劍輕輕一挑,便輕而易舉的將聶無極手中的贗品掃到一邊。
鐘離本人性格張揚跋扈,長相也極其妖艷,尤其是那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看著人的時候仿佛能勾魂一般。
小孩聚精會神的盯著眼前的‘敵人’,卻不知何時,自己的劍已被掃到一邊。
還未來得及反應,鐘離整個人已經貼了上來,纖長的手指探進他的衣襟,取出了那塊被他藏入懷中的玉牌。
他聽見這人的唇緊緊貼在他耳邊,輕聲細語,“這玉牌,我先收回了!
聶無極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一半,他感覺自己的心口似乎被什么東西撓了一下,癢得厲害。
他正要出招,教訓這個舉止輕浮的魔修,卻突然被人揪住衣領,像提小雞一般,凌空提起。
鐘離一只手緊緊摟著小孩纖細的腰身,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屁|股。
聶無極瞬間像一只炸了毛的貓,掙扎反抗起來。
“別鬧!蹦悄ь^輕輕打了下他的屁|股。
“這么俊的少年郎,要是掉下去,可就不好看了。”
耳鬢廝磨間,聶無極聽見自己強有力的心跳聲,‘砰’‘砰’,幾乎要撞出胸膛。
那魔修似乎是笑了,他伸手捂住小孩的眼睛。
“別怕!
寒風凌冽,像柄柄利刃,直剮的人臉疼。
鐘離順勢將小孩的臉往自己懷中送了送,幫他擋住所有寒風。
有人幫著擋風,倒也沒那么冷了。
聶無極抬頭看了對方一眼,不動聲色的往熱源靠了靠。
再回過神時,自己已經被送到了敵方的大本營——魔宮。
顯然,眼前這人就是搶走自己新娘的魔修。
可莫名的,聶無極就是篤定,這人一定不會害他。
還真是奇怪。
明明第一次見到這個人,這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卻不知從何而來。
他忍不住問他。
“我們曾經,見過嗎?”
第4章 老土的搭訕
曾經見過嗎?
當然沒見過。
鐘離微微一笑,難道小孩這是....在搭訕?
還真是老土的招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