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情緒,好像覺得無所謂一樣。
“沒醒太久!
事實上他也確實覺得無所謂,他知道這是在救他的命。
不過就是一副破敗的骯臟的身子,被看了就被看了,他反倒還有些擔心會污了對方的眼。
說著抬手,給自己重新蓋上了被子。
謝南洲這才發現自己疏忽了,竟然就這樣讓人晾著。
“謝謝你啊,要不你把藥給我吧?我自己可以的!
小柯看著謝南洲通紅的臉,微微勾了勾唇。
他人可真好,看到這么臟的自己都沒有嫌棄。
謝南洲回過神,搖了搖頭,走到一旁用清水凈了下手,給小柯倒了一杯溫水,又從剛剛林沐給的另一個瓷瓶中,摳出了一粒藥丸。
“把這個吃了吧!
小柯很配合,乖乖的吃了藥。
謝南洲把杯子放到桌上,坐在小柯的床邊給他掖了掖被角。
“那種地方你自己不方便上藥,不介意的話還是我來吧!
小柯笑了笑,臉頰上顯現出兩顆淺淺的梨渦。
“應該是我來問你介不介意吧!
看著小柯乖軟的樣子,謝南洲沒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他們都覺得小柯跟林秋長得像,謝南洲卻不覺得。
小柯就是小柯。
“你父親在旁邊的屋子里,凌大人在給他診治,嚴軒宇是騙你的,他根本沒有為你父親診治,只是用了一些很便宜的藥材給他吊著命!
小柯微微瞪大了雙眼,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原來就連這點事,那人也在騙自己,明明他是個王爺,明明他那么有錢。
為什么啊……
小柯哭的難受,卻依舊是安安靜靜的,連哭都沒有出聲。
只是緊緊的攥著胸前的衣襟,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砸在被子上。
謝南洲卻覺得這眼淚好像砸在了他的心上。
悶疼。
忍不住伸手把面前脆弱的好像快要碎掉的人抱進了懷里。
“別忍著,想哭就哭出聲來,大聲哭沒關系的,F在沒有人會說你了,也沒有人會打你了!
謝南洲輕撫著小柯的脊背,像在順毛。
小柯實在忍不住張口咬住了謝南洲的衣服,發出了低聲嗚咽的聲音。
他好像突然不太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受了這么大的屈辱留在二皇子府。
若說是為了父親,可是父親根本就沒有得到醫治。
若說是為了自己,可是他除了一身傷痛,一個病體和一顆破碎的心之外什么也沒有得到。
毫無意義……
好恨……
小柯本就有傷,身體又虛,哭了半天也沒了力氣。
哭著哭著就這樣靠在謝南洲的肩頭又睡了過去。
謝南洲把人輕輕放倒,又把被子給他蓋好,密不透風,隨后才走了出去。
小柯實在是太脆弱了……
凌青和林沐正等在門口,看到謝南洲出來,凌青上前跟他交代了一下:
“他父親本來不是什么大病,但是拖了太久又一直用劣質藥材,如今虧了身子。
我開了藥給他調理著,能盡量調理回來一點,不過壽命恐怕是不會長了!
謝南洲聽了心里更難受,真不知道那么脆弱的人能不能受得住……
但也不能瞞著他,畢竟是他父親。
“麻煩了,折騰了這么大半夜,我還得去跟王爺說一聲,先走了!
等回來再把他父親的事告訴小柯吧。
林沐擺了擺手,示意他隨意,轉身摟著凌青進了屋。
謝南洲則轉身去了墨雅閣。
王爺和林秋都在等著。
去瑞王府劫人,并不算是什么容易的事。
也虧得謝南洲身手夠好,帶著個人也沒被發現。
謝南洲跪地行禮:“參見王爺!
林秋就坐在嚴軒辰的身邊,沒有再像之前一樣躲開。
和嚴軒辰一起受了謝南洲一禮。
“起來吧,說說。”
得了王爺的令,謝南洲起了身。
“都救回來了,小柯沒有什么大礙,只有皮外傷,他父親內里虧空,凌大人的意思是說恐怕壽命不會長了。”
若非因為這人跟林秋眉眼間實在相似,嚴軒辰恐怕并不會管這些閑事。
“竹翠院空房間很多,就讓他們先住著吧,留在翼王府,便是嚴軒宇有天大的本事也查不到,你照顧著,就先這樣吧!
謝南洲領命告退。
嚴軒辰則側身把昏昏欲睡的林秋抱進了懷里。
這些日子一直沒什么事,兩個人作息都很規律。
今日晚睡了這么久,林秋早已困得不行。
嚴軒辰伸出一只手指壞心眼的戳了戳林秋的鼻尖。
林秋稍微清醒了一點,伸手把嚴軒辰的手指包進掌心。
“秋秋這次怎么不躲了,不說什么同為暗衛受不起的話了?”
林秋毫無防備的側頭,蹭了蹭嚴軒辰的胸口。
“您都說了要娶我,那我還有什么受不起的?況且前幾日可是您親口說升我為暗衛長的,自然受得。”
林秋滿心依賴的小模樣讓嚴軒辰心里漲得滿滿的,愛極了。
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回云煙閣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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