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夜晚,讓秦野想起了和沈言歸在小屋獨處的那段時光,眉眼都柔和下來。
他一時興起,坐在了地毯上,重心向后靠著床邊,視線穿過玻璃,落在了滿天的繁星上,呼吸聲慢慢和自然的風聲合為一體——秦野突然有種錯覺,他好像也是星星中的一顆。
身邊的細微聲響打亂了秦野的思緒,沈言歸沒有坐在地毯上,而是坐在了床,手里拿著平板,屏幕上散發的冷光打在他漂亮的眉眼上,染上了科技的色彩,眼底倒映著屏幕上冰冷的數字。
秦野見沈言歸又要處理公務,無奈地說道:“先別忙了,我們看會星星吧!
沈言歸神情專注地看著平板,頭也不抬地說道:“我回復完工作郵件就來!
秦野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有再打擾沈言歸,獨自坐在地毯上看星星。
但看著看著,滿天的繁星對他來說失去了吸引力,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沈言歸身上,忽略了周遭的一切。
沈言歸按下發送鍵后,眉梢控制不住地抽動了兩下,無奈又好笑地抬眼看向秦野,“你到底是在看星星,還是看我?”
秦野被蠱惑了心神,直勾勾地看著沈言歸,不舍得眨眼,偷看被抓包后反而更加理直氣壯,目光絲毫不加掩飾。
在這樣的目光下,沈言歸也不受控制地熱了起來,感受到身體的變化,他嘖了一聲,心情有點微妙。
他已經不是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了,卻被小自己八九歲的人影響成這樣。
但他并不是羞于面對欲望的人,只是……
沈言歸看著前面巨大的落地窗以及頭上毫無遮掩的燦爛星空,與自然過于親近了,人在房間里,卻像是置身室外。
……秦野人如其名,真挺野的。
不過他也有可能只是覺得這個房間有特色,想欣賞美景,并沒有其他的念頭。
不過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沒有用了。
沈言歸明明知道現在的秦野受不住挑逗,卻還非要吊著他。
“說話,看什么呢?”沈言歸挑了挑眉,眼神里滿是玩味,表情卻十分沉靜,語氣帶著命令的意味。
秦野的聲音低沉沙啞,跟呼出的氣體一樣帶著難言的熱度,“看你!
沈言歸聽到這個答案,神情更加冷漠,他坐在床上,慵懶地垂著眼,居高臨下地看著秦野,沉默了足足半分鐘后,這才在秦野愈發加快的心跳中,慢慢抬起了腳,不輕不重地用腳尖點了兩下秦野的胸口,“你倒是誠實。”
他每說一個字,腳尖便往前進一分,等他說完后,腳掌結結實實地踩在秦野肩膀上,不輕不重地踹了一下。
沈言歸知道自己用了不小的力道,但秦野的身體依舊紋絲不動,只是胸口起伏的力度更大,汗珠從耳后順著脖頸慢慢滑落,突出的青筋在月光下也分外清晰。
秦野的樣子像一只失智的野獸,血脈里流淌著的只有野性,想遵循本能,撲向毫無防備的獵物,但在沈言歸的震懾下,他一動也不敢動,只能用目光貪婪地看。
屋子里安靜下來,兩人的體溫蒸騰著空氣,空氣變得黏稠,涌動在兩人身邊。
沈言歸垂眸看著秦野,像是在審視和思考,目光無意識地下移,當觸及某|處時,他的表情凝滯了幾秒,詫異又驚嘆地挑了挑眉。
秦野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但沈言歸非要壞心眼地逼他親口說出來,再抬頭看向秦野時,表情已經變了,眉眼含笑,聲音溫柔:“你想要什么?”
這話對現在的秦野無疑是一種鼓勵和邀約,他終于動了。
“要你!”
……
……
……
酒店有上門送餐的服務,早上八點,管家推著餐車站在門口,按響地門鈴。
幾秒鐘后,一位神清氣爽,高大英俊的年輕男人打開了門,低聲道謝,將餐車推了進去。
關門前,管家從門縫里注意到屋里的窗簾全拉著,光線昏暗,猜測應該是同行的人還在睡,特意在門上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
門里。
秦野隨著餐車,走到了沈言歸身邊,猶豫了幾秒,小心翼翼的坐在床邊,輕聲說道:“你身體不好,不吃早飯胃……”
陷在柔軟被子里的人只露出側臉,聽到這個熟悉的開頭,他毫無預兆地抬腳踹了過去。
方向出現了細微的偏差,秦野沒有被踹到,但也從這一腳感覺到了沈言歸的怒氣,垂眸斂目,表情看上去有點沉靜可憐,誠懇的道歉,“我錯了!
沈言歸一眼也不想看他,聲音從被子里傳來,有些悶,“你現在知道我身體不好了?”
秦野沒有理由開脫,又怕沈言歸會繼續氣下去,絞盡腦汁的想哄他的辦法,“我剛剛從前臺那拿了藥膏,敷著藥按摩一遍,感覺會好很多。”
沈言歸聽到這話,冷笑一聲,“你不如去問問前臺這能不能打狂犬疫苗?”
秦野瞬間噤聲,十分后悔昨天的所作所為,但重來一次,他可能還是無法控制自己。
“我……”秦野明明知道沈言歸會生氣,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還要了酒精和棉棒,可以幫你消毒!
沈言歸對此只有三個字,“滾出去!
秦野:“……”
他慌了神,急著想哄沈言歸,但又怕說錯了話,更加惹怒沈言歸,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遲疑了好幾秒后才小步地往外走,關門之前還不舍得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