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背后是兩萬多江東子弟的性命,是主公孫策的宏圖大業,做了便是做了。
更何況,雙方又沒約定不能用弓箭。
“子龍!”包括林墨在內,顏良文丑徐盛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出。
這一箭,若是換了常人怕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的,可趙云天生異能,一雙耳朵能聽百步聲響,便是呼呼風聲之下,也清晰的聽到了來自后背的弓弦之聲,近乎是本能的側身。
太史慈這一箭,擦著趙云的臂膀而過,留下一道血痕。
這一幕,讓呂軍將領惱羞著大喝:“匹夫,休放冷箭!”
“都別過來!”趙云爆喝一聲揚手止住了文丑等人的行動。
他低頭看了一眼右臂上的血痕,再抬頭看向太史慈的時候,眸子中的怒火肉眼可見,右手緊了緊手中亮銀槍后指向太史慈,“我本不欲殺你,可你惹怒我了!”
云大怒,一勒韁繩,玉獅子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化作一團白煙掠向太史慈。
這一擊不中,太史慈是很懵的,他背后長眼了嗎,怎么會突然就側身躲避……
沒等他弄清楚怎么回事,趙云已經殺到跟前,亮銀槍快的根本看不清楚方向,虛空中道道殘影,而且趙云不再局限于單純的槍法路數,劈、砍、粘、掛信手而用,用什么招全看對方是什么樣的姿態。
這種靈活的轉化,本不是一桿長槍可以套用,可趙云竟是以扭曲的槍頭變化靈動,生生讓他用槍打出了方天畫戟的感覺,弄的太史慈雙戟都快舞成了圓盤也無法招架,被打的節節后退。
“溫侯!”顏良和文丑異口同聲的喊出了一個名字后又對視在了一起,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彌漫的驚駭之色。
“這……這路數,好像溫侯啊。”
“不,似乎更加詭譎,好槍法,當世無雙!”文丑看的直咽口水。
像是呂布的戟法,卻又不是,而且這是一桿長槍完成的,給人的視覺沖擊力甚至要比呂布的方天畫戟還讓人心悸。
“快鳴金吧主公,子義他快不行了!”程普在一旁嚇的嘴巴都哆嗦起來了,趙云太兇猛了,太史慈現在完全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
孫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鳴金……鳴金還有個屁用啊,現在的太史慈一個分心就能要了他的命,更何況,就算鳴金他也得能從趙云的手中脫離的了戰場啊。
顧不得太多了,子義不能出事,孫策趕忙轉身跑下了城關,握著霸王槍,騎上疾風馬勒令開城。
戰場上,趙云這套看似花里胡哨的大雜燴打的太史慈頭昏眼花,一開始是眼睛能跟上,身體很勉強。
到現在,連眼力都無法捕抓到趙云的長槍了。
咔嚓~
趙云長槍刺向太史慈咽喉,后者雙戟重疊格擋,發出一聲咔嚓聲卡在其中后,趙云猛然一撥,早已筋疲力竭的太史慈再握不住雙戟被拋飛了出去。
隨后一點寒芒閃過,太史慈身子一挺,表情僵住,咽喉處赫然出現一道血痕,崩裂開來鮮血四濺,直挺挺的倒下了馬。
東萊太史慈,殞命舒城下。
方才沖出的孫策目睹了這一切,整個人都呆住了,他看著地上的太史慈,往昔浮現,神亭嶺下惺惺相惜,戰場之上相互配合,閑暇之余對酒當歌……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子義……
耳旁風聲呼嘯,孫策眸子緩緩濕潤,淚水不爭氣的滑落。
城關上,戰鼓聲戛然而止,江東軍士怔怔的看著這一幕,好似雕像。
江東猛將太史慈,死了?
事實上,不只是他們,就連呂軍這邊都沒反應過來,顏良文丑于禁徐盛都長大了嘴巴。
臥槽,云哥是不是太猛了一些,我感覺,跟他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遠了啊。
“趙云……”
孫策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手中霸王槍緩緩舉起,“我要你的命!”
眼看對方策馬,趙云怡然不懼,“你來的正好!”
“快!快放箭,放箭!”在韓當和程普的怒吼下,江東軍士終于反應過來,朝著城關下傾瀉箭雨。
這箭雨不只是想止住趙云,也是要攔住孫策不要沖動啊。
這個時候的趙云,連太史慈都被放倒了,難道還要把主公也搭進去嗎?
面對密如蝗蟲的箭雨,趙云手中長槍舞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圓盤,箭矢撞來紛紛落地。
“鳴金!绷帜傲艘宦暎砗罅⒖叹蛡鱽砹宋宋宋说慕瘌Q聲。
這是提醒趙云趕快回來。
殺瘋了啊你,林墨咽了咽口水,這特么就是云大怒嗎,也忒嚇人了。
林墨不懷疑這個時候的趙云甚至敢跟老岳父正面硬剛,太兇狠了。
當初蕭關下云大怒的時候,林墨當然也見識過了,可那會武藝還沒這么驚世駭俗呢,沖擊力自然不能相提并論的。
從來印象里就是儒雅平靜的趙云忽然變成這副模樣,其他人也是看呆了,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第三百三十章 林墨的行動,強攻
“子龍啊,你吃過飯了嗎,心情可好呀?”回到軍寨,顏良笑盈盈的問趙云,引得眾人大笑。
剛才趙云怒火中燒的模樣確實滲人,以至于回歸常態的趙云自己都忍不住撓頭訕笑了起來。
“子龍,剛才的是什么名堂,好厲害啊,從來也沒見你用過。”中軍帳里,文丑想好了要跟趙云學習,主動請教。
“溫侯教過我一些,再加上當時我惱怒失了理智,根本沒什么招式可言,全憑意念出手。”回過頭來想想,趙云自己都覺得剛才的打法是一套更加適合自己的槍法。
而且,即便不是單挑,放到戰場廝殺上,效果也不會打了折扣。
“如此神奇,這可算是子龍你領悟的槍法了,還是要有個名字的好!币慌缘男焓⑿Φ。
“取名……”
趙云有些犯難的低下頭嘀咕,“什么名字好呢!
一旁的顏良上前嚴肅道:“子龍這套槍法是臨陣領悟,威力無窮,沖鋒陷陣必將無敵啊,就叫沖鋒槍吧。”
“滾蛋!”在眾人的大笑中,趙云心里對顏良比了個中指,這個比遼神腦回路還要清奇的家伙總是喜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允文,不如你給取個名吧?”趙云看向了中軍帥椅上也笑呵呵的林墨。
“這你可考住我了……”
林墨下意識就想說七探蛇盤槍。
傳聞中,趙云在戰場廝殺多年,越發感覺這百鳥朝鳳槍弊端不小,在精心的改良和打磨。
有一次偶遇了蛇鳥大戰,從中頓悟繼而領悟了七探蛇盤槍,七探如蛇,招招斃命,蛇盤如盾,滴水不漏。
憑著這套槍法,把當世的猛將一個個的按在地上摩擦。
可是,這個維度里的趙云顯然用的不是七探蛇盤槍,他的槍法明顯是受到了老岳父的點撥后臨陣領悟出來的全新槍法,真要取個名字的話……
林墨笑著道:“我覺得沖鋒槍挺好聽的!
“哈哈哈……”又是一陣大笑。
趙云一頭黑線,“我自己想!
大家伙的心情都很好,畢竟趙云可是在關下陣斬了江東悍將太史慈,這對江東的軍心影響是不可估量的。
要說死一個太史慈便能讓江東兩萬多人就范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但軍心搖曳之下,強攻很可能會一蹴而就的。
不過,陳宮似乎并沒有這么樂觀,他上前蹙眉道:“太史慈倒是死了,可接下來允文打算如何做?”
林墨背貼著帥椅,看了一眼陳宮后表情也嚴肅了幾分,“公臺先生,接下來的幾天照舊挑戰就行了。”
“已經見識過子龍勇猛了,我擔心他們不會再上當了!标悓m搖了搖頭。
“那是自然。”
林墨點了點頭,“三天一過,屆時攻城器械應該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允文的意思是,強攻?”陳宮這一問也勾動著其他人的心弦,皆是看向林墨。
“這不是早就告訴過你的嗎,當然是強攻,除此以外還有其他路能走嗎?”林墨理所當然的反問倒是讓陳宮啞然了。
強攻傷亡太大,即便是死了太史慈,可江東兩萬多人根本沒有損失丁點,憑手頭上這三萬八千人,只怕打光也攻不下來。
劉曄也是低著頭,如果一定要強攻,那在合肥城頭上你說的那些話又是什么意思呢,僅僅是為了讓喬公拖住江東?
看著也不像啊。
“強攻就強攻,末將愿領兵!鳖伭家蝗缂韧挠。
“準。”
林墨吐出一個字后,揚起頭來望著穹頂,嘆聲道:“去挑先登死士吧。”
“喏!”
眾人都退散了下去,只有陳宮還留在軍帳里。
“還有事?”
“允文,你應該知道的,我們這點人,就算拼光了也打不下舒城,最好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我擔心……”陳宮眉宇間透著不安。
“不瞞你說,我這也是沒辦法的選擇,我不強攻,他們永遠也不會賣破綻的!绷帜嘈χ卮。
“你在等他們主動出手?”
陳宮低頭思忖了片刻,“強攻之后佯作傷亡太大退后休整,誘使他們來劫營?”
這是陳宮下意識就想到的答案,可他對此并不樂觀。
道理很簡單,現在的舒城就是江東的命脈所在,這種餌料是釣不出來這條大魚的。
林墨并沒有回答,而是轉了個話題,“現在舒城已經封城了,喬公的信送不出來,明顯是想切斷我與他的聯系,應該是沒想好怎么用喬公。
我們也要切斷江東的通信,否則會壞了我的計劃!
“這倒不難,攻城可能攻不下,圍城的兵力還是充裕的,幾處驛道也派了人把守,外間的消息是傳不進去的!
陳宮說罷,林墨點了點頭,看著地圖上中原的位置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家伙最后會去哪里,真讓人不省心。
……
金旋是武陵太守,說起來還是個匈奴后裔,祖先是金日磾,也在西漢時期入朝為官了的。
說金日磾知道的人不多,可要說霍去病就如雷貫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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