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不想跟風兒走,風兒太冷了。他縮在被窩里,打了個哈欠,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你可真有耐心!碑敵趺箘偢K乘棠一起睡的時候,小君跟其他人都不放心,毛豆雖然懂事,到底是個小娃娃,性子還沒定,什么樣的人養就是什么樣的性子。
現在看來,蘇乘棠把毛豆教的真不錯。不光是背詩學習,還是言談舉止,都甩其他的小孩十條街。
原來小娃娃懂事那是在大人面前裝的討好,現在倒是真心實意的明白道理了。
今天做衣服有點累,蘇乘棠出去給灶坑里添了點柴火,回來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蘇乘棠醒過來,炕還是熱乎乎的。
小君早早地起來往灶坑里添了柴火,就怕蘇乘棠和毛豆睡不暖和。
蘇乘棠沒別的毛病,就是早上不愿意起來太早。怪就怪村子里的人天一亮就習慣下地干活,平常都是五點多鐘起來。到了冬日里,最晚六點也就起來了。
蘇乘棠做不到六點給一大家子人做好早飯,她能在六點準時睜開眼睛,已經不錯了。
她跟張恩蕾和小君商量好,她們倆負責早飯,蘇乘棠負責中飯。晚上吃的就能隨意點,中午的菜多做一些熱一熱就成了。
說是這樣說,蘇乘棠有功夫的時候也會提前把第二天的早飯做好。
比如烙點糖餅、捏窩窩頭、攤些煎餅、做雜糧饃饃等等,這些只要簡單熱一下,配上蘇乘棠腌好的蘿卜絲、醬豆子、酸豆角之類的,也能吃的很好。
也不是她多勤快,她就是不想委屈自己的胃口。換著花樣做,總比天天喝粥強。
“大嫂,韭菜盒子里粉條放這么多行不行?”
張恩蕾喜歡吃韭菜盒子,跟蘇乘棠學來著,今早上頭一次動手,哪哪都覺得不對。
蘇乘棠披著頭發,毫無形象地坐在門檻上,迷瞪瞪地指揮她們說:“餡里頭點一點鮮醬油。別放大醬!
她算是知道原來霍家做飯,主要的調味料就是大醬。不管做什么,一勺大醬定江山。
每次她們做飯,蘇乘棠都要不厭其煩地說一句:“別放大醬。”
張恩蕾傻乎乎地說:“誒,餡里不用放?艾瑪,差點放了!
蘇乘棠想撞門框。
“小姑說你想去當夜校老師?”張恩蕾捏著韭菜盒,嘴巴也不閑著:“我對你吧就有信心,你想干啥一定能干上!
蘇乘棠說:“問了秦老叔,還要考核呢!
張恩蕾說:“咋不用大喇叭通知一聲,咱們村里認識字的不多,但也不是沒有。讓認識字的教不認識字的,大家一起進步,這不還快一些么?”
小君把包好的韭菜盒往鍋邊上貼,她昨天聽清楚了:“估摸還要考試,哪有說讓誰教就讓誰教,萬一教錯了怎么辦!
“可不是么,干啥都有門檻,哪能隨隨便便就成的!睏钊愣酥蠛M氤鰜,碗底的湯顏色就跟大醬湯似得。蘇乘棠看來,這一家子都得了劉海燕的真傳,全都喜歡用大醬做飯。
大家對她時不時偷摸喂丈夫的行為早已經習慣,也都不是斤斤計較的人。楊茹洗了碗,見她們在包韭菜盒子,這次沒嘰嘰歪歪的說老是給老四媳婦做好吃的,反而擼著衣袖幫著一起干。
她做菜不成,包韭菜盒子倒挺漂亮。小褶子捏的整整齊齊,就像是一排小鋸齒。放在案板上,大小一樣、形狀也一樣。這點上,蘇乘棠不得不佩服她的巧手。
蘇乘棠跟她們說了會兒話,起身進屋梳頭。
正對著鏡子照呢,毛豆從被窩里露出紅彤彤的小臉蛋說:“這么漂亮的姨姨真是我家的呀?”
蘇乘棠樂了,小玩意嘴巴甜指定是有事。
走到毛豆旁邊想要掀開被子,毛豆小手抓著被子不讓掀。
蘇乘棠了然了。
毛豆嘟著小嘴說:“小姑把炕燒的太熱乎啦,我沒辦法,給炕澆了點水!
小君就在門口燒灶坑呢,伸個腦袋瓜過來說:“小小的家伙,學會惡人先告狀啦?”
毛豆嘻嘻一笑,從被窩里鉆出來,大大方方地掀開被子:“水干啦!
蘇乘棠照他屁股拍了一下,毛豆鬧著跑開。蘇乘棠把褥子扯下炕,扔到外屋地的盆里。
“這樣毛豆就沒有小褥子啦!泵棺约禾字,腦袋瓜不嫌疼,使勁往下扯領口。蘇乘棠忙幫他把領口的扣子解開,他總算把毛衣領子套到脖子上了。
毛豆見蘇乘棠沒有要責罰他的意思,細聲細氣地問:“姨姨,你不打我屁屁呀?”
小孩子尿床這是無法控制的事,特別是北方燒了熱炕頭,有時候小孩子尿了都還以為熱乎乎的只是炕呢。
“不打了!碧K乘棠說:“我是有素質的家長!
毛豆歪著頭說:“那大花家的爹娘就是沒素質的家長,大花一尿炕就挨打。大花跟我一起玩的時候,好幾次都坐不下來,說她屁股蛋被打腫了,一碰就疼!
楊茹特瞧不上地說:“她都七歲還尿炕,我要是她娘我也抽!
毛豆不喜歡跟同歲小孩子玩,總是會跟比他大幾歲的一起玩。蘇乘棠觀察過幾次,見大花他們不欺負毛豆,也就讓他們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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