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妨礙的是耶律賢的壽數。
有人不想他好?
這個念頭一出來,耶律賢遍尋仇人,而不得。
既然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幕后的真兇,那么,斬斷了別人伸過來的爪子。耶律賢就覺得,非常有必要。
“郡王,是審太醫身邊的學徒!倍∷囊簧砗谝拢瑥男渲谐槌隽苏酆玫募埦,呈到耶律賢的面前,道:“這是那小學徒的口供!
甲一、乙二、丙三、丁四,這四個人,是莊王耶律肅這些年來,花了最多的心思,在暗中培養出來的心腹。
甲一、乙二隨著耶律肅,陷進了合黎山城。不過,當初莊王離京前,這丙三、丁四,卻是留了下來,以便給弟弟耶律賢作為幫手。
畢竟,在莊王眼中,弟弟賢哥年少,身邊若無信得過的心腹,他遠在幾千里之外,心頭難安吶。
“審太醫本人和家眷,有無什么異常?”耶律賢一邊拿起了小學徒的口供,一邊問道。
“暫時沒有異常!倍∷幕卮鸬姆浅V斏。
口供不多,廖廖幾頁。待耶律賢看完后,發現幕后黑手,隱而不露。小學徒算是別人的棄子,沒什么價值。
“若是大哥以往遇上這種吃里爬外的家伙,是如何處置?”
“回郡王,王爺一貫于主張,守規距的賞,不守規距的死!倍∷幕卦挄r,聲音平平無奇中,莫名的是帶上了一股子冷漠。
耶律賢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下了決定,道:“既然如此,丁四,按規距辦吧!
“諾!
在丁四躬身應話后,耶律賢擺擺手,道:“我累了,丁四,你退下吧!
“諾!
在丁四將要離開時,耶律賢又開口,說了一話道:“你帶句話給丙三!
“告訴他,把郡王府仔仔細細的打掃打掃。我不希望,我自己住的地方,跟個篩子一樣,四面透風。”
統歷十四年,元月十五的清晨。
耶律賢在用了一小碗的湯圓后,便是沒了胃口。這一天,他準備去白馬寺,去看望一下住在佛寺中,給大哥祈福的明珠表姐。
從南京城往白馬寺,馬車緩緩而行,這一路駛來,也是花了小半個時辰。
在佛寺中,拜了佛,燒了香,添了功德錢后,耶律賢往明珠表姐所居的禪院行去。
許是前幾天,下過一場雪,今日,天放晴了。
佛寺里,處處顯著雪景,也是銀白中透著些素凈之美。
明珠居住的禪院,有一株梅花樹。在這個時節,雪艷艷的花兒,正是迎風招展,開得甚美甚嬌。
待耶律賢進了禪院時,除了見著梅花美,更是見到了院中,掛于梅枝上的無數小蓮燈。那些小蓮燈上,墜著風鈴在清風拂過時,“鈴鈴”的音兒聲響起。
此時,聽得外面的腳步聲起,明珠從窗前往外察看,正好見到了走進院中的賢哥小表弟。于是,她自屋中走出來,問道:“賢哥,你怎么來了?”
“表姐,這是元宵的祈福燈嗎?”
指著梅枝上的一盞盞小蓮燈,耶律賢反問道。
“嗯!泵髦槲Ⅻc頭,算是回答。
耶律賢的目光,在此刻,溫柔三分。
望著小蓮燈時,耶律賢的眼眸子里,有許多許多的追思與回憶。
一盞盞的小蓮燈,是祈福,何嘗不是寄思呢。這會兒,耶律賢有許多的話,想與表姐說說了。于是,他揮手,讓隨來的侍衛退下。
明珠見此,就是接了話,請蕭嬤嬤引侍衛去東屋里歇歇腳,順帶吃盞茶。
大寒天兒,侍衛也是人。在院中喝冷風,不如去東屋里。那邊是廂房,若敞開大門,對院中的情況是一覽無遺的。
禪院的堂屋內,明珠和賢哥小表弟都坐了蒲團上。
冬日,明珠煮的是濃香味兒十足的奶茶。這會兒,遞給賢哥小表弟的,自然也是一盞奶茶。
“你能來,也挺好。”
“難得啊,有人樂意來寺中,陪我說說話兒。”明珠見著小表弟在默默飲了奶茶,就是笑著先開口說道。
在梅花樹下時,耶律賢有無數話想傾訴。可進了禪屋后,端著奶茶輕嘗著,他反而沒有開口的欲望了。
聞著室內,檀香裊裊。
見著明珠表姐,素衣裝扮,和藹可親。
一時間,一種家的味道,那種似乎大哥還在世,還活著的感覺,縈繞在耶律賢的心頭。所以,這會兒,他喜歡這等子寧靜與祥和。
聽聽表姐的嘮叨,在耶律賢看來,也挺不錯。
“我最近除了默寫佛經,也時常練了瑤琴!
“不如,我獻丑彈你聽聽,你品一品,看看我的琴藝如何?”
明珠在這等時候,笑著提議道。
“好啊!
“我是洗耳恭聽!币少t放下了茶盞,俊秀的臉上,也是笑意顯然。
凈了手,用帕子擦干后。明珠坐于屋西角的繡墩上,她輕輕撫了一遍小茶幾上的瑤琴。一串如流水般順暢的音節,從琴弦上發出。
試音之后,明珠抬頭,對賢哥小表弟說道:“這是一曲佛音,我跟寺mjz中掛單的禪林上師學了半旬?上,上師似乎有事,停留白馬寺的時間不長……”
話尾,明珠的語氣中,帶上了些許的遺憾。
禪林上師,不是一個老和尚。而是一個老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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