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她面色如常,“三哥在等你回家!
這便是她在與她的初遇中,說的最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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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盛京浮碧湖畔,荒蕪梅園,當風吹起漫天梅花,實在像極了當年。
只是面對面的兩人,已經不復翠發朱顏。
杜舒溫柔笑著,在梅花雪中款款而來。
“我新學了一支舞,阿遲,跳給你看!
她的衣襟開得有些太過,露出一小片雪膩酥胸,烏發也放了下來,披散在身后,渾身香霧滟滟,籠著一層霧蒙蒙的柔光。
喬知予知道自己不該再看,迅速移開視線,低頭說道:“微臣告退。”說罷,就要將胡不思放下,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
“聽說姻姻想進宮?”望著亭中男子,杜舒一雙鳳眸光華流轉,意味深長的發問。
喬知予的身形頓時一滯。
杜依棠是六宮之主,要是得罪了她,喬姻日后少不了受磋磨。那里可是后宮,如今她喬知予身為武將,手再長也伸不到皇帝的內院去。
好,這下真被這女人拿捏了,看來今晚是不留也得留。
喬知予只得撩起衣擺,在紗幔飄飄的竹亭中席地而坐。她淡定自若的抬起胡不思抱在懷中,手指輕輕在琴弦上一撩,看向園中女子,“開始吧。”
杜舒勾起唇角,再度為當年為她折梅的將軍,在花前月下,獻上一舞。
杜依棠的舞依然還是那么美,喬知予也還是沒忍住,面上不顯,實則看得津津有味。
第一世時,連宣武帝都不知道杜依棠會跳舞,然而這一世,杜依棠卻幾次三番跳給她看。當然,她也確實會欣賞,拋開身份地位,她是真的覺得杜依棠舞得漂亮,無論是步態還是神態,都美得活色生香,視覺沖擊力極強。
夜風習習,暗香浮動。
如同十六年前一樣,一舞完畢,杜舒軟軟的向她倒來。
十六年的武不是白練的,喬知予不動如山,單手就將皇后撈到自己懷里,另一只手,則游刃有余的將胡不思輕輕放在地面上。
懷里是一具溫香軟玉般的女體,玉臉映桃紅,香肌暈玉白,大手掐在她的腰上,能感受到隔著薄薄的一層衣物,軟肉從指縫溢出。生育過兩個子女,她像一顆水蜜桃,已經熟透了,熟得像是用力一捏,那肥膩軟滑的桃肉就會糜爛成泥,淌出淋漓的汁水,淌得人掌心黏膩一片。
一陣馥郁幽香從她身上傳來,香得人頭腦發暈、心中悸動。
喬知予垂眸看向懷中杜依棠,只見她朱唇輕啟,媚眼如絲,眼神迷離,明顯已經動了情。眼神往下掃去,經過剛才的一番拉扯,女子胸口衣襟散得更開,露出胸口大片雪膩肌膚,要是衣衫再往下滑一點,嘖嘖……
玉體橫陳,雪膩酥香,風情萬種,艷勢逼人。
真美,美不勝收,美得讓喬知予這個心硬如鐵的人都開始動容。
她明白杜依棠是在勾引她。
九五至尊的發妻,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竟然滿面春情躺在她的懷里,想要勾引她,勾引她這個心深似海的天子心腹、這個位高權重的大將軍、這個威嚴莫測的世家家主。
她心里突然產生了一絲隱秘的快意,她突然覺得權力這個東西,真是好東西!
心底那絲因窮途末路而生的歹毒的癲意又開始嘯叫,讓她在被引誘的此時此刻,頃刻產生無數個張狂的念頭。
反正任務已經是地獄難度了,反正都快無法完成了,t還管它干什么,還做它干什么?這最后一世,難道她要無欲無求過一生,做個清心寡欲的菩薩?!
美人勸我急行樂,自古朱顏不再來!
披散著三千墨發仰躺在喬遲的懷中的杜依棠,感受到身下軀體的僵硬,若有所感的抬眸望向頭頂的男子,不出所料的在他那張眉頭緊皺的堅毅的臉上窺到了一絲欲念與掙扎。
這讓她唇角緩緩勾起了然的笑意。
當年白梅樹下一舞,他心硬如鐵,可她不信他當真不曾動情。
時隔十余年,他的眼中終于再次被她的倒影填滿,就像是她幻想過無數遍的,他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模樣。
他是大將軍,是天子近臣,光風霽月獨善其身,她杜依棠卻偏偏要拖他入這……萬丈紅塵。
第11章 第十一癲
杜依棠發絲迤邐,媚眼含情,美得驚人,她風情萬種的輕笑著抬起玉臂勾上了喬知予的脖頸,發出了旖旎的邀約。
但很不巧,在喬知予的內心博弈中,理智艱難的占據了上風。
雖然她有那么一刻真的很想牡丹花下死,但這女人其實不簡單,為她死不大值當。想了又想,喬知予非常痛苦的放棄了尋歡行樂,決定繼續茍住,死死茍住做任務。
啊,人生!人生真是索然無味!
喬知予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雙眸已經掩去所有混雜情緒,再度歸于平靜。此時的她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她是坐懷不亂的神。
此刻夜風習習,荒蕪的梅園中,幽香浮動,但摟著溫香軟玉的將軍已經徹徹底底的收了心。
低眸瞥了眼懷中杜依棠,喬知予伸出手,粗暴的將她胸口大開的衣襟一層一層拉攏,那力道,仿佛拉扯的不是衣領,而是誰狼藉不堪的顏面。
杜依棠神色愕然的抬頭。
喬知予眉頭緊擰,神情沉肅,“皇后貴為大奉帝后,應該謹守本分,母儀天下,如今衣衫不整,真是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