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對方溫熱的手觸碰到自己時,溫鈺瀟就有些應激想要逃開了,但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她摁住下意識反應,卻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湊過來,離自己這么近。
救救救救救救……救命!
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手都抬起來想要試圖掙脫對方的桎梏了,結果緊張不安的情緒還沒在心中翻騰兩秒,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一股神秘的力量,化作了春天的和風細雨,安撫下她的負面情緒,大腦暖洋洋的,像是泡在了溫泉里,有人用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為她仔細梳理長發,又像是自己變成了個小包子,被人肆意揉搓,舒服的不行。
她一下軟成了一灘水,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往地上倒去,卻被哪怕在用精神力給她做疏導,還能分神關注她自身情況的蟲族伸手攬住腰撈進自己懷里。
祭司越疏導越皺眉,女皇殿下不僅身體差,連最為重要的精神力也干涸的不成樣子。在被需要供養的年紀,跟野外的雜草一樣,生存全看天意,導致發育不良。
也怪他們沒用,茫茫星海之中找不到女皇,把殿下害成這副樣子。哪怕如今找到了,憑他再如何巧舌如簧,認真誠懇地道出本意,也沒有受到女皇信任,讓他對自己有了一絲懷疑。
但如今已經找到女皇了,他有的是辦法慢慢獲取對方的信任,不,光是信任還不夠,他要的是信賴,信任和依賴。
既然他是第一個找到女皇的,總得有些優待和特權,就要看他怎么爭取了。
但這也是個絕佳的機會,母親如今并沒有接觸除了他以外的蟲族,也否認了自己的女皇身份,是不是代表他有可能……通過言語的哄騙,讓她心甘情愿一輩子留在自己的小花園里,藏起來,保護起來,不給任何人看,也不會再遇到什么危險。
從此,獨屬于他一人。
用語言去誘導他人,這是祭司最擅長的事情,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和長久的相處能融化母親的戒備,讓人乖乖地走進花園深處,迷失在層層疊疊的馥郁芬芳之中,再也不能離開。
但始終是愛與臣服更上一層樓,祭司嘆了一口氣,垂下長睫遮住鈷藍色眼睛里翻涌著的陰暗情緒。
他抱著懷中的母親,對方已然沉沉睡去,精神疏導也斷開了鏈接,他小心翼翼抬起對方的手,眷戀地用臉頰去蹭了蹭對方手指,一顆憤怒的、悔恨的心就此安定平靜,再不起風浪。
……就不該讓人給自己做精神疏導。
直接昏睡過去的溫鈺瀟再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懊悔昨天被帥哥蒙了心,居然真的去染指女主的后宮,哪怕是一點親密的接觸,都讓人有些懷揣不安。
但是她頭疼的毛病居然沒發作,往日里半夜就該被驚醒,然后疼的死去活來,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今天居然睡到了自然醒。
她琢磨著不會是精神疏導起了效果吧,可惜不宜再來第二次,不然慢慢地養成了習慣怎么辦,到時候去求女主把這位“祭司”借給自己用一下?怕不是當場要被那些蟲族生撕活吞了。
簡單的梳洗打扮一番,溫鈺瀟叫醒和自己一塊兒上課上班的好友,難得吃了個營養劑做早餐。
一天下來,她有些驚奇,自己的狀態好了太多,頭腦清明,注意力集中,腦袋也沒疼過,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如果天天都能這樣平靜就好了。她想,不要再遇到那個王蟲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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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正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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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手難得呆愣了兩秒,還在回味剛剛夢境中與母親接觸時的感覺,是太過于讓人沉溺的美好。
以至于見不到女皇的現實都變得枯燥無味,讓人恨不得一輩子都在夢里不醒過來。
他站起來,蟲族優異的體質讓他長久跪在地上并無不適,現在還能行動自如。他抬頭望去,悲憫天人的純白女性雕像佇立于大廳中央,面容卻并沒有被雕刻出來,平滑的有些詭異嚇人。
這是女皇的雕像,他剛剛就是跪在雕像面前。
白發的祭司走上前,逾矩地把手放在雕像臉龐的位置,輕輕描繪著夢中女孩的五官,嘴角不自覺勾起一絲微笑。
嘎吱——沉重的大門被推開,皮鞋踏地聲響清脆,來者沒有在意他對一個雕像露出的癡態,隨意地和他打了個招呼:“早上好,今天有女皇的消息嗎?”
祭司沒有回頭,他知道來的是哪一位同僚,事實上,這樣的對話在幾十年里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每天都是如此重復的一問一答,但今天,他要給出不一樣的答案了。
“終端!彼魡镜馈
伴隨著他的呼喚,殿堂內部的三千盞白燈驟然亮起,整個大廳亮的像一輪不能被直視的太陽,刺目的光芒幾乎要把人的眼睛照瞎,可惜在場的兩位都不是普通人,只是披著一層漂亮的擬態人皮的怪物罷了,自然不受影響。
燈光化作投影,在一片白光之中構成虛幻的人形,帶著幾分機械感的清澈電子少年音回應祭司:“我在,請問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的嗎,祭司大人?”
祭司稍微挪步,露出被他剛剛用精神力雕刻好面容的石像,一張與溫鈺瀟極其相似的臉。
活靈活現的雕像在有了臉之后,馬上變得平和又慈愛了起來,像是一位溫柔的母親正在注視她所珍愛的孩子,仿佛下一秒就能活過來,走下神座來用手輕撫孩子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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