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曉得馬明軍提前拎了條黑魚過來,又不能做成單數。
只能把那條黑魚,一魚兩吃,水煮魚和剁椒魚頭,湊了個雙數出來。
擺的一張桌子上滿滿當當,目不暇接。
吳遠看著,頗為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下廚的都辛苦了!
人生在世,不過吃喝二字。
雖然平日里少不了各種大魚大肉地吃喝應酬,但眼前的家宴畢竟還是不同。
無拘無束不說,而且還能倚老賣老。
可這沒人遞話扶梯子,吳遠也賣不起來。
好在趙寶俊活泛得狠,一看大師兄馬明軍不吭聲,就主動提起道:“師父,咱們好久沒在你家吃飯了,這事難得。你提一句吧!”
“行吧,”吳遠端盅,一幅勉為其難地樣子道:“今天吧,本來也沒什么大事。把你們都叫過來,無非就是想看看你們,督促你們成長和進步!
“咱們在上海的產業將來要做大做強,可就指著你們這一輩人了。”
一番話提完,其他人臉上都面現怪異。
唯有藺苗苗敢于點破道:“老舅,你這話說得,就跟七老八十了似的!
賀英也壯著膽子附和道:“就是啊,師父!
吳遠理所當然地道:“眼瞅著你們這一輩都成長起來了,我可不就老了?”
坐在排尾的馬明琪道:“遠爺,除了大哥跟二哥,他們都還沒成家嘞,你可不能服老。”
趙寶俊立馬有了理由道:“就是,師父,我跟苗苗結婚時,你還要當證婚人致辭呢。”
賀英馬上跟進道:“師父,我倆也要!
吳遠沒好氣地催促道:“喝喝喝!叫你們越說越老了。”
當證婚人的都是什么年紀?
可不就給說老了么!
一仰脖子喝了酒盅里的茅臺,就聽藺苗苗嚼著花生米,咯嘣咯嘣地問:“老舅,對門人呢?我還挺想念歡歡那孩子的。”
吳遠挑了塊明軍燒的魚片道:“對門呂大教授開了個設計公司,你們是知道的。對門嫂子開了家烤串店,就在同濟大學旁邊。倆口子起早貪黑的,也顧不上歡歡,所以歡歡這孩子平時就不回來了!
“烤串店?”藺苗苗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點:“是不是跟三姨做的一樣?”
“沒錯,”吳遠點頭道:“對門嫂子特地回老家,跟你三姨學的,調味料也都是從咱村里進的!
藺苗苗欣然地對趙寶俊道:“改天去嘗嘗!
趙寶俊卻還顧著吳遠道:“改天我們請師父一道去嘗!
吳遠回敬了他倆一白眼道:“就跟師父多稀罕做你倆電燈泡似的!
眾人皆笑。
唯有馬明琪道:“遠爺,改天我請你去吃。”
于是就被吳遠捉住馬腳道:“跟你去吃,我就不是電燈泡了?追你的高材生呢?”
問到這里,一直悶不吭聲地馬明軍,可算是逮到了機會。
“師父,你得講講她。隨隨便便就把人家大學生甩了,太不像話了!”
第923章 最賺錢公司,眾人皆不在
吳遠又不是老封建,對女孩子談戀愛從來就沒有從一而終的要求。
一聽是馬明琪甩了人家,就輕描淡寫地道:“不喜歡就分,這也沒什么!
而且一說完,就把矛頭轉向了馬明軍道:“倒是你,長兄如父!這事本來該你管的,可你管不著。你不想想為什么?”
一頂大帽子扣過來,馬明軍就很冤枉。
不僅冤枉,而且還沒轉過彎來。
趙寶俊聞言,放下筷子道:“師兄,師父的話你還不明白么?換句話說,你要是能在上進心上、積極性上,給明琪樹立個大哥的好榜樣,你還愁她不聽你的么?”
馬明琪嘟著嘴附和道:“就是。”
突然間,就變得矛頭所向,馬明軍就很郁悶。
尤其是在師父把半邊魚頭直接全夾給了他之后。
師父這是點俺么?
嫌俺笨,要俺多補補腦么?
眼見該點的也都點得差不多了,吳遠也就不再多說。
有人敬酒他就喝。
沒人敬酒就吃菜。
直到藺苗苗提起道:“老舅,你在上海的各家公司里,都有人坐在這里吃飯吧。你給透露透露,哪家最賺錢?”
不等吳遠回應,馬明琪就弱弱地道:“有一家公司沒人在!
這話聽得,藺苗苗又重數了一遍道:“三家公司,咱們不都是有人在么?明琪,少了哪家?”
馬明琪抬眼看了看吳遠,發現他在自顧自吃菜,沒有制止的意思。
這才解釋道:“遠爺還有一家投資公司,而且說起最賺錢的,怕也是那家公司了。”
這一說,藺苗苗也想起來了。
當即道:“不可能吧,投資公司才幾個人?能比咱們家具廠更賺錢?”
吳遠一錘定音:“加司機一共四個,確實是目前最賺錢的!
一席話,把在座的孩子們,都干沉默了。
藺苗苗本想借著曼迪菲家具廠如今的增長勢頭,碰瓷一下騰達總公司的。
結果讓老舅抓到機會,教育了一頓。
頓時就偃旗息鼓了。
偃旗息鼓的同時,又繃起一股心氣,化悲憤為食量。
以至于最后明明多做了兩道菜,卻也是沒剩什么。
不到九點鐘。
鍋碗瓢盆洗涮干凈,里里外外窗明幾凈。
若不是陽臺上晾曬的干凈衣服,以及空氣中殘留著的酒菜味兒,就跟沒吃過這頓飯似的。
洗完澡出來的吳遠,擦干身子,坐在沙發上就手給家里去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楊落雁語出慵懶,撩得吳遠心里癢癢地。
只有在這個時候,吳遠才發現,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年輕小伙子。
有著初生牛犢般用不完的力氣。
好在媳婦這話,也是有撩有收的,基本上掛了電話,就內心平靜下來。
這時候,時鐘還不到九點半。
吳遠卻已經有了困意。
剛起身準備進屋,電話卻又突然響起。
吳遠重新坐下來接起。
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言簡意賅的冷酷聲音道:“明晚跟我參加一個酒會,下午先到松江別墅來找我。”
這聲音不是別人。
正是身處上海的顏如卿。
吳遠也不多問道:“行,顏姐,明天下午見!
回屋一覺睡到天明。
不刷手機的睡眠,簡直是嬰兒般的睡眠。
天剛蒙蒙亮醒來的時候,除了有的地方依舊剛硬緊繃之外,渾身上下其他各處都透著松弛愉快。
洗漱完畢出了門,對門也才剛剛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看樣子,付秋也是剛醒。
吳遠輕手輕腳地下了樓,免得吵到樓上樓下的鄰居。
朝陽還沒升起,看著天上厚厚的云層,又是一個陰天。
雖然不下雨了,但氣溫卻比下雨時更涼一些。
正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
吳遠優哉游哉地游走在小區道路上出了門,買了一斤多的生煎,打了一洋鍋的豆漿。
以至于走路都不能太快,太快會顛灑出來。
回到三樓,吳遠先沒開自家門,而是用腳敲了敲對面的房門。
付秋快步走過來開門,那節奏一聽,就知道呂文清還沒醒。
老嫂子這是生怕自己著急,敲門得太勤,把大教授給吵醒了。
結果房門打開。
付秋手上還裹著面,后知后覺道:“原來吳老板你在家!昨天俺倆回來,見你家都沒了燈光,以為你又回了!
吳遠點點頭,就把豆漿洋鍋往對方手上遞道:“昨天一幫孩子們過來吃飯,弄得特累,我早早就睡下了!
接著解釋手上的東西道:“這是剛買的早餐,我一人也吃不完,正好你跟呂老哥也別做了,不浪費。”
付秋卻還想推辭,耳聽到樓下的車聲,就道:“你讓馬師傅來吃一點,俺少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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